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補習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一如既往的是李澗幫助林故知找錯題、強化。
每晚李澗送林故知回家時,林故知都會送一些禮物給他,一罐牛奶,一個自制四葉草書簽,一個棕色的巴掌熊,或者帶他去吃夜宵。
這些禮物李澗每次都會默默收下,補習后的禮物似乎成為了他們之間的默契。
這周五放學后,李澗和林故知并排離開學校,到校門口時看見李溪坐進一輛黑色的小汽車。
李溪向他們招了招手,揚起微笑,稚氣地叫著:“哥、故知姐,這邊!”
李澗回復性地招手,和林故知一起向私家車走去。
李溪探出窗來,驚訝地看著兩位說:“哥,你是和故知姐一起補習的嗎?”
“是。”李澗淡淡地回答。
駕駛座的男人突然出聲:“小澗,要不然你邀請同學到家里做客,今晚我來主廚。”
“是啊是啊,我剛剛央求爸爸好久了呢,才愿意回家做飯。”李溪贊同地回答道。
車里男人約莫四十五歲左右,穿著黑色西裝,黑發中隱隱約約有幾根白絲,但這并不影響能看出他曾也擁有過一段風光的歲月,如今更像是百年的沉香,愈久愈迷人。
李澗輕微低頭看著林故知,問:“你想來我家嗎?”
“想。”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
林故知坐上車才發現后排另一邊靠窗的位置還有一個女生,一身洗的干干凈凈的校服,頭發微黃披在肩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似乎非常局促不安。
車子駛入李家,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從紅實木的大門里走出來,唇紅齒白,一件月白色旗袍打底,外搭一件銹黃色針織,洋溢的笑容似乎把周圍的花朵都綻放了。
優雅的女人向沉穩的男人跑過來,她張開手臂,盡然眼角的魚尾紋悄悄揚起,但仍然笑得像個小孩;男人張開那龐大的臂膀,把女人穩穩地摟在懷中
林故知感受到周圍環繞著濃厚的家庭氛圍,心中也不自覺涌起一陣陣溫暖。
李煜回頭向車內說:“孩子們,快下車,等下我們給你做叔叔的拿手菜。”
“喲吼,我要油悶大蝦。”李溪蹦蹦跳跳地跑回屋內。
張桂芝挽著男人的手臂,富態的臉龐充盈著幸福:“今晚我們家有福氣嘍。”
飯桌上,林故知挨著李澗坐,旁邊是李澗的媽媽,沈煙之。
一晚上,沈煙之一直再往林故知的碗里夾菜,道:“小林,多吃點。”
李煜喝了一口紅酒,嘆了口氣說:“小林,我聽說你和小澗高一是一個班的。”
“是的,叔叔,我現在還找李澗幫我補習數學,他的成績穩居我們年級第一,我們班每一任老師對他贊不絕口,這三年真的聽到耳朵都起繭子了。”林故知半開玩笑地回答道。
聽到這里,李煜哈哈大笑,一改平往貴氣,像是慈祥的鄰居老爺爺道:“我這個兒子,沒有什么強項;就是智商隨我。”
沈煙之將耳邊的碎發向后挽去,不憤地說:“明明遺傳的是我的好吧,我那時候科科考100分哩。”
飯桌上有兩個人最為沉默,一個是李澗,另一個是李溪的同學。
小姑娘皮膚白白嫩嫩的,安安靜靜地坐著吃飯,偶爾抬起頭來看了幾眼,隨即又低下頭。
李溪在她隔壁瘋狂地給她夾菜,嘴里念叨著:“這個好吃,是我爸的絕活手藝哦,桃桃你多吃點。”
沈煙之嘆了口氣:“小林,李澗和李溪雖說是雙胞胎,但是他們的性格的截然不同的,我相信你也感覺到了。”
“沈阿姨,這個世界上每一片葉子都大相徑庭,更別說人了。”林故知回答道。
沈煙之眼中埋霧氣說:“不過,我這孩子與常人不同,他三歲被查出阿斯伯格綜合征,哪里不舒服不會說出來,無論開心還是痛苦也不會表達出來,對外界的交往能力也弱,總之他身上的毛病還挺多,請你多多包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