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統領說的是誰?”
陸望聞言順著目光看去,看清何人后雙眼微瞇,冷哼一聲:
“此人目無法紀,我看這人前來,恐怕沒什么好事,還是要盯著點好。”
自上次月華軒一事,他就對許庭深極為反感,只是礙于流云谷的份上,才沒有出門針對。
雖然已經讓青玉堂主處理,可現在見到依舊不爽,心里甚至想這個人直接出手,讓他有借口拿下。
那樣,流云谷也沒什么理由,能從他這里將人帶走。
“通判大人或許說的對。”
秦烈見那年輕道人掃視一圈,最終落在那石柱上,眸光微動,緩緩開口:“他或許真有這個想法。”
剛剛與與其對視的剎那,他能感受到那平靜目光中,蘊含著一股無形的怒火。
無言,無形,卻讓人心驚。
這讓他疑惑,難道此人真敢救人?
哪怕他們府衙不插手,一個第二境的煉氣士,如何是青玉堂諸多二煉武夫,還有數位三煉武夫的對手?
難不成這事是流云谷授意?
若是這樣,那這里面是否另有隱情?
他思索著,目光落在那被人唾罵,神色黯淡,氣息已經微弱到極點的鄭郝身上。
“什么?!”
陸望聞言瞳孔收縮,神色微變,他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了下來,看向那顯眼的黑白道袍,冷哼一聲:“那正好,區區第二境的煉氣士,要是自尋死路,流云谷也無話可說。”
想到這,他頓時放松下來,輕輕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目光陰冷的看著那年輕道人。
許庭深平靜的與兩人對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手中一張神行符緩緩消散。
眨眼間,就已經消失在人群中,身形如龍,輕易游走在擁擠的人群內。
“殺了他!”
“殺了他!”
………
廣場上聲勢滔天,無數人高聲吶喊,似乎那綁在石柱上的鄭郝,與他們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無數人揮舞拳頭,眼中滿是興奮。
只有極少數幾個人面露擔憂,想要擠進人群,卻都是無功而返,被人摔倒在地上。
“好!”
胡裘高舉雙手,緩緩轉了一圈,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臉上笑容愈發燦爛。
“胡爺,動手吧。”
劉老二聲音顫抖,顯然第一次被這么多人關注,全身都有些無力。
此時他心里多少有點發虛,只想快點結束,然后拿錢走人,到別的地方生活。
胡裘冷冷的看了一眼,嚇得他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多說話,蹲下裝模作樣的安慰自家娘子。
如今他娘子在外人眼中,早已經被鄭郝玷污,不過他不在意,只要錢到手就好。
今天不僅有他娘子作證,還有那對母女,今天鄭郝無論如何都得死。
胡裘享受夠了眾人的目光,抬眼朝著石柱上看去,準備了結已經目光渙散的鄭郝。
可就在他看向鄭郝的剎那,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芒炸開,讓他臉色一變,下意識抬手擋住。
呲。
隨著穿透身體的響聲,胡裘只覺得胸口一陣刺痛,想要運轉勁力反擊,卻發現自己似乎飄在半空中。
不。
是他的頭顱飄在半空,自己的身體依舊站在那,一股股濃稠的鮮血噴涌而出!
“我……”
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被人削去了頭顱,身體胸口更是被破開一個大洞。
一股無力感涌入腦海,便就此陷入黑暗,頭顱滾落在圍觀眾人的腳下,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無數人不自覺的后退一步,目光驚恐的盯著石柱下,那被金芒環繞的年輕道人。
同樣有不少人發出驚呼聲,被這一幕嚇得呆住了。
沒想到瞬息之間,原本要將人處死的胡裘,卻被人殺了,直接身首異處。
“爾敢!?”
伴隨著一聲怒吼響起,一個圓潤的身影自一座酒樓頂層躍出,三煉武夫的氣息毫不遮掩。
就在青玉堂主動身的剎那,另外兩位三煉武夫也同時出手,三面封鎖那年輕道人的退路。
呼呼~
勁力裹挾著罡風呼嘯而來,讓在場不少人呼吸急促起來,被這三股強大氣勢震懾!
可那年輕道人似乎毫無察覺,反倒一躍而起,將被綁在石柱上的鄭郝提在手中。
“狂妄!”
三人異口同聲,眼中卻是爆發出一抹喜色,體內勁力運轉到極致,速度再次加快!
剎那間,三人瞬息而至!
嗡!
就在三人即將得手時,一股墨色能量撐開,兩者接觸下,恐怖的反震力將三人反噬。
噗!
在其他人眼中,只見青玉堂主與那兩位副堂主,在接觸那墨色屏障時,便口吐鮮血倒飛而出!
撲通。
三人同時摔倒在地,臉色慘白,不可思議的盯著那緩緩落下,被墨色屏障籠罩的年輕道人。
“怎么可能?!”
青玉堂主雙目圓瞪,口中艱難吐出幾個字,不敢相信他們三人聯手一擊,反而因此重傷倒地?
這個年輕道人的氣息,不過是第二境層次,如何有這等實力?
只是來不及多想,那年輕道人便落在了他什么,那雙冷漠的目光讓他不寒而栗,一身肥肉不停抖動。
“你不能殺我!”青玉堂主連忙大喊。
可那年輕道人顯然不愿多說廢話,右手金色光芒凝聚成一柄靈劍,直接一劍劃過。
“住手!”
就在許庭深下手的剎那,一道強大氣機直接將他鎖定,讓青玉堂主臉上露出喜色,大喊道:
“秦統領救……”
話未說完,一道金芒劃過,瞬間將這位煉成水火仙衣的三煉武夫梟首,肥大的頭顱滾落在地。
撲通。
身體隨之轟然倒地,讓落下的秦烈臉色難看,沒想到許庭深下手竟然這么果斷。
原以為許庭深只是救人,不曾想直接下狠手,讓青玉堂的三位三煉武夫重傷。
現在更是無視他,直接把青玉堂主當場斬殺。
要不是他心中有疑問,覺得許庭深的可信度比青玉堂這些要高,不然就直接動手了。
秦烈深吸口氣,盯著那神色平靜的許庭深,沉聲問道:“你覺得事有蹊蹺,為何不問個清楚?”
“問清楚?”
許庭深放下鄭郝,語氣平靜反問:
“那如何讓他走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