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蒙睡了一會兒,以便保存體力。
“哈特!哈特!”艾麗莎站在門前,隔著小窗呼喚對方,“快醒醒。”
林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自顧自地摸了摸臉頰,覺得還是有些疼。
“是艾麗莎嗎?”
“你不是說讓我來找你嗎?”艾麗莎站在門外端著盤子,“我還給你帶了早餐。”
“早餐?太好了!”林蒙眼睛一亮瞬間不困了,“飯可不能落下。”
艾麗莎聞言,便順著對方的意思將盤子從墻上的小窗遞了進去。
小窗是在墻壁上的,扁平的
面包很硬硌牙,剛摸上去他還以為是兩層盤子。
烤蘋果沒什么味道,而且還有點發澀。
熏肉就更不用說了,他差點沒吃來這是肉。
早餐很難吃,甚至不如格蕾娜的白面包。
不過當她看見女孩遞餐盤的那雙手,那雙粗糙通紅小手的時候,也就沒有抱怨什么。
“很好吃,特別好吃。”林蒙的語氣很真誠,顯然是騙女孩子的慣犯,“廚藝很棒!蘋果烤的恰到好處。”
林蒙表情夸張,“太美味了!就像溫熱的果酒,就像春天????????”
“真的嗎?喜歡就好。”艾麗莎很欣喜,畢竟這是對自己廚藝的贊美。
“那當然了,能吃到這樣的食物,就算是死也不足惜。”
“不要說這種話了。”
女孩心中的內疚又少了幾分,但隨即又覺得自己有些疏忽。
“是不是不太夠?早知道我就多帶些來的。”
“夠了!”林蒙大喝一聲,“光是聽著艾麗莎的聲音,我就吃得飽飽的。”
女孩的俏臉一紅,暗暗在心中嗔了對方幾句。
“不過,總覺得少了些什么?”林蒙用一種遺憾的語氣開玩笑道,“少了那樣東西總覺得心里空空的。”
艾麗莎疑惑地問道:“少了什么?”
“當然是你那秀色可餐的臉蛋兒啊!”林蒙拖腔拉調,以七分玩笑三分贊美的語氣調笑道。
“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女孩聽到這話,小臉騰得一下變紅了,像抹了蜂蜜的烤蘋果。
“哼!”艾麗莎把頭甩到一邊,“不理你了。”
雖然這些套路很low很土也很油,但放到這個時代應該夠用,當然最重要的是林蒙臉皮厚。
“生氣了?”
“......”
“不理我了?”
“......”
“要不要我給你講個笑話?”
“......”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哦。”
“咳咳咳”,林蒙咳嗽幾聲準備施法,“我要開始講了哦。”
“******”
“******”
噗嗤——
艾麗莎輕掩著嘴,咯咯地小聲笑著。
林蒙本以為要講到第五個笑話,結果三個笑話對方就笑了。
笑了一會兒,艾麗莎才靠著墻壁問對方:
“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嗎?”
“我要出來。”
“......你打算怎么出來?”
“妹妹救我!”
“......”
艾麗莎聽不懂,因為她沒讀過四大名著。
“開個玩笑。”林蒙說得很輕松,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有一計且聽我娓娓道來。”
“******”
林蒙需要艾麗莎做的事很簡單,就是從這里向北走1000米,再向西走500米,繞過針葉林看到大石碑就往南走200米。
“你在說什么?”艾麗莎抬著小腦袋開始琢磨,“那里不是羅切伯伯的小屋嗎?”
翡翠島不大也不小,除非是島上極個別的老人,一般沒人知道那個地方的存在。
艾麗莎知道那里也是因為修道院的院長跟對方是至交好友,不過那位羅切伯伯已經去世好幾年了。
小屋位于樹林深處,艾麗莎僅僅是跟院長去過一次那里才知道,塵封埋藏的記憶被重新打開,那位大胡子伯伯的形象一點點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濃密不修邊幅的胡須,灰色的眼眸,總是喜歡用銳利的目光審視眼前的人。
不茍言笑為人古怪,看起來不太好相處。
至少艾麗莎是這么覺得的,因為她忘不掉那種感覺,當時她只是被那雙灰色的眼眸掃過,就感覺打了一個寒顫。
哪怕你只是偷偷瞥了他一眼,大胡子羅切就會立刻用審視的目光回敬你,從上到下從外到內。
那種感覺像是置身于滾燙的火爐,不一會兒熾熱煎熬便鉆進身子,填滿整個軀體,一點點昏沉融化消逝在凌冽的寒冬中。
羅切跟島上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感覺他本不屬于這里,而且背后說不定隱藏著什么秘密。
但女孩并沒有太多的好奇心。
另外還有一點奇怪的是,那位羅切伯伯似乎常年隱居在密林中,島上知道他存在的人并不多。
更何況現在他已經去世好久了,那座小屋也不可能有人打理。
女孩用疑惑地語氣問道:“哈特,你怎么知道羅切伯伯的?”
林蒙略微驚訝,沒想到女孩知道那里。
塞繆斯特的翡翠島攻略里,羅切的小屋是開局必搜地點,同時那里也是游戲后期的重要場所,可以說只要選了翡翠島出生,開局幾乎是必去那里逛一圈。
不僅有新手必備的東西,還有林蒙逃脫的關鍵。
但他并沒有跟女孩過多解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跟羅切大伯熟的很,我小時候還抱過他......不是他老人家還抱過我呢。”
“抱過你?”艾麗莎覺得對方的嘴就是個篩子,想到什么說什么,“可你不是整天待在圖書室嗎?”
“那看來艾麗莎還是不夠了解我,等我出去了咱們倆一定要好好交流交流感情。”
如果不是隔著一堵厚墻,艾麗莎肯定要掰著哈特的腦袋,仔細辨認一下對方。
不過林蒙倒是不怕,畢竟死人沒話可說。
當然了,懷疑肯定是有的,但林蒙又沒繼承哈特的記憶,根本不了解對方原本是什么性格。
不過說實話人設其實也不太重要,畢竟明天魔王軍就要殺過來了,在生死面前還糾結那些干嘛。
浪就完了!
“可是......”
艾麗莎還是有些懷疑,她不覺得那個嚴肅古怪的羅切伯伯跟書呆子哈特會合得來。
“放心吧艾麗莎,大前年我還跟羅切伯伯打過獵呢”,他繼續,“我們很熟的。”
能不熟嗎?林蒙光顧羅切的小屋少說也有十幾次了,連他家的陷阱都背熟了。
不過就算他說羅切曾經是圣殿戰士,女孩大概率也是不會相信的。
“前年?”艾麗莎的聲音陡然提高,“羅切伯伯不都死了六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