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神秘的勞家
- 在碧藍開始的獵魔之旅
- 夢君M
- 2661字
- 2024-08-06 21:08:42
兩人繼續討論勞家的歷史。現在還不能肯定這個長生教的來頭,他們需要更多的情報。
夢黎說道:“那件事絕對有問題。史書上曾說,勞府二十余人暴斃而亡,卻沒寫怎么個死法。我也翻閱了一些資料,但是所有野史正史全都對那次事避而不談。”
夢君擺了擺手,說道:“我對他們的歷史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是誰敢對咱倆下手。我能感覺到,那股氣息就在地下。不過咱倆最好先把這座老宅搜索一下,應該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夢黎問道:“哈?大白天的強闖民宅?就算老樓的主人在外地也……”
“我啥時候,說這就進去了嗎?晚上再動手不就得了嗎?”
“唔,所以這一整天都功夫我們干啥?”
“先去吃個飯,餓死我了。”
夢黎:“……”
隨后,倆人去春和樓吃了頓飯,就當早飯午飯一起吃了。吃完飯之后,夢黎便摸出了平板,開始查閱關于勞家大院的歷史。夢君對這些不感興趣,休息了一陣子之后便回到了勞家大院,對大院周圍展開了踩點。
夢君對大院外圍的偵查已經完成,剩下的就只有等待夜幕降臨了。
傍晚,夢黎揉著酸痛的頸椎,來到了勞家大院。
夢君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嗎?沒必要這樣的。”
夢黎說道:“對敵人多一些了解,我們就多一分勝算。這都是必要的準備工作。”
“隨便你吧。所以,有什么收獲嗎?”
“嗯,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說罷,夢黎便把平板遞給了夢君。夢黎把他弄到的情報全都整理成了卷宗,方便系統性地查閱。夢君接過平板,翻閱了起來。
按照那些文件的記錄,早在清代中葉的時候,勞氏曾定居在浙江鹽官鎮,以經商營生,是當地的望族。咸豐初年的時候,家族中的一支舉家遷移了山東萊州府即墨縣。搬家的原因并沒有可靠的記載,依照勞家人自己的說法,勞氏在江浙一帶結了仇家,因而被迫背井離鄉。
但根據夢黎的推斷,事實可能并非如此。各式各樣的文史材料里都曾提到這家人有一個非常古怪的習慣——家族里的一些成員經常會在傍晚駕駛兩三艘船出海,而且直到數天后的午夜或凌晨才會歸來。雖然他們宣稱這只是為了出海打漁,但那些船回來時通常沒有什么漁獲。
結合清代中后葉沿海地區走私猖獗的情況來看,夢黎覺得他們很可能涉足了這一不太光彩的行當,或許他們引起了官府的注意,抑或在同業間結下了仇怨,才不得已從浙江舉家搬遷到山東。
青島與即墨的許多文史材料都記載了與勞家人有關的事跡,而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們超乎尋常的淵博學識。
按照那些材料的說法,勞家人經常會在與他人談天說地時提起一些鮮為人知的前朝舊事,或者神秘隱晦的奇異見聞,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而更讓人驚異的是,能夠掌握這種淵博的學識的并非只是一兩位杰出才俊——在這個家族里,不論老少,所有人都能夠輕松自如地談論起一些常人根本無從辨別真偽的歷史與奇譚。
一個名叫周豫科的私塾老師所留下的《正心齋雜記》里特別摘錄了一件事情:一個名叫勞衡才的十歲孩童有一天在街頭與一個說書先生爭辯明將戚繼光的軼事,最后竟將那個遠近聞名的說書先生辯駁得啞口無言。
而類似的故事頻頻出現在各個年代的各種材料里——從咸豐年間的文人隨筆到德國占領青島后的報紙都屢見不鮮——唯一更換的只有故事的主角而已。似乎這種淵博的學識是一種寫進了基因的特征,能夠在這個家族里代代相傳下去。
自然,許多人都想要了解他們博學的秘密,但面對此類的問題時,勞家成員的反應卻頗為古怪。他們始終堅稱這世上流傳著一種長生不死的方法,而所有這些學識都是那些長生不死的先人傳授給他們的。
起初,人們都以為這只是些玩笑話。但勞家的成員卻表現得相當認真,他們甚至會在談到興起時神秘地暗示勞家一直保守著長生的秘密,而且他們家族的每一個人都是長生不死的。當然這只是勞家人的一廂情愿的想法而已,他們并非長生不死,甚至都算不上長壽。
因此每當勞家中有人故亡,一些刻薄的好事之徒拿來當作玩笑。而為了維護面子,勞家的成員們也不會舉辦喪事,只是安置一口棺材,遮遮掩掩地下葬了事。
不過,也有些人頗為相信勞家的說辭——而且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形跡可疑的外鄉人——他們經常會聚集在勞家的府邸,舉行神秘莫測的儀式,或者探討長生不死的方法。這些活動自然引來了不少的非議,但那全都是些沒有根據的坊間傳說,而且多半自相矛盾莫衷一是。
1898年年初,飽受非議的勞家從即墨縣遷到了膠澳港。不過這次搬家主要還是生意上的緣故。因為在1897年11月德國強占膠澳后,當時的大當家勞格林在膠澳做起了行棧與買辦的行當,而且還成了非常有名的德語翻譯。
1902年秋,勞格林買下了自家小院周圍的地產,并且找來了一群外地工人對院子進行了擴建。這項工程持續了將近三年半的時間,等到1906年開春的時候,那幾間平房已經變成了一座高墻大院。
院子里總共有三座歐式風格的小樓,但整體的布局卻是按照傳統的三合院形式修建的——從院門進去就是寬敞的庭院,庭院的北面是一座兩層高的主樓,兩側則是兩座單層的廂房,組合成一個“凹”字形的結構。三座建筑都是用的都是嶗山采的花崗巖,而且據說還得到了德國設計師的參考。但很多人都覺得那座院子的院墻修建得太高大了,將整座宅子圍得密不透風,就好像要提防外人窺視一樣。
另外,還有少數幾個與勞格林熟識的人在書信里提到了一個很難引起外人注意但卻非常奇怪的現象——勞格林為了新建大院而開挖的土方似乎太多了一點。根據他們的觀察,勞格林肯定在院子里挖了一個很大的地窖,因為工人們運走的泥土似乎遠遠超過了修建三座小樓所需要開挖的地基土方。
但這件事情并沒有得到任何的證實,一來,那些院墻太過高大,因而在施工期間沒有人能窺見院子里發生了什么事請;二來,勞格林在大院完工后就立刻遣走了那些從外地雇來的工人,所以其他人根本無從打探。
然而新居的落成似乎標志著勞家內部出現了新的轉變。一方面,勞家成員夜間出海的鬼祟活動突然停止了。雖然坊間仍然流傳著過去的故事,但1906年往后的租界政府檔案里卻再也看不到任何巡防隊截獲勞家漁船的記錄了。
另一方面,“長生道”在這段時間里也得到了蓬勃的發展,甚至將勞家的新居變成了一個主要的活動場所,而且吸引了不少青島地區的居民也投身進了他們的活動中。許多附近居民和晚上打更的人都聲稱自己在夜深的時候看到有形跡可疑的人出入勞家的院子,或是聽到那些刻意加高的院墻后面傳來奇怪的聲音——那像是一大群人發出的、沒有內容的狂野呼喊,還有一些雜亂的、帶有旋律的哨聲和其他樂器的聲音,讓人不祥地聯想到某些流傳在沿海地區偏僻村莊里的古老請神儀式。即便在白天的時候,人們也經常會在勞家大院的周圍聞到奇怪的臭味,或者看到工人抬著密封的箱子出入大院——至于箱子里是什么,就連搬運的工人也不知道。
夢君皺了皺眉:“看樣子,我們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