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還好意思說，不是我說你，你這樣說話說到一半直接跑路的，是不是有點太沒禮貌了？”

許開陽顯然記恨沈亦這家伙找自己聊天，聊到一半直接閃人的惡劣行為。

沈亦翻了個白眼，就你那話嘮模樣，我再不撤得跟你聊起碼四十分鐘。

怎么滴？你什么檔次，在我這兒，就連神仙姐姐都只配聊半個小時，那還是自己看在她是自己債主的份上，你還想比人家多？

沈亦自然不會直白說出來，雖然自己和這小子的關系說出這話也沒什么，但是畢竟是自己有求于人，沈亦也不是那么好面子的人，于是說道：

“你想什么呢！那是我有事情，忘記和你交代一聲了！這樣吧，你今天也不上班，咱們搓一頓，地方隨你選，我請客！”

要知道我請客，這句話在大學寢室之間的含金量。

要知道AA制這種方式也就是在0幾年開始廣泛流行的，平時沈亦宿舍出去吃飯一直都是AA，要是哪天誰發了財，財大氣粗一回。

三個兒子跟在后面喊爸爸。

沈亦平時在學校也不是個富二代人設，雖然也有請過客，但那也是少數。

所以此話一出，許開陽也就沒再揪著沈亦不放，但尋思著不能這么便宜了這小子，于是說道：

“成！我給小胖打個電話，問他來不來。”

“他在京城？他上個月不是說在他老家青島找了個組進組了嗎？”

“噢！他中期考核沒過，回來補考的！”

“那玩意還真的能有人不過？”沈亦一臉意外。

許開陽裝作一臉正氣的為小胖抱不平：“你小子當初還抱著書叫難呢！怎么過了你就膨脹了是吧？”

沈亦一頭黑線：“當初是哪個孫子考完叫的聲音最大的？”

“嘿嘿！是我！”

許開陽一臉邪惡的笑容與沈亦對視一眼，兩人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桀桀桀！”

男人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

……

飯局還是幾個月前吃散伙飯的那家店。

男人只要認定了一個飯店，只要服務和菜色不變得太離譜的差，他們是很熱衷于當回頭客的。

不是因為他們不想吃更好的，全然是因為他們懶。

這次三人沒有喝酒，沈亦知道眼前兩個人的酒量，這次胡建平不在，沈亦可不想一個人扛兩個醉漢。

沈亦也從許開陽那里得知，這次六公主打算在電影節買三部短片，而且沒有獲不獲獎的限制。

他們準備做一個半個多小時的短片單元，至于這次參與采購的負責人人……

“你一個人實習生，臺里采購這種事居然交給你辦？”

沈亦有種這個世界果然是個大大的草臺班子的感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許開陽。

而許開陽這孫子嘴角含笑，享受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裝杯時刻，笑道：

“那沒辦法，我姑手底下沒幾個人，看我是北電學生，就交給我了！”

沈亦表示呵呵，哪是看你是北電學生，明明是看你是她親侄子吧！

“所以你們這次預算多少？”

“七十萬，買電視臺獨家。”

“給我多少？”

“你要多少？”

沈亦愣了一下，猶豫片刻將自己良心狠狠扔掉，試探道：

“四十？”

“沒問題。”

“？？？”

沈亦還打算討價還價一番，沒想到他居然一口答應。

“你就不還個價？”

“有什么可還價的，那些個片子價格大多就幾萬塊，就你這個片子預算高一點，貴了點。而且你都已經拿獎了，質量不差四十萬可以接受的！”

沈亦忘了這里是京城，雖然電影節還沒開始，但是短片也不是什么好藏著掖著的東西，六公主顯然早就過了一遍這次電影節的片子。

甚至可能連差不多的獲獎名單都知道了。

顯然早就就有了幾個自己的大致目標。

“靠！叫少了，加點唄！”

沈亦覺得自己這次談判顯得自己有失水準。

果然這種事還得做足準備，這種臨時的談判信息不足，容易吃虧。

“成啊！我給你五十萬吧！剩下的那兩個十萬塊應該差不多！”

許開陽想了想隨口說道，顯然公家的錢他是不會疼惜的，五十萬在他嘴里就像是五毛錢一樣。

“OK，成交！”

沈亦沒想到一個小短片居然會賣個好價錢，這還沒展映就賺了個翻，還給小趙二十萬，自己還賺了三十萬。

只能說，朝里有人好辦事，在哪個圈子都一樣。

一旁沉迷干飯的朱浩哲聽到迷迷蒙蒙，啥玩意，什么短片？什么五十萬？

直到二人向他科普才知道，原來沈亦這小子不聲不響的干了個狠活。

我大學舍友居然背著自己當起了導演，居然還在大學生電影節得獎了！

飯后，沈亦跟著許開陽回了他的公寓，直接在他家就簽署了購片合同。

……

北電最近開始流傳起了一則謠言。

“嘿！你聽說了嗎，這次大四導演系的那些個導演拍了短片參加電影節，沒想到被一個文學系的哥們自編自導給干爆了！”

“電影節明天才開始，片子還沒展映吧，你怎么知道好壞的？”

“我同學聽老師說的，他們老師內部搞了個試映會的，手里有資源的。”

“噢！文學系那哥們叫什么？”

“不知道，就是聽說一個文學系干爆了導演系。”

“噢。”

……

“嘿，你聽說沒？一個文學系的學生干爆了導演系的！”

“嗨！文學系干爆了導演系嘛！我聽過了！”

“你聽說隔壁北電，文學系一個學生打了導演系全系沒？”

“你知道北電文學系比導演系更難培養導演嗎？”

……

謝小晶走在上班的路上，聽著校園里流傳起來的流言蜚語，整個人都不開心。

好家伙這不就是往自己老臉上狂扇巴掌嘛！

電影節還沒開始，這些鬼謠言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剛巧這時候，黃丹拿著個公文包也來上班，春風得意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活脫脫像個菊花：

“嘿！老謝，好瞧啊，你也來上班啊！”

謝小晶黑著一張臉，懶得搭理他，只是用眼睛時不時喵他兩眼。

“哎？你看我做什么？”黃丹一副無辜模樣。

謝小晶無言，但是聞言又覺得有些熟悉，想到了那天的北電例會。

靠，你踏馬說的好像是我的詞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