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就等請君入甕。”
江思源拆了十幾輛車,把車?yán)镉拖淙客铣鰜恚盟芰喜及?
最后再往里面加一塊鋰電池,以防不能及時點火,也能砸開電池產(chǎn)生靜電引火。
做好一切準(zhǔn)備,紅霧也如期而至。
只是它似乎對江思源一個人不感興趣,晃悠悠經(jīng)過,只留下濃郁的血腥味。
江思源錯愕,他都做好準(zhǔn)備了。
這不明擺著不給面子。
稍作思索,他屈膝下蹲雙腿用力,水泥路面龜裂,爆發(fā)出強勁氣浪。
江思源跳上貝殼,手持鋼管麻花槍,對準(zhǔn)排氣孔一頓猛戳。
起初巨蚌無動于衷,畢竟它的外殼就像人的指甲,剪掉一截也不會疼。
直到排氣孔被江思源戳穿,內(nèi)部的柔軟處被鋒利的鋼管麻花槍觸碰。
巨蚌發(fā)出聲音,宛如嬰兒啼哭。
霎那間,周遭氣流涌動,紅白霧氣夾雜一起,化作道道凜冽罡風(fēng)。
江思源錯愕,躲閃不及,胸口被割出一道三寸長的口子,皮開肉綻。
他用盡全身力氣,腳踩麻花槍尾端,把整把槍徹底送入貝殼內(nèi)部。
小兒啼聲,響徹云霄,蚌口徹底張開。
江思源驚訝,他看到里面除了有人體的殘肢斷臂之外,在貝柱的部位,還有一個古怪生物的輪廓,被貝肉緊緊包裹。
來不及多想,又是幾道罡風(fēng)來襲。
江思源疲于奔命,根本無法進(jìn)入內(nèi)部。
怪物會法術(shù)攻擊,屬實是他沒有想到。
罡風(fēng)數(shù)量越來越多,速度也越來越快,仿佛無窮盡,不把他凌遲處死不罷休。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江思源皺眉,右大腿已經(jīng)隱隱作痛。
之前的貫穿傷,骨頭沒有愈合,不支持他進(jìn)行高強度的戰(zhàn)斗。
他也感覺自己的速度在變慢,再不想個辦法,等待他,只是慢性死亡。
江思源躲閃之余,看向地面,罡風(fēng)襲擊造成的缺口,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只要不被傷及要害部位,硬抗兩三下應(yīng)該不成問題。
江思源滾地躲閃,
抱起包裹油箱的塑料布,
單臂豎擋,護(hù)住臉頰脖頸等要害部位,硬抗兩道罡風(fēng),把整包油箱送進(jìn)貝口。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用手肘扛了一道罡風(fēng),把用汽油點燃的帆布包也送進(jìn)去。
霎那間,火光大作,十幾個油箱都被同時點燃,瞬間爆發(fā)強勁的熱浪。
火光沖天,小兒啼哭不止,江思源聽到好似玻璃破碎的聲音。
一陣江風(fēng)吹拂,白霧散去,隱約能看到對岸的霓虹燈閃爍。
蚌口不斷開張又閉合,
企圖把嘴里的火團(tuán)吐出去。
但都是無用功,因為里面不止有油箱,還有很多塑料袋。
江思源加了很多容易附著的易燃物,而且浸滿汽油,哪怕在水面也能照樣燃燒。
巨蚌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火團(tuán)沒有那么容易撲滅,生物的本能讓它往江邊靠攏。
“要跑?”
江思源頓感不妙,可還是晚了一步,他望著江面濺起水花。
江畔的水很淺,不足以熄滅火團(tuán),它正往更深處游去。
江思源猶豫片刻,顧不得手臂正在流血的傷口,跟著它一起跳江。
現(xiàn)在就該趁它病,要它命。
如果被它跑了,身上的傷就白受了。
而且他也想知道,在貝柱部位,那只古怪生物到底是什么。
都說老蚌生珠,這么大的蚌,要是沒有點奇異寶物,實在也說不過去。
……
喬雨嘉強忍淚水,通過龍灣大橋。
突然迷霧散去,她看到橋尾停著十幾輛警用裝甲車,意識到江思源的計劃成功了。
“前面車輛,請靠邊停車。”
隊伍前方,為首那人用大喇叭喊話。
喬雨嘉平復(fù)心情,把車停在路邊。
看到警務(wù)人員,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我好怕,一直開也開不到頭。”
她表現(xiàn)得就像一個不知情的受害者,因為江思源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存在。
“沒事了小姐,請您冷靜一下。”為首者喚來女警,幫忙照顧喬雨嘉。
走到一邊,聽同事的講述,本次卷入事件的汽車共26輛,人數(shù)暫且未知。
最后的幸存者只有三個,但另外兩個被嚇傻了,只有喬雨嘉還算正常。
一個小時后,龍灣大橋結(jié)束道路的日常檢修,重新通車。路上所有痕跡都被抹除,包括那些被暴力拆除油箱的車輛。
喬雨嘉也被帶到警務(wù)處問話,畢竟她算是事件的唯一幸存者。
“喬小姐,您過江是為了買一份小吃?”
蘇鈺涵難以置信,驅(qū)車幾十公里過江,就是為了買一份小吃,怕不是腦子有病。
“因為我們江總說,對岸的吳記灌云吞比較正宗,他想吃,我就過來買了。”
喬雨嘉也沒覺得這個理由不妥,因為她以前就經(jīng)常幫江思源跑腿。
那段時間,江思源剛接手七寶集團(tuán),每天壓力很大,都沒什么胃口。
所以只要能讓他多吃點東西,哪怕距離有上百公里,她也會親自去買回來。
“江思源?那難怪。”
蘇鈺涵想起他臭屁的樣子,這種事,江思源也確實做得出來。
她又問:“喬小姐,您還記得白霧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好像七點多吧,剛剛通過龍灣大橋就開始起霧了。”
“期間你就沒有遇到特殊的情況?或者是特殊的人?”
蘇鈺涵看過橋頭監(jiān)控,在那片白霧消散的瞬間,出現(xiàn)一團(tuán)火焰,以及一道人影。
火焰與那道人影先后跳江,現(xiàn)場遺留的汽車,大部分都失去了油箱。
說明除了三個幸存者外,還有一個人,通過火攻的方式,解決本次事件。
“有人叫我停車一起商量對策,也在路上遇到過一團(tuán)紅霧,但我害怕,不敢下車,就一直往前開,然后就看到你們了。”
喬雨嘉心有余悸,突然又問:“警察小姐到底是什么情況?”
“有點復(fù)雜。”
蘇鈺涵聽從指令,拿出保密協(xié)議:“喬小姐,簽了你就可以走了,今天發(fā)生的事,請不要跟別人提及,謝謝您的配合。”
喬雨嘉看了一眼協(xié)議書,簡單概括就是對本次案件保密。
她簽上自己的名字,隱隱約約聽到蘇鈺涵在跟人對話:“現(xiàn)場遺留大量血跡,以及指紋,我們應(yīng)該很快就能找到那個人。”
喬雨嘉不動神色:“警官小姐,我可以走了嗎?”
“喬小姐,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打車就好。”
喬雨嘉走后,蘇鈺涵迫不及待到來隔壁監(jiān)控室:“隊長,真的能找到那人嗎?”
“血跡都被汽油燒沒了,指紋就跟別提了,根本沒有,應(yīng)該是戴著手套。”
周雄鷹揉著眉心,這次案件又死了三十多個人,善后工作越來越難進(jìn)行了。
蘇鈺涵驚訝:“那你又讓我這么說?”
“三個幸存者,瘋了兩個,就喬雨嘉完好無損,詐一詐說不定有意外收獲。”
“那有意外收獲嗎?”
“不清楚。”
周雄鷹感覺奇怪,但又說不上來:“這里沒你的事,回去交通部吧。”
蘇鈺涵滿臉堆笑:“雄鷹哥,讓我加入好不好,天天當(dāng)路標(biāo)好難受。”
周雄鷹瞥了一眼,在蘇鈺涵期待的目光中,把她像小雞一樣拎起來,扔出門外。
旁邊的同事忍俊不禁:“周隊,這次案件歸類在哪個等級?”
“A類,有領(lǐng)域的怪物都是A類。”
周雄鷹感到一絲慶幸,還好有高人幫他們解決這只怪物。
一旦讓A類怪物成長起來,龍興市估計會淪陷一大半。
只是能獨立解決A類事件的人,想來應(yīng)該比A類怪物更可怕。
可惜他好像不想泄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