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風在“豪庭大廈”附近轉了一圈，沒發現什么老房子，都是新建的各類大樓，顯然經過三年的開發，這里早就大變樣了。

他無奈地回了學校，今天的收獲幾乎等于0。

接下來一天是周日，依然沒有功課，紀曉風除了網上查資料，更多的是關注警察方面的消息。

孫一帆的底細，警察那邊肯定會查個抵掉，甚至關于他出身的孤兒院，也會有詳細記錄，奈何自己一個學生，沒資格去看警方的資料。

學校這邊比較安靜，因為孫一帆是個孤兒，要是有家人，估計現在學校就熱鬧了。

不過學校低調處理，江城大學的論壇上卻很熱鬧，孫一帆的死亡事件傳得沸沸揚揚的。

“真可憐，年紀輕輕的就沒了。”

“聽說因為失戀自殺？”

“我知道，日語專業的，姓孫。”

“女朋友找了個島國留學生，他看不開就自殺了。”

“聽說不是自殺，是被人謀殺。”

“這么可怕嗎？”

“都被甩了，還有人殺他？”

“他女朋友叫啥，人不做了，偏要做鬼。”

“孫師兄人挺不錯的。”

“愿早日找到兇手，幫孫師兄報仇。”

“我估計這帖子存不了多久，很快就要沒了。”

“……”

帖子并不如某位學生猜測的那樣消失，而是依舊存在，估計學校也知道，堵不如疏，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要是再管控一下，估計全校學生都要爆炸了，各種陰謀論也會出來，到時候更難解釋。

紀曉風也看了論壇上的討論，他沒有去湊熱鬧，孫一帆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或者干脆真的是酒精中毒而死，等警方那邊出結論就行了。

江城大學怎么說也是985和211，一個學生死了，警察那邊不可能不給個說法。

就是要找孫一帆口中的那個“她”比較麻煩，至今什么線索都沒有，唯一知道的也是孫一帆說的名字——芳芳，連姓氏都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也沒什么用，被人收養了，估計養父母也會替她改姓吧，說不定連名都改了。

……

聶書琴在校領導的帶領下，走進了這個奇怪的學院里。

說是學院，其實就兩個班，所以地方比較小，就跟普通的農家大院差不多。

院前是一大片空地，栽種著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有紅有綠有黃，還有些蔥蒜白菜蘿卜之類，看起來真的有種進入農家樂的體驗感。

院后就比較現代化了，是兩棟五六層高的小樓，一棟作為教學使用，一棟作為日常授課老師的居所和辦公場地。

“哈哈哈，萬主任，不知道什么風把你吹來了，真是蓬蓽生輝啊。”人還沒到，大笑聲就傳了出來，只見一個身穿藍色長袍，頭扎道士髻，一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從其中一棟樓里迎了出來。

“孫教授，你好。”萬主任就是那個領著聶書琴進來的校領導，他先跟對方打了招呼，然后介紹起了聶書琴，“這位是聶書琴小姐，她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孫教授。”

“歡迎，歡迎，聶居士。”孫教授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其實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聶書琴，她的外形實在太出色了，二十來歲的年紀，打扮得體，面容精致，渾身隱隱更透露著一股子貴氣，令人一見之下就驚艷無比。

“你好，道長。”聶書琴沒有像萬主任一樣稱呼孫教授，主要是孫教授也沒叫她俗世稱謂。

“哈哈，我們進去里面說。”孫教授聽到她的稱呼，臉上笑得更開懷了，當先在前面帶路。

“聶小姐，請。”萬主任沒有先跟上，而是給聶書琴做了個請的手勢。

聶書琴禮貌客氣了一下，跟上孫教授，之后萬主任才跟上去，最后才輪到跟著聶書琴一起來的秘書小米。

幾人進了樓里，由孫教授領著上了二樓的待客區，萬主任就是個領路的，寒暄兩句就離開了。

不過臨離開前，他湊到了孫教授的耳邊交代了一句：“這位聶小姐很大方，如果教授幫她解決了難題，她會贊助學院一百萬資金。”

孫教授聽后眼睛立即就亮了，等到萬主任離開，他熱情地招待聶書琴坐下，又親自去泡了茶湯，用的是他平時舍不得的茶葉。

賓主落座后，聶書琴朝一旁的秘書使了個眼色：“小米，你出去幫我買點東西，我微信發你……”

“好的，聶總。”小米知道聶總是想支開她，很干脆地走了。

對面的孫教授也意識到聶書琴這么做的用意，他端起剛泡好的茶湯喝了一口道：“居士是遇到什么困擾了？”

“是的，道長，有件事確實困擾了我一天了。”聶書琴點點頭，她本來就是來求助的，自然沒必要隱瞞，“……我可能見到了那種東西。”

“那種東西？”孫教授一愣。

“對，就是人們常說的鬼魂。”

“哦？”孫教授神色一正，仔細看了看聶書琴的臉，肅穆道，“居士是什么時候見到的，在哪里見到的？”

“就在我的辦公室里，昨天……”聶書琴把昨天那驚悚的一幕介紹了一遍。

孫教授聽后，神色不由有些遲疑：“有沒有可能是眼花？或是居士工作太累了？”

聶書琴眉頭一皺：“道長不信？”

“不是不信，是這種事……普通人一輩子幾乎都不可能遇到。”孫教授連忙說道，雖然他之前在山上待了二十年，也接觸過關于那種東西的知識，但是卻從來沒有真正碰見過，要不是道心堅定，他甚至都要自我懷疑了。

“可我遇到了。”聶書琴看著眼前像悍匪多過道士的孫教授，要不是有熟人介紹，她都要一走了之了。

“這個，等我想想……”孫教授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對于做法事、超度一下往生者，他還自認有些經驗，但是對付那種東西，他就不知該怎么辦了，因為沒有這個先例啊。

而且做法事，超度往生者，更多的是令家屬心安，反正他從小到大，就沒有遇到過那種東西，所以在聽到聶書琴說的時候才會第一時間產生懷疑。

“道長如果覺得難辦，我可以去找其他人。”聶書琴本就是沖著熟人介紹來的，但現在看對方似乎沒什么本事，她準備打退堂鼓了。因為在印象中，一般厲害的人都在名山大川里，在鬧市中心這樣的地方，她真的有種荒謬的感覺。

“不行！”孫教授下意識地搖頭，說出來后才意識到太莽撞了，“聶居士，這樣，等下我和你一起去你辦公室看看，到了那里，我就能知道發生什么事了。”此時也唯有硬著頭皮這么做了，因為那一百萬太重要了，學院新開，上面暫時就劃撥了一點資金，而用錢的地方又太多，他束手束腳的，甚至吃飯問題都要靠自己種菜，如果有這一百萬，那可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好。”聶書琴猶豫了一下答應下來，反正讓對方去看一下也沒什么，說不定真能找出問題來。

孫教授心中暗暗松了口氣，總算是穩住這位女善信了，但想到之后的麻煩，又不得不謹慎起來。他沒有對付那種東西的經驗，更不知道聶居士看到的是真是假，所以要是去了之后不能解決問題，那就麻煩了。

或許……

孫教授忽然眼睛一亮，說不得這次真要利用一下色相了，那小子長得比仙童更像仙童，拿來對付女子最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