多少前輩的前仆后繼、苦心專研，才有了如今的藥劑學格局。

有些代價雖然現在看不到了，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所以如果我們連藥效、成本與副作用這三者是必須做出取舍的這一點都達不成共識的話，那合作很難再進行下去。”許令無奈地說道。

聽完許令的講述，趙周武沉默了一會兒，隨后緩緩道：

“如果必須要做出取舍的話，那么我希望優化的優先級從高到低是藥效，副作用，至于最后的成本只要不超過原先的1.5倍就都在我的接受范圍之內。”

“這樣的話，你能辦到嗎？”

這份藥劑是趙周武為自己的探險小隊而準備的。

探險、探險，要是沒有危險又哪里會用上探險這個詞呢……要知道秘境可是幻獸們的地盤，其中肯定少不了對人類充滿惡意的強大幻獸，而且即便沒有來自幻獸的威脅，秘境當中一些特殊環境、地區也能讓人殞命當場。

不難想象探險者是個有多么危險的職業。

實際上也是如此，從探險者這個職業誕生至今，其居高不下的死亡率就能窺見一斑。

而風狼探險小隊雖然在九城市頗有名聲，實力也相當不俗，但他們也時常會遇到超出自身能力范圍的危險，不得已的情況下，就連他這個隊長都得豁出性命，才有可能保住一條小命。

這份狂化藥劑配方，是他從某個特殊渠道搞來的，原本就打算作為遇到危險時的關鍵底牌。

所以不僅別人會用，必要的時候他自己也得給御獸使用，自然不可能為了成本而忽視副作用的問題。

“成本高就高一點吧，總好過把小命丟了……”趙周武心中如此想到。

而許令見自己的道理說通了，頓時微不可見地松了口氣，這場合作他自然是希望促成的，畢竟光是剛剛完成的營養藥劑交易，他就已經賺了不下四十萬。

像這樣的大主顧，如果在付出了“自爆”的代價后還是放跑了，那他可能會肉疼很長一段時間……

在心里整理了下措辭后，許令回答道：

“如果是在可以提高成本的前提下，對藥效與副作用進行適當優化的話，我不敢說有百分百的把握，七八成的把握還是有的……”

“七八成？”趙周武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么高的把握，之前他找到的那些藥劑師，最厲害的幾個也只說出了六成把握。

七八成的把握已經相當之高，可以繼續談……趙周武念及至此，開口道：

“那我們來聊聊費用問題吧……”

他雖然不是很懂藥劑學，但也知道藥劑師是個非常燒錢的職業，像這樣對一份藥劑配方進行優化，肯定少不了做實驗，而做實驗就得消耗許多貴重的超凡材料，這部分費用沒有哪個藥劑師會傻到自行承擔，所以基本都是甲方負責的。

同時甲方還得付藥劑師酬勞。

趙周武雖然很有錢，但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之前有幾個藥劑師就是因為要價過高被他pass掉的。

就在許令低頭思考之時，趙周武瞇起眼睛打量著前者，很好奇這位年輕的藥劑師會給出一個怎樣的答案。

片刻后，許令終于將頭抬了起來，說出了一個令趙周武瞠目結舌的答復。

“趙先生，實驗所消耗的全部費用我可以自行承擔，但前提是你得付我十……二倍的行業標準酬勞。”

“當然，如果最終沒能成功優化，我分文不取！”

“什么！你確定？”趙周武有些坐不住了，還真有人愿意自行承擔實驗費用啊？而且沒優化成功還分文不取？

要知道這個行業里可是有不少明明沒有完成甲方的任務，卻還舔著臉要酬勞的藥劑師，像許令這樣的存在那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十二倍的行業標準酬勞看似很多，但比起做實驗所消耗的費用不過是小頭罷了。

趙周武簡單算了下，許令的開價比起之前他聽到的最低報價低了三分之一都不止。

而且要求沒完成的話，他還不需要付酬勞！

上哪能遇到這種好事！？

所以第一時間趙周武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確定！”許令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許令能開出這樣的價格自然是有他的底氣在的，畢竟他做實驗又不用花一分錢，甚至于一開始他想報的價格僅有十倍……還是最后關頭突然反應過來十倍太少了，會破壞行業規矩，才臨時加到十二倍的。

不過即便是十二倍，許令也相信不會有人比他的價格更低了。

最終，趙周武甚至連討價還價的念頭都沒生起過就直接同意了許令的方案，似乎生怕許令后悔。

而許令也多少有一點心虛，于是兩者一拍即合，在簡單商討了下合同細節后，就當場簽下了合同。

這場合作雙方都覺得自己占了便宜，結果自然是賓主盡歡，達成了雙贏局面。

趙周武最后原本還想邀請許令去豪華酒樓款待一番，不過被許令婉拒了。

原因很簡單，那位叫美月的少女似乎對他很感興趣，方才談合作之時，她站在趙周武背后多次故意朝他眨眼睛，而他卻應付不來這種看上去就很會玩的女孩。

為了避免發生糾葛，許令選擇了溜之大吉。

就在許令帶著狂化藥劑的樣品與配方離開皇冠會所后不久……

那位叫美月的少女看著趙周武抱怨道：

“爸~你怎么就這么讓他走了，我還想跟他多聊一會兒呢！”

趙周武有些無奈，“人家很明顯就是對你不感興趣，你就別纏著他了。”

雖然那小子或許自認為隱藏得很好，但以他的人生閱歷一眼就能看出許令對自家女兒那“敬而遠之”的態度。

“怎么會……”趙美月嘟囔道：“我在網上可受歡迎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當我男朋友。”

“你都說那是網上了，現實中的優秀男孩可不一定能接受你這一副打扮，早就跟你說過了，讓你別跟你那些朋友學了，你偏不聽……”趙周武苦口婆心道。

“我這副打扮怎么了？以前就是因為聽你的，我初中被人叫了三年的土妞！”趙美月瞪著好看的眼睛，嗔怪道。

說完，她氣鼓鼓地轉身離開了，獨留趙周武一人暗自神傷。

自家的小棉襖好像漏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