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說的是真的嗎？”

楚子航沒有繼續站著，而是選擇在楚天驕的旁邊坐下，他在沉吟片刻之后說到。

“魔法？還是什么？”

楚天驕本來以為楚子航會先去詢問關于路明非說的魔法，畢竟就算是被魔法復活的他，在面對這些東西的時候也會感覺到不可思議。

但是楚子航卻是出乎他意料的搖了搖頭。

“我指的是奧丁。”

楚子航緩緩說道，畢竟剛剛路明非說的東西他聽的真真切切，是對方跑到奧丁那將楚天驕救了出來。

“嗯?！?

楚天驕點點頭，這沒什么不好承認的，畢竟路明非所說的的確是事實。

“就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

“就是之前奧丁留下來的一塊尼伯龍根。”

“也是我們之前進來的那一塊?！?

楚天驕毫不在意地指了指周圍，這只有一塊街區大的地方就幾乎是這片尼伯龍根所剩下的最后一點痕跡了。

“路明非摧毀了這，然后只剩下這么一塊地方?！?

楚天驕將手臂撐向身后，然后扭頭就看到了楚子航錯愕的神情。

“這就是之前的地方嗎......”

楚子航神色復雜地看著周圍，沒有想到這么小地一塊地方就已經是之前所剩下的所有了。

“你之后打算怎么辦?！?

“要回去嗎？”

楚子航整個的蜷縮起來，這個在世界各地揮舞著村雨斬殺死侍的男人在此像是回到了那個脆弱的雨夜一樣。

“不了...”

楚天驕搖搖頭，在猶豫過后，還是開口說到。

“我現在的狀態，要是回去的話，對你們兩個都不好?！?

楚天驕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刀，隨著刀刃親吻皮膚，流出來的并不是血液，而是稀薄的黑色氣體。

“并且她現在有一個愛她的人...你們兩個現在過得很好......”

楚子航綣縮的更加厲害了，縱使此刻他知道楚天驕說的是事實。

“并且這么多年了，我一出現就把你們兩個搶走的話，對他也不公平?！?

楚天驕咬了咬牙，但最后卻也只能悵然若失地說到。

“那對我就公平嗎？”

楚子航冷漠地說著，此刻這個無所不能的冷面殺胚像是觸碰到了內心柔軟的一部分一樣。

“莫名其妙地和她結婚，莫名其妙有了我，莫名其妙地拋棄，然后又是莫名其妙的死掉?！?

楚子航說著，這一切的發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原本還可以麻痹自己，但是當楚天驕再次站出來的時候。

這些東西依然會像是潮水一樣涌過來。

“這一切無論是對于我，還是對于她，就難道很公平嗎？”

幾乎要哭出來，但是楚子航還是堅持下來，楚天驕只能沉默，然后任由那些死氣修復他的傷口。

“我也有我的苦衷.....”

“對不起。”

楚天驕本來還想著辯解一下，可當話語說到一半，就連楚天驕自己都已經不能說下去。

這個堅強了一生的男人，在面對奧丁的時候都沒有低下高傲的頭顱。

而就在這一刻，楚天驕不再是戰士，他吐露著自己作為一個父親的內心。

“我并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子航，抱歉...”

“我是一個失敗的人，沒能守住我的老婆，也沒能陪我的孩子長大...”

楚天驕說著，甚至有一些不知所措，他也是第一次當父親，但是在當時，任務的重量壓在他的肩膀上，這讓他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但是楚子航接下來的含帶著憤怒的聲音打斷了他。

“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說了....”

眼里含著哀傷，楚子航發現自己的內心依然無法面對自己這位父親，就連那雙可以拿著村雨和死侍角力的雙手現在也是止不住的顫抖。

“任務，就比自己的家人還要重要嗎.....”

楚子航握緊了拳頭，他想沖上去，給自己這位死而復生的老爹的頭上砸上一拳，但是他不能...

“你終究還是去卡塞爾學院了嗎？”

楚天驕張了張嘴，但是也只能沉默，再看了一眼遠處再次和路明非談笑風生的昂熱，最后也只能從嘴里吐出這么一句話。

“那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楚天驕說著，但是漸漸地也開始說不下去，楚子航努力停止下了顫抖，語氣里難得的出現了一絲諷刺。

“當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然怎么會誕生我呢？”

“你知道嗎，當我滿懷信心地去那個學校的時候，我甚至連我自己的父親的資料都找不到。”

“我居然是從一個孤獨的島嶼走到了另一個島嶼?！?

“而原來那個可以帶我走出島嶼的人，和一個叫做奧丁的家伙死在了一起。”

此刻楚天驕其實還是希望能夠有一根香煙，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還能不能吸這東西就是了。

沒有給楚天驕繼續辯解的機會，楚子航緩解了一下個人情緒，然后從石頭上站起來，接著看也不看地向著昂熱的方向走去。

“而現在，我要繼續我的任務了，我敬愛的父親?！?

冷漠，還有著一絲迷茫，楚子航動身走離了這里，他現在已經不能再支撐自己繼續交談下去了。

當自己的目標突然實現的時候，原本被目標所壓抑下來的迷茫和情感開始再次涌上心頭，他想現在自己也許需要一點時間，在此之前，還是不要和楚天驕見面了吧。

“當然，明非，你的申請當然不是問題，我相信以你的才能肯定能夠教授那些不安分的學生?！?

“我會在一周內將你的聘請書發在你的郵箱里，同時一起到的還有溫妮莎女士的聘請書和蘇曉薔女士的入學通知書。”

昂熱那爽朗的笑聲在楚子航接近之后傳達到他的耳朵里，而路明非也是笑著和昂熱握手。

“那就麻煩您多多費心了，昂熱校長，我相信以您的領導，學校肯定能夠得到更好的發展。”

當楚天驕靠近之后，看著路明非那虛偽的笑容，第一次看到路明非如此樣子的他有些不適應，總感覺在這幾分鐘里自己漏掉了很多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