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乃是天債！”

魔力鼓動著路明非的身上披著的長袍飄揚，他就這樣憑空站立在整個城市的上空。

期間并非沒有察覺到動靜想要過來阻攔的魔法師，但是無一例外都該被在城市中奔馳而過的亡靈騎士一一掛在了長槍的盡頭。

“如果我早點坦白，事情是否會有幾分改變呢?！?

因為路明非的實力其實早就成長為了一名遠超法琳的程度，但是因為害怕法琳在看到他的成長之后認為他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于是就此分開。

沒想到因此，法琳就這樣孤身一人去了克蘭王國的王宮，給他破損的身體尋找辦法。

不過破損已經不重要了，路明非身上死氣此刻就已經開始逐漸纏到身上，那是之前他自己學習亡靈魔法的時候留下的病根。

路明非感覺此刻自己已經無法感知到自己的情緒了，像是沒有悲傷，也沒有興奮，就像一只亡靈。

但是他自己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難以承受這一切而下意識地認為法琳依然或者而已。

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在某個瞬間，他會因為一刻的習慣而迎來崩潰的情緒，但是現在，他只想要那些人死。

“也許不該叫它氣象魔法了，叫什么好呢?！?

“尊敬的法師大人！不知道我們克蘭王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希望您能給我們一條生路！”

而就在路明非思索的時候，克蘭王國的國王幾乎是慌張地跑到王宮的空地上，他利用魔法擴大自己的聲音，以此試圖來和路明非談條件。

“不管是什么，無論是財寶還是什么，我們都可以談，只要您愿意，整座城市都是您的，只希望您能給個機會！”

路明非面無悲喜地看著，他當然知道對方為什么要談條件，不過是垂死之人面對死亡時候的驚慌罷了。

“既然是用來覆滅王國，那就叫做戰爭魔法好了?！?

手上動作沒有停滯，路明非竭盡全力地在半空中完善著戰爭魔法的第一版陣法。

血液順著路明非崩裂的皮膚滲出來，但是并沒有落到地面上，而像是受到吸引了一樣向著天空上的陣法飄去。

“放我們離開！快放我們離開?。　?

攜帶者孩子的平民們慌張地涌向城門，城中的圣光幻影短暫出現，但是在轉瞬之間崩散。

因為在進城之初，路明非就讓亡靈率先破壞了圣光的陣法，而剩余的那些牧師和騎士，他們此刻就像是四散而逃的老鼠一樣，竭盡全力地尋求安穩之所。

路明非的面色蒼白，這場大型魔法消耗了他體內的半數魔力，但是沒什么可擔心的了，一切都將結束。

“戰爭魔法·永恒雷暴！”

雷霆漸漸停息，并非是路明非停止了這場魔法，而是作為尼伯龍根的這片空間本體停息了這場已經持續了十幾分鐘的雷暴。

“有意思。”

收回思緒的路明非看向了來著，那是一個依然帶著一部分死侍而來的身影。

但是那身影確是極其狼狽，披風已經碎裂，原本帶著輝光的八足天馬此刻也帶著一些疲憊和傷口。

“有點太弱了，看來應該是分身之類的東西。”

路明非想著，雖然對方驅散了自己的戰爭魔法，但是這沒什么好驚訝的。

本身自己就是在對方的主場作戰，再加上對方的本體似乎掌握了一部分老家的權柄，所以只是驅散魔法而已，要是對方做不到，路明非反而才會驚訝。

“闖入者，說明你的來意。”

此時騎在馬上的奧丁緩緩說到，青銅鐵面的獨眼此刻迸發出光芒。

“所以，即使身為一界之主，此刻也只敢在傀儡背后和我講話嗎？”

路明非輕撫著一只停留在手臂上的骨鴉的頭頂，而他身下的骨龍此刻也是緩緩扭動著頭骨，燃燒著幽魂烈焰的眼眶像是在注視著奧丁一樣。

“這并不重要?！?

似乎是因為路明非一眼看出來了本質，奧丁的語氣之中閃過一絲忌憚。

他并不記得自己的兄弟姐妹里有這么強大的一位。

“我想我們之間存在著一絲誤會。”

聽著對方幾乎是低聲下氣的語言，路明非淡漠的雙眼沒有絲毫變化。

“也許私自給我的眷屬打上自己的印記在你看來屬于誤會的話，那我們之間的誤會還真是夠深的?！?

路明非輕聲說著，看著對方沒有絲毫想要講和的意思，奧丁卻并沒有著急動手。

“我將為這一切道歉，闖入者。”

似乎是經過了莫大的思考來權衡利弊，奧丁緩緩說著，但是握著手中的岡格尼爾的手也漸漸用力。

“死亡的權柄？不，只是相似而已，死亡我已經太熟悉了，帶點因果的武器？”

似乎是因為奧丁的動作，路明非終于注意到了奧丁手上的武器，但也只是簡單的瞧了一眼，路明非就收回了目光。

“只是可惜，我最近并沒有再次刺穿心臟的打算，你的武器對我而言沒什么用處?！?

隨著話音落下，自知談判已經破裂的奧丁陡然舉起手上的岡格尼爾，同時意識也撤出了這具傀儡，甚至是撤出了這片尼伯龍根。

而伴隨著他的動作，一道透明的絲線也從此刻開始從槍尖鏈接到了路明非的心臟之處。

“憑這脆弱的位格，居然還想要在我身上嫁接因果？”

這差不多是路明非來到尼伯龍根之后的第一次意外。

隨著路明非的驚訝，那因果的絲線話沒有鏈接上心臟，就徑直寸寸崩裂開來。

這對于還沒有投擲出的岡格尼爾而言，因果絲線繃斷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像是遭遇了什么莫大的反作用力，奧丁的傀儡連帶著身下的八足天馬一起被往后震了好幾步。

“稽越者！”

而隨著傀儡的怒吼，伴隨在他身邊那相對于浪潮般的死侍而言，幾乎是少的可憐的黑袍死侍們向著路明非發起了沖鋒。

不過看著沖鋒而來的死侍群，路明非只是高舉起手臂上的骨鴉將其放飛。

伴隨著骨鴉飛往半空后陡然炸裂，路明非那幾乎是命令式的語言傳達到了整個尼伯龍根。

“站起來！”

“為我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