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關！”羅基爾拍手稱快，將露西婭手中的水晶球收回。

兄妹倆人一臉懵逼，還不清楚羅基爾到底是在讓他們干什么。

“露西婭，你想成為巫師嗎？”羅基爾問出一個誘惑力十足的問題。

“她可以成為巫師？”漢尼拔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妹妹。兩人從小到大一起生活，妹妹一直都表現得很普通，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少女。

“是，她的天賦，是頂尖的那一檔。”羅基爾篤定地說道，“露西婭，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魔法。”

“我……”露西婭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可以成為巫師。或者說，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的未來，她只知道，自己要乖乖聽媽媽和哥哥的話，幫媽媽做松餅，減輕她的負擔。

可能日子這么一天天過去，瑪麗變老，自己就接過母親的擔子，繼續做著松餅店的生意。也許機緣巧合之下，她和一個像她一樣普通的男人結婚，生一群小孩，可以幫她做松餅。

她的家族，就這么一代代地在松餅店里輪回下去。

“如果我成為了巫師，媽媽怎么辦？媽媽做松餅很累，沒人幫忙。”露西婭茫然地問道。

羅基爾望著她那雙純真的灰色大眼睛，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松餅店的生活限制了她的思想，讓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她不知道她的天賦有多么驚人，當初羅基爾的老師給羅基爾測試先天魔力的時候，羅基爾只有一顆小圓球而已。

老師曾告訴羅基爾，三顆小圓球就可稱作天賦異稟，如果達到半環，將來很大可能成為像“初始巫師”梅林、“魔宗”亞里烏斯那樣掌管星空的九環巫師。

“以你的天賦，你將來可以成為‘星空’權柄的執掌者，九環大巫師。”羅基爾繼續誘惑著露西婭，“現在兩條路放在你面前，一條是跟你媽做一輩子松餅，一條是跟我走上成為巫師之王的道路。”

其實跟我也是做一輩子松餅。羅基爾腹誹道。

“我……我要問媽媽。”露西婭根本拿不了主意。她從小就是乖乖女，事無巨細都是聽媽媽的，就沒獨立自主過。

羅基爾長長地嘆出一口氣。這小姑娘實在是太沒主見了，雖然可以成為優秀的手下，但長此以往可走不遠。

“我陪你去見你媽。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準備點東西。”羅基爾決定親自出馬，勢必要拿下露西婭。

他又回去準備了點禮物，帶上錢袋，連夜跟著兄妹倆趕往黑石鎮。

……

黑石鎮，瑪麗家的松餅店里，瑪麗系著圍裙，在夜色中等待兒子帶女兒回家。

聽到兒子駐扎在佛瑞斯村，在羅基爾手下時，她心里十分高興。羅基爾可是老熟人了，必定會對他的兒子照拂一二的，不會讓他太辛苦。

所以她趕緊讓露西婭帶著做好的松餅，和漢尼拔一起回佛瑞斯村送給羅基爾。至于為什么派露西婭去，而不是直接讓漢尼拔送，是因為她有自己的私心考慮。

露西婭現在正值妙齡，羅基爾比她大不了多少，如果可以……

正想著，她就看到漢尼拔帶著露西婭，和羅基爾并排騎著馬來到黑石鎮內，徑直走到她的松餅店前。

“瑪麗女士。”羅基爾笑著下馬，“感謝你的松餅。”

“騎士大人！”瑪麗沒想到羅基爾會親自過來。

羅基爾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別這么叫我，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對了，這個送給你。”

他將禮物送給瑪麗，瑪麗受寵若驚，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愣了一會兒才連連道謝。

“是這樣的。”羅基爾見瑪麗接受了禮物，便直接開始說事了，“瑪麗女士，我剛剛給露西婭測試了一下，發現她有很高的魔法天賦，我想收她為徒，讓她跟隨我學習魔法，幫助她成為優秀的巫師。你意下如何？”

這個提議太突然，瑪麗聽完懵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她一時也不好作出回答，竟然問女兒道：“露西婭，你自己愿意嗎？”

“我……”露西婭沒想到母親竟然反過來征求她的意見，這是從未有過的，“我聽媽媽的。”

“漢尼拔？你呢？”瑪麗又問自己的兒子。

“我希望她能成為巫師。”漢尼拔語氣堅定。

瑪麗面對這種事情，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她對超凡的事物一無所知，不知道成為巫師到底意味著什么，只知道最大的改變，就是她身邊少了個能幫她做松餅的幫手，她會累死。

羅基爾看她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知道這件事已經超出她的能力范圍了。而且，帶走露西婭，勢必也會對她的生活帶來影響，恐怕也得有點補償。

當然，羅基爾現在是騎士，瑪麗說難聽點就是賤民，如果他強行搶走露西婭，瑪麗也毫無辦法——但羅基爾絕不會這么做。

他還指望著吃松餅呢！

“瑪麗女士，你一個月賣松餅能賺多少萊弗？”羅基爾問道。

“五百萊弗，但是除去成本開銷，只能剩下不到一百萊弗。”瑪麗簡單算了算，回答道。

羅基爾把帶著的錢袋放到瑪麗面前：“這是三千萊弗，你和露西婭一起跟我到佛瑞斯村去，你的松餅店也一并搬過去。到了村里我再給你一塊地，一間房子，然后每月給你六百萊弗，你繼續做松餅，賣給我和村民。”

“村里人不多，你不用做那么多松餅，不會那么辛苦。然后你們一家子也可以團聚。”

“你們好好考慮一下吧，不用著急給我答復。漢尼拔，你今晚留在這兒陪你母親，不用跟我回村里。”

說完，羅基爾起身，向瑪麗一家告辭，騎上馬消失在夜色中。

有錢了說話就是硬氣。

瑪麗一家圍在那袋沉甸甸的錢袋前，目瞪口呆，相顧無言。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

佛瑞斯村，斯圖亞特騎士的房子內，布萊恩特捧著蠟燭，走下階梯進入地下室。

地下室里散發出發霉的難聞氣味，兩只老鼠吱吱地從他腳邊溜過。他將蠟燭放到一張陳舊的大木桌上，從懷里掏出明晃晃的尖刀，和綁好的幾根頭發。

那是羅基爾的頭發。

布萊恩特將頭發放置在桌子的正中央，右手拿起尖刀，左手張開。

蠟燭搖晃的火光，照得他的禿頂發亮。

刀刃劃過手掌，流出一抹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