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交戰已經一個月過去了,除了最開始那會兒,就沒兵戎相見過了,只是互相用遠程武器騷擾著對方。一個月下來,劉正熙手下的士兵都強壯了不少,至少肉眼可見的有肉了。
清廷劉軍的駐地里,有三人在將臺上,一人坐著一人扇風,還有一人在喊著操練口號。
“皇上給了我們多久的時間去平亂來著?”
“相公,要問軍國大事,雙兒也不知道,等等問問博爾泰將軍吧。”
“一!二!一!二!一!二!好!停!眾將士原地休息!”
身披鎧甲,身板挺直的博爾泰,左手叉腰,右手握在劍柄上,轉過身來背對著黑壓壓的士兵,恭恭敬敬地抱拳向劉正熙回道:“回李大人,皇上對此行平叛,并無詳盡限定時日,其他出征討伐太平叛軍的旗人軍隊,大多已經作戰多年,像我們這樣,才開始一個月的,后面的日子還長著呢。”
“好,好得很,我還正愁問皇上要的那些火器和水師可能來不及,這按年做單位的話,哈哈哈哈,好得很,將軍你接著練兵吧。”
“是,屬下遵命。”
說完后劉正熙就下了臺,回了自己的營房,躺在了阿拉善的父王巴圖魯親王送的白虎皮上,來回地把玩著阿拉善送的頭巾。這個頭巾,是那晚以后阿拉善送的,雖然劉正熙沒什么文化,但是畢竟是一夜激戰以后才給的,用腳都想得到這頭巾多少意義非凡。雙兒看著劉正熙來回把玩手里的頭巾,正是那夜自己看到的那條,笑道:“相公是不是想阿拉善公主了?”
劉正熙笑了笑,喝了一口水,“說不想,那都是騙人的。”
“阿拉善是誰?!公主?公主又是誰?那個叫安平的潑婦嗎?你居然又在外面找別的女人!你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女人?就算是納妾,你有問過我這個正的嗎!”聲音從白虎皮座后面的屏風傳來,屏風后走出來的,正是林婕。
聽到這樣神斷句的劉正熙收起了阿拉善的頭巾,“今天你怎么在營里啊,怎么沒出去啊?”
林婕指著雙兒向劉正熙質問道:“哦豁,我出去了,你們才好方便密會是嗎?”
“瞎說什么呢?什么密會啊。”
雙兒咳了咳:“我和相公,早就在見到林姐姐你之前,就已經在一起了。”
“什么?!”林婕露出詫異的表情,“你個負心漢,你都不告訴我!我還以為我是...!沒想到我居然是個妾!”說完林婕便哭著奪門而去。
劉正熙追了上去。
林婕一邊跑一邊大喊道:“別裝了!剛剛我都聽到了,什么公主什么阿什么,還說不想都是騙人的!雙兒是大的這件事,你瞞了我這么久,我就像個傻瓜一樣把正房當丫鬟使喚了這么久,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啊!你這個負心漢你跟那個騙我的男人一模一樣!在我不在以后,你又有了什么阿拉什么公主,我本來就已經不開心了,沒想到你還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女人!”
劉正熙猛地一撲,把林婕壓在地上,“啊呀,今天天氣真好啊,不去逛街真的是浪費了啊,婕啊,走,逛街去,今天我買單,什么我都給你買好不好啊。”
跟來的雙兒也說到:“林姐姐,雙兒本就是相公的丫鬟,你沒說錯的。”
林婕看了兩人一眼,又頓了一會兒,“那寶貝,我要金的不要銀的!”
“好好好,寶貝,金的銀的都買買買,都買都買。”
后方的小城里,戰火硝煙未及此處,但背后的生活卻成為了另一種戰場。街道上行色匆匆,擠滿了難民,充滿了混亂與繁榮。說來還得感謝鄭克爽的叛軍,這地方要是沒有這場戰事,估計就算是這個小城最大的街頭,也不會有這般熱鬧,就連街邊的小巷子里也都是人。
小巷子里孩子們的哭聲、婦女的呼喊與老人的嘆息時不時傳到了身著平民服裝的劉正熙一行人的耳朵里。難民們背著為數不多的家當,偶爾也要被官兵們“例行檢查,”穿著再破爛不堪的難民也難逃小城里官兵貪婪的表情。
與這邊小巷子時不時傳來“來人啊抓賊啊!”和“救命啊非禮啊!”不同,林婕領著眾人走到了寬廣的主干道大街上,看得出這是最近為了戰事新開的大路,地上兩邊的地板磚都是新的,而剛剛瞟到的小巷子里甚至還有著泥地。
林婕指著街口一棟小酒樓,“就是這兒啦,我是這店的常客,很好吃的!寶貝,我餓了,我們先上去吃點吧。”
“喲!林大小姐,您來啊!喲!今天又換了新公子來買單啊!這回這公子看著不錯,多少能點個本店最陳釀的女兒紅和最上乘的下酒菜吧。”
店小二這句直接把林婕表情干尷尬了,她尬笑道:“嘿喲,小二你就愛開玩笑,什么新公子,之前那不都是我的保鏢嗎?這個,這個是我的相公。”
小二一個拍手,“嘿呀!瞧我這什么眼神,原來是林小姐,啊不是,林夫人的相公!害,我這狗眼真是,哎真是不好意思,待會免費給你們上一壇上好的好酒就當是賠罪了。”
劉正熙走進了小二,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問題不大,小事,酒就不用了,多上兩個菜吧啊,手撕包菜,你們這里有嗎?”
店小二帶了些疑惑:“手撕包菜?客官說的包菜是什么菜?”
“呃,圓圓的,綠綠的,一層包著一層。”
“客官說的聽上去像是大白菜?”
“大白菜,那不是長長的嗎?這樣吧,我跟你去廚房看看就知道了。”
劉正熙,雙兒,林婕還有一些打扮成仆人的侍衛一起走到了后廚,看到了店小二說的大白菜,果真就是包菜。劉正熙嘆了口氣,沒想到清朝的卷心菜,是這么一個叫法。
劉正熙拿起一塊卷心菜,對著廚師說到:“等下你們這么做,把大白菜洗干凈,去掉葉子,然后用手撕成大片,放到鍋里大火爆炒,炒到變軟且有透明感的時候,加入二十克的鹽、一小湯勺越十克生抽和十克白胡椒粉,最后把它們均勻翻炒到出現鮮綠色就可以出鍋了,你的,明白的干活?”
旁人詫異到,怎么一個身著華貴看著像個秀才的男人盡說一些好像很厲害很上乘的廚房里才會用得上的技巧,不過有些東西眾人都是頭一次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