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國在海面沒找到小黃魚群，隨便拖了幾網魚就跟著回去了。

938斤大生蠔，賣了281.4快；

23斤小黃魚，每斤1.5塊，34.5塊；

其他雜魚小蝦不值錢，自己吃。

總共收獲了315.9，沒有買冰塊，扣去油費，賺了298.5。要是沒有大生蠔，也就堪堪賺個一二十塊。

一波收入，總財富來到了2435。

然后來了一趟船只中心，買了兩千米的簡易圍網，花了一千二，對滑輪起網機模塊進行加固升級，花去兩百，財富又降到了1235。

沒事，都會賺回來的。

徐青國看了看老林，只見老林急匆匆的，到了屋子里就掛了機。徐青國也不敢說話，畢竟老林看著是真急了，他今天想出了賺大錢的點子，也就興奮了一會。

“老弟，晚上過來吃飯，有事找你幫忙。”

大姐的電話打了過來。

徐青國一驚，手中的面條差點甩了出去，“老姐，啥事，不說清楚我可不敢過來。”

“嘿嘿，沒啥事，小事小事。”

嘿嘿你妹啊。

“大姐，其實我晚上有事，先這樣，待會再說。”

“等等等等，真有事，就是那個小菲，你知道吧，我同事的女兒，她的家長會，需要父母參加，她爸不是不能參加嗎、”

“告辭！”

“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沒有同情心？”徐大姐怒了。

徐青國臉都黑了，“你當我傻的是嗎？父母再怎么不和，女兒總是自己生的，做父親的怎么可能不疼自己的女兒？還讓我幫忙出席家長會，你覺得我是腦子有坑還是圣母心泛濫？催催就行了，整天變著法的催，還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沒完沒了。”

“咳咳，我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一把年紀了，你不找我們都擔心。”徐大姐有點不好意思了。老弟心腸軟，沒想到心軟和人傻有區別。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我一把年紀了，你別強調了。”

“你吃火藥了啊，和老姐這么大聲？”徐大姐惱羞成怒。

她要胡攪蠻纏了。

徐青國無奈，“我錯了。”

“錯哪了？”

神經病。

徐青國掛斷了電話。

家很溫暖，家也很糟心，老李勸徐青國要結婚生孩子，徐青國就聽聽對錯，也不放在心上，家里人一直叨叨，就真的會讓人煩。

也許怪我，我沒讓他們感到自豪，反而讓他們總是為我擔心。

徐青國從冰箱拿了面包牛奶，手機上選好電影投放到電視上，蜷縮在了沙發上，一邊看電影一邊吃飯。

以前的工作經常出差，有個同事說到經常出差老婆要是出軌怎么辦，同事說只要不被自己發現，就不會在意。徐青國當時還覺得好笑，現在想想，自己似乎更好笑。

算了，當牛頭人太危險了，當那個級別的牛頭人還可能被干掉。

徐青國百無聊賴地看著電影，沒看一會就打起了瞌睡，眼皮一上一下，一抖一抖的。徐青國隨意扯過毯子抱枕，直接躺了下去。

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徐青國迷茫地走著，突然走到了一個熟悉的農家院子，簡單的磚墻圍著一個露天院子，院子兩側是廚房、廁所，院子后方是寬敞的客廳，客廳兩側是臥室房間。

徐青國的腳步頓住，心突然繃緊。

“誰在外面？”

一聲輕柔好像棉花的呼喚傳來，徐青國想也不想，直接跑了，飛快地逃跑，跑了好遠一段距離，終于停了下來。

真的嗎？

假的吧？

腦子暈乎乎，想什么事情都變慢了，徐青國還沒想一會，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回走，慢吞吞的，就像做賊一樣。

往她家的路上似乎有一段下坡的小路，徐青國站在坡上，偷偷地往里看，沒有看到人，慢慢摸到大門，大門已經鎖上了。

她不在了。

徐青國突然就被一種巨大的失落填滿。

“青果~”

一聲呼喚從背后傳來，徐青國的背后好像長了眼睛，看到了來人。一個高挑溫柔的少女，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很平靜理智。

徐青國驚喜一瞬，突然陷入了巨大的惶恐。

我不能被她看到。

我不能被她看到！

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強大的精神瞬間匯聚了散落的理智，徐青國猛地掙脫了惶恐，眼前的女人也變成了另一個人。

前妻白燕秋。

白燕秋很高挑，她有一雙大長腿，大腿渾圓緊繃，很長很白，就像象牙筷子一樣，大腿豐腴有肉，但是不胖，因為經常鍛煉，所以緊繃在一起，摸上去很緊致。

她的性子不熱不冷，也是處于一種理智的溫和狀態，很熟悉的理智，讓人害怕。她不會拒絕徐青國的邀請，徐青國有時候會像狗一樣，迷戀地舔著她的大長腿，就像罌粟一樣讓人癡迷狂亂。

我們真的能放下一切做狗嗎？

眼前的女人又變成了那個人，徐青國跪在了她的面前，感覺就好像一個被剝光的小丑，無處躲藏。

她見過我最怯弱的一面。

我曾經滿心歡喜地找她，卻被她嚇得一碗湯潑在了褲子上，狼狽卻不敢動彈，還跟著她一起看了很久的電影。

我曾經因為擔心她不停給她打電話給她的朋友打電話，卻被她質疑我控制欲太強，不敢再主動聯系她。

我曾經覺得我可以為了和她在一起，不要臉不要皮，反正就只是在她的面前沒皮沒臉，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應該是可以的，因為她讓我知道愛一個人勝過愛自己是什么感覺。

做狗沒什么不好。

古往今來，有很多人都在給別人做狗做到了名垂青史。有清一代是所有漢人的恥辱，因為所有漢人都沒辦法否認，祖先在給建州奴做狗，嘉定十日揚州三屠，有骨氣的都被殺了。

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做狗好像更容易。

可是，這不是生存，至少，我不想在你面前這么狼狽，我至少應該，在你面前，不這么狼狽。

徐青國猛地抬頭，眼中猙獰，強大的精神匯聚，遲鈍的思維開始恢復思考。

這是假的。

這是夢！！

砰~

徐青國猛地從沙發上睜開了眼睛，手不自覺地砸在一旁沙發，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客廳的燈光都關掉了，很黑，不過窗戶外面有著城市的高大路燈，照不進高樓，但是也能看到沒有亮光的一片明白。

寂靜幽深，深夜里已經沒有了任何人活動的聲息。

這房子太大了，一個人住，任何時候都顯得恐怖。

徐青國平靜地站了起來，摸索著來到媽祖像前，取出三根線香點燃，插入了香爐。線香很好，味道清淡，不會刺人。

年少不可得之人，終將化作夢魘，追索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