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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翻云會

兩極洲各大仙門對于門下修士在外闖蕩,主打的就是一個放養(yǎng)心態(tài)。

出門在外,面子是靠自己掙得,而不是靠宗門給的。

所以那些個門下弟子,領取懸賞任務也好,參加各種賽事也罷,背后宗門基本都不會干預,個人生死自負。

這也就導致在非宗門任務中,經(jīng)常能看到一些臨時反水、退出的修士。

畢竟出門闖蕩,大家無非就是圖名圖利,可如若需要為此搭上性命,那修士多半是不愿意的。

這些道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所以基本沒有誰會因為個人恩怨,牽扯到其背后宗門。各大宗門更鮮有因為門下修士死亡,而舉全宗之力為其報仇的。

當然一些個摯愛親朋、師徒父子為死傷者復仇的還是不在少數(shù),只不過那些都屬于個人行為,宗門一般不會進行過問。

但如果修士執(zhí)行的是宗門任務,那性質(zhì)就會完全不同。保障門下修士利益,則會成為宗門所考慮的第一要素。

打個比方,夏必參與游龍會是宗門任務。如果他在比賽過程中遭遇不公平待遇,或是被人惡意虐殺,那宗門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站出來替他出頭。但是他與白軼選擇去埋伏襲殺云中君的行為,則屬于個人意愿,不在宗門要求范圍內(nèi),生死應當自負。

這也就是為何夏菱和柳舒窈此前的遭遇,會讓新風門如此震怒。

因為她們是代表新風門去中云洲解決爭端時,出現(xiàn)的意外。這背后受損的不僅是她們對于宗門而言的個人價值,還有整個新風門的顏面。

“還沒找到夏菱師妹蹤跡嘛?”

看著一眾搖頭的新風門修士,黃豐裕皺眉不已,他們已經(jīng)從兩極洲與中云洲邊界,再到中云洲腹地往返幾趟了,依舊是一點消息都沒查到。

對方很明顯是有備而來,不僅將夏菱師妹沿途蹤跡掩蓋的很好,還用特殊手段遮蔽了她的天機。顯然動手敵人當中有一個對夏菱師妹非常熟悉的人參與。

摩挲著金風令牌的黃豐裕,忽然腦中靈光乍現(xiàn),“此前聽聞夏菱師妹最近好像在談戀愛,你們有誰知道對方是誰嗎?”

“不清楚,師姐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一點風聲都不透露。不過柳舒窈肯定知道,她們倆關系最好,此前夏菱師姐戀愛的消息也是她無意間吐露出來的。”

說到這里,那名開口的新風門弟子神情黯淡。

只因為那柳舒窈也已經(jīng)不在人世,并且還是以一種非常痛苦凄慘的死相離世。她的臟腑遭人摧毀,全身皮膚被人用秘法剝掉,很難想象她在臨死前遭遇了怎樣的對待。

黃豐裕神情凝重,他沉聲道:“聯(lián)系宗門調(diào)查一下吧,不可能沒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另外在翻看下近幾年夏菱師妹的任務出行記錄,看看她和哪個人走動得比較頻繁。”

“黃師兄!”一名新風門弟子抱拳憤憤道:“自從我們搜救夏菱師姐以來,就不斷有小股云中君勢力,在我們周圍涉阻,我懷疑兩位師姐的意外,與他們脫不了干系。”

黃豐裕抬手虛按,示意讓那名弟子噤聲,“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兇手一定就是云中君相關勢力,具體情況我們還是等找到夏菱師妹再說,在此之前還是不要妄加議論,免得落人口實。”

“那如果證據(jù)確鑿,又當如何?”

面對同門的疑問,黃豐裕沒有說話。

老實說,他也不清楚故事發(fā)展將會走向何方。

面對云中君的經(jīng)濟封鎖,兩極洲各仙門就已經(jīng)是焦頭爛額。不斷上浮的法器、丹藥價格,以及各宗門日益縮水的靈石存儲,讓很多修士人才最終選擇出走他洲,而一些個不能離開的中流砥柱,則開始大量接取非宗門任務,來補貼虧損。

如果雙方一旦開戰(zhàn),那情況只會更為惡劣。遠的不說,就眼前這些負責搜救的修士,可能就要流失近三成。

大家都是出來證道長生的,非萬不得已,憑什么要為宗門賭上大道,犧牲自我。只因為你給的多嗎,可這世間又有誰會給的比云中君多呢。

論起忠誠團結,仙門確實比不得那些王朝、世家,他們有血脈維系,有觀念支撐,為了家人,為了生存,關鍵時刻,那些民眾、族人都會站出來與自身陣營捆綁在一起。但修士則不同,他們沒有那么多心理束縛,這個山頭呆不住就換一個山頭。

世上利己之人千千萬,求道修士就要占一半。

可夏菱師妹如果真的為云中君所害,那新風門多半應該會開戰(zhàn)吧。

薰風稱號不同于其他十二風,那是宗門掌門候選才有資格拿到的頭銜,除了當代掌門李甫例外,其余皆是如此。

而這也是李甫一生之痛,他的好兄弟上任薰風,也是這樣遭人暗算,最終永眠。他帶著憤慨上任,歷時多年卻始終未能追蹤到兇手,如果當代薰風,那個被他親自授予稱號的夏菱,再次重蹈覆轍。

黃豐裕有些不敢想象這之后的事情了,他眼下只希望夏菱師妹能夠活下來,只要活下來就好,那么這一切都還有的商議。

日暉燈,將夜晚照的明亮。

趙大江站在燈亮之后,面朝著老少不一的幾十名修士,坦然自若。

“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你們的道是什么,又是否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道。

反正我的道,它從我修仙那天起,就很明確。那就是我和我的家人、朋友,能夠更加快樂自由的生活。我想讓我,讓我的家人、朋友們過上好日子,每天有笑言,簡簡單單。

努力變強是我實現(xiàn)目標的手段,而并非結果。證道長生,我便更不考慮,甚至于不敢想象,如果將來有一天,我的身邊只有我,那如此孤獨的生命,我不要也罷。

我是個自私的人,只想在大家簇擁下死去,而不想成為送走別人的那個。

但世事就是這么無常,我在短短幾天內(nèi)失去了全部家人,也失去了我的道。

這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想我的道到底是什么,它還在嗎?

它當然在!大道本就不該如此之小,我的道也并非是我一個人的道,是那些同樣懷揣著和我一樣道心的人,是他們的家人,是他們的朋友,是我們大家的道。

我們的道沒有招惹妨礙任何人,就只想平平安安,健康快樂,就只是這么簡單而已。

難道它應該被否定嗎?應該被踐踏嗎?

如果不是,為何那些云中君們偏偏嫌棄它礙眼,喜歡肆意摧殘蹂躪,拿它取樂。

憑什么,就憑我們出身低微?就憑我們無權無勢?所以我們就活該被人按在泥土里,被當作螞蟻一樣任意掐捏。

我不懂啊,我們不都是人嗎?”

這時人群中,站出來一個熟悉身影。他身形矮小,聲音也有些怯懦,“那幫云中君根本就沒把我們當人,我與他們無冤無仇,只因為多看了他們一眼,便被他們抓起來當作...當作畜牲一樣對待。不僅對我非打即罵,還給我手腳釘上馬掌,讓我每天馱著他們出行,連日常吃食都是泔水。”

莊大膽的自述很快便引起其他人共鳴。

“沒錯,我的家人們錯了什么,就因為遇見他們時下跪的晚了些,便要被處于凌遲。王朝,王朝熟視無睹,宗門,宗門不給我做主,我好恨吶!”一名中年修士隨之而起,聲淚俱下。

“他們明明擁有了道元九成的資源,卻還要到處掠奪。我的師父只因為發(fā)現(xiàn)了珍惜石礦,不愿意向他們透露,便被他們出手烹殺!”面容稚嫩的道服少年也站起身來控訴。

“我之前被他們雇傭,陪同一起去洞穴探險。就因為他們大型照明法器沒帶,那個云中君不爽利,便將我捆綁起來,用符箓點燒,充當照明工具!我如今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全都拜他們所賜!”一個滿身纏滿止血布的男人聲音哽咽道。

“我的夫君,只因為生得一副好皮囊,便被他們強行擄走。等歸來時...等歸來時,他不僅徹底沒了人樣,整個人也都瘋掉了。你們知道他瘋癲時常掛在嘴邊的話語是什么嗎?是佳佳!那是我的小名,在他最無助的歲月里,我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念頭!可我如今卻什么都幫不了他。”女修士常年流淚,臉頰之上已經(jīng)留下兩道深深的淚痕。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修士,站起身來,痛斥云中君們對他們犯下的累累罪行。

趙大江向前一步,再次站出。他眼神堅定,對著眾人朗聲道:“頭頂上那片烏云盤桓太久,他們遮住我們的光,擋住我們的笑,還要拿雷電、暴雨去踐踏我們,戲弄我們!

為了讓更多像我們一樣的人不再遭受苦難,為了讓我們的后代不再被烙上同我們一樣的傷疤。

讓我們團結起來吧,一起去掀翻這朵烏云!

憤恨吧!怒吼吧!戰(zhàn)斗吧!

讓云上之巔知道我們的意圖,卻只能躲在天宮堂中瑟瑟發(fā)顫。

為此我將賭上我的大道,壓上我的一切,直至死亡!”

“賭上大道,壓上一切,直至死亡!”

“賭上大道,壓上一切,直至死亡!”

“賭上大道,壓上一切,直至死亡!”

隨著一聲聲高呼過后,莊大膽怯懦的姿態(tài)逐漸變得剛烈。

投身到集體之中,讓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強大!

眼中燃燒的火焰,讓莊大膽似乎尤不盡興。

他快速跑到人群前方,將趙大江右手高高舉起,壯懷激烈,“屠云見日,還我青天!”

瘦小的身軀,高昂的情緒。

這強烈的反差感,沖擊著人們的眼球,將眾人心中火焰瞬間勾起。

在場修士全都不約而同地舉起右手,他們振臂高喊:

“屠云見日,還我青天!”

歷史上,反抗云中君的組織其實并不在少數(shù)。

但若比起發(fā)展和擴張速度,無人能出‘翻云會’其右。

借著兩極洲仙門與云中君的紛爭,翻云會的反抗號角,僅短短數(shù)月便遍及一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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