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先是一驚，面罩之下的表情滿是難以置信，隨后利落的轉身對峙黑衣人。

“你是……帶土？！”

嗯？

不對吧？你看劇本了？！

為什么卡卡西能知道是我？

帶土猝不及防之下，被卡卡西叫破身份，頓時有點不知所措，只能勉強繼續強撐著，嘴硬道：“那是誰？你可以稱呼我為宇智波……”

“宇智波斑，你是準備說這個名字是吧？”

“帶土，不必掩飾了，雖然我也很意外你會在這里出現……”

“但時機正好，無論是用什么辦法，我要把你帶回木葉！”

“就用你送我的這只眼睛！”

卡卡西解開護額，露出左眼，只見以往那只三勾玉寫輪眼，此刻正飛速旋轉，逐漸變成了風車樣式。

萬花筒寫輪眼·神威！

看到卡卡西的瞳孔里的萬花筒，帶土這才回過神來。

雖然被面罩擋住下巴，但卡卡西的眼神和神態，滿是篤定。

似乎他能透視面具，完全確認帶土的身份。

帶土輕嘆一聲，操控身體里的白絕解除面具，漩渦面具如同有生命一般旋轉伸展。

露出面具之下，那張滿是褶皺的臉。

卡卡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進一步證明了，他確實知道了真相。

沒有僥幸可言，帶土的身份徹底曝光。

‘計劃的偏差越來越多了，卡卡西到底知道多少，難不成連月之眼計劃都……’

于是帶土也不再讓白絕配音，用自己沙啞低沉的本音說道：“是因為那個當鋪的原因嗎？可惜終究是虛假的……”

帶土一邊說著，一邊緩步上前，停在離卡卡西不到十米之外。

對于忍者來說，這個距離就是一瞬間的事。

“那么，你知道多少？”帶土眉眼低沉，離開了面具之后，不知為何，他不愿直視卡卡西的眼睛。

特別是，在刻有琳全名的紀念碑旁邊。

卡卡西反復凝視帶土的右臉，感嘆道：“也許你不相信……”

“我知道的，比你還多！”

“輕描淡寫的講出了大言不慚的話，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卡卡西。”

帶土此刻心情十分復雜。

地點特殊，人物特殊，時間特殊，根本沒有做充足的心理建設，結果卻從卡卡西嘴里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站了出來。

“帶土，你被茍延殘喘的宇智波斑所蒙蔽，親眼目睹我……殺害了琳，之后還在鳴人出生那天，在木葉施放九尾，導致四代目夫婦死亡，今后，你還會暗中引導曉組織執行‘月之眼計劃’，最后落敗。”

原本此時帶土心里，正經歷著萬般復雜的感情波動，卻被卡卡西的這句話給激怒了。

臉上滿是憤怒，朝著卡卡西咆哮著。

“什么？我會輸？！！”

“那樣的結局我怎么可能接受！”

“卡卡西，你的眼光如此之差，簡直讓我送你的眼睛蒙羞，既然如此，那我就親手取回它！”

……

帶土重新戴上木遁面具，話音未落，已然出手。

起手便是釋放速度疾如閃電，并且十分隱蔽的——木遁·扦插之術！

卡卡西腳下的土地猛然爆裂，六根尖銳木桿破土而出，帶著勢不可擋的兇猛氣勢，直取卡卡西的胸口要害，仿佛要將他整個人穿成羊肉串！

卡卡西卻毫無防備，似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好弱！現在的你，實在太弱了！’

看到木桿都快抵達胸口了，還沒作出反應的卡卡西，帶土心中止不住的失望。

然而下一刻……

剎那之間，帶土愣住了。

他看到那幾根尖銳木桿，像是遇到了什么堅不可摧的無形屏障，居然寸步未進，就這么停留在卡卡西體表幾厘米處。

幾秒后，木桿慣性消耗完畢，掉落于地面。

嗯？

為什么！

對于卡卡西，他可是派了白絕暗中監視，隔三差五都會提供卡卡西的最新情報。

頹廢了好幾年的卡卡西，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他不知道的奇怪能力。

帶土的獨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仿佛突然想起些什么，脫口而出：“等等……難道說，你也是……那場游戲的參與者？”

卡卡西正想回答，卻突然想起路平跟他說過的一句話——“交流，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

于是，卡卡西收起了小心思，認認真真的擺出架勢，把帶土當成一個真正的對手看待。

先打一拳，打完之后再把問題問遍！

……

剎那間，卡卡西的身影消失于原地。

毫厘之間，竟如鬼魅般，瞬間出現在帶土身前。

帶土開著萬花筒寫輪眼都沒看清卡卡西的動向，卻看到了，卡卡西右拳上凝聚著的奇異能量。

‘什么？連寫輪眼都……’

帶土瞳孔驟縮，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卡卡西的一記重拳已然轟至，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

這一拳狠狠嵌入帶土的臉頰里，一時之間，帶土整張臉都扭曲得不成人形。

頓時，帶土如遭重擊，身形倒飛而出，口中鮮血狂噴，重重地摔落在不遠處的樹林里。

……

‘納尼？那是什么速度，帶土居然連神威都來不及用？’

隱匿于帶土身體表面的渦卷白絕，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要知道，那一次被四代目用飛雷神暴揍之后，帶土專門針對性的，苦練過關于飛雷神的應對措施。

據他自稱，絕對不會被四代目那樣的瞬移之術再次命中。

可現在是什么情況……難不成帶土在自吹自捧？

“這一拳，能否讓你清醒一點了？帶土！”

卡卡西沒有選擇乘勝追擊，而是輕嘆一口氣，趁機說道：“帶土，耐心聽我說完。”

“你被宇智波斑蒙蔽了，琳的死我有責任，但那些都是宇智波斑在幕后操控的陰謀，為的就是讓你變得偏激，而現在，我們可以齊心協力通過交易復活……”

“不準你說出她的名字！不準你這么侮辱她！！”

灰塵散去，帶土掙扎著站起身，對著卡卡西怒吼，打斷了他的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帶土突然捧著肚子開始狂笑起來，連嘴邊的血漬都懶得擦掉，笑得聲嘶力竭。

這一陣笑聲持續得實在太久，讓帶土都笑到有點喘不過氣，眼角也閃過晶瑩的淚痕。

“卡卡西，難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琳……是自愿死在你手里的嗎？”帶土扭曲的臉如同惡鬼，語氣肝腸寸斷的質問卡卡西。

“對于我來說，沒有保護好琳的卡卡西，也是個冒牌貨！”

帶土居然說他早就知道幕后的一切，這跟卡卡西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

這就是視角的偏差了，常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卡卡西視為帶土摯友，卻不曾真正了解過帶土；站的太近的卡卡西，反而沒有現實中的觀眾更了解帶土。

畫面中是一回事，但畫面之外又是另一回事。

帶土確實剛好看到卡卡西雷切從琳胸口穿出，引發帶土的暴走，讓兩人的二勾玉寫輪眼，直接進化為萬花筒。

一開始帶土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但稍微冷靜下來之后，帶土再清楚不過，卡卡西不可能對琳痛下殺手。

稍微一猜就知道，這么精準到秒的時機操控，讓他恰好看到卡卡西殺死琳，真兇還能是誰？

所以帶土在那之后，雖然加入了斑描繪的月之眼計劃，卻從來沒想過要復活斑。

卡卡西直到現在，都沒有真正理解畫面里的帶土，現實里的帶土，以及他做出這一切的動機。

實際上，能理解才有問題。

因為宇智波一族都是精神病人，正常人怎么可能理解精神病人的世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