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緘默
- 姑獲鳥:從八岐大蛇開始
- 純白的癲王
- 3022字
- 2024-05-26 23:05:04
早上十點半,慕顏雪盯著眼前的兩人,以及他們身后的觀光車。就在剛才,大約一分鐘前,無數根槍管從觀光車里面冒出來,瘋狂的射擊殺死了士兵。
唯獨她沒有受傷。
“我的名字是什么?”慕顏雪也有些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但確實在問這個問題。
重復的提問。
一次又一次的提問。
如若沒有任何回答,那么就會死亡。
停止后的槍聲不再具有效力,慕顏雪從來都不在乎聲音,也許這是因為她已經逐漸入魔了的緣故。你懂的,慕顏雪所說的并非是身體上的變化,而是精神上的質變,某種特殊的精神力量被她挖掘出來,八歧大蛇的力量不斷綿延在這片地上。
無數次的死亡,冷漠至極的死亡,暴力美學般優雅的殺戮,狂虐狂怒至癲狂的火焰灼燒,身如鋼鐵的防御力,呼吸間已經有了非凡的偉大力量,每一次殺戮都讓她變的更強。
即使達到了巔峰上限,手中得到的力量依然讓慕顏雪變得更加厲害。
慕顏雪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這里發生的事情。
賜予幾十個非人的家伙,一次新鮮的死亡。
慕顏雪從觀光車里找到帶著處子之香的美酒。
一群人類的潰瘍。
“……”
等到慕顏雪從車中走出后,從大門里出來的十名士兵互相看了幾眼。剛才發生的槍聲僅僅從外面響起不久后,他們就已經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當他們迅速趕來的時候,只看到還有一個活人。
那就是慕顏雪。
她滿身鮮血,眼睫毛一片紅,漆黑的眼睛不無迷惑,輕輕歪著頭,看著一群士兵。
“你們怎么了。”
領隊站在了所有士兵的前面。
“上校,你怎么會來這里?”
慕顏雪不咸不淡地說:“我到這里來看看問題。”
……
天亮了很久了,陰沉下的天空仍然昏暗。用熱水瓶泡好一杯茶,坐在院子里的窗前,外面幾十個尸體正在集體火化。外面主干道兩側種著排排鐵杉樹,沒有鳥兒飛過這里,沒有動物的叫聲,只有一片沉默和冰冷機械的士兵聲。
沒有入睡的時候,眼望著沒有鳥兒經過的外面,抿了一口茶水。物與物之間有鮮明的差異,書柜里裝滿了書,文字與文字,不同國家的語言,原文和譯本,分為兩本擺在書柜里面。
慕顏雪放下杯子,眼睛看著無數個書名,有好些都看過了,可還有些還沒有看過一次,世界上的書很多,而在這里的書柜里的書與外面的書有好些不同。一是神話學多,二是關于非人怪物的研究多,三是純文學多,四是一些關于國家、社會、民族等等的書,幾個書柜里面書類型主要集中在這幾項里。不過有一點,大部分書都保養得很好,或者說根本沒有被動過,稍微有點翻過的痕跡的就是怪物研究的書。
時間越來越快,比起過去都要快很多,這里發生的事情只有三天的時間,要盡可能地抓住機會,否則之后也不知道會出現什么情況。
慕顏雪看了會書,一口將茶水飲空。
她走出這里的房間,走前回想起來忘記拿什么,轉頭看過去的時候,陰影下一個紅衣男人出現,雙手戴著一雙白色手套,眼睛的瞳孔也被墨鏡擋住,看不清具體的眼神,身材修長,身姿狂氣。
慕顏雪瞇了瞇眼睛。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會出現在背后,而且沒有一點動靜,可輕輕聞了下氣味,這個奇怪的男人并非是一個真正的人類。
阿卡多,她上司贍養的一個怪物。
慕顏雪和平日里一樣平靜地站立。“有何事?”
阿卡多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平靜地看著她,正如她平靜地看著他一樣,兩人距離不過十米,此時卻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兩頭猛獸正在對視,身上無形的氣場正在互相蠶食,誰也不服誰。
“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面了吧。”阿卡多說。
慕顏雪點頭。
“偶爾來這里一次。”
“你這一回可是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啊,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就‘你’吧。”
阿卡多搖頭。
“那就這樣吧,我還沒有適應這樣的說話方式,一定程度下這很古怪。”
慕顏雪看著這個男人蒼白的臉。
“這不重要。”她重復了一遍,“你有什么事情要說嗎?”
今天,是第一天,慕顏雪還有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后,如果殺不夠,那么也就可惜了。兩人在書房內一南一北站著,慕顏雪眨了眨眼睛,阿卡多的眼睛沒有從她身上離開,沉吟片刻,他總算說了。
“倫敦現在的情況,算是快完蛋了。”
“啥時候?”
他說:“三十分鐘前。”
慕顏雪歪了歪頭思考,長發隨著慣性而變動,微微傾斜移動。
“大概這樣下去的話,倫敦可能會不復存在。”
她想了想,說出了口。
“不過沒有所謂,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你現在還是你嗎?”
慕顏雪聽后,微微一愣。
“現在你是完全的自己嗎,還是說你已經成為了某種精神物質的媒介?”
她沒有反應。
一個問題的解決帶來了另一個問題的出現。如若不想要讓另一個問題出現在眼前,那么就沉默,不做回應。
每一個人都擁有沉默的機會,同時承擔著沉默的后果。
推石上山這場博弈本身,就足以充實一顆人心。
慕顏雪是孤獨的人,也是狩獵孤獨的獵手,寂靜的叢林黑暗而又陰森。這不反映現在的種種,但有一件事情出現在面前,源自于生物的表述,粉碎熱忱之中,平緩至唐璜之溫情。
一個非人的家伙,慕顏雪驚鴻一瞥,結果是純粹黑色的威脅程度,好似一個擁有無窮無盡偉力的永恒噩夢。
頭一回遇見如此純粹的怪物。
言說的第一個目的是得到應有的答案。
阿卡多在沒有得到任何答案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走到窗邊,有許多事情需要保持緘默。即便知道一切真相,仍然需要保持緘默,緘默的力量在于沒有言語的擴展空間。
……
下午一點。
翠綠的森林內,麻雀撲通撲通地飛翔著,可翅膀還沒有揮動幾下,一只長長的舌頭從樹枝上飛來,一瞬間卷著它的身體,帶入了口中,連咀嚼的動作都沒有,便已經吞下了。
“我說,大哥,這次我們能混過去嗎?”
如熊般壯碩的男人瞪著蛤蟆眼,對一旁的侏儒說。
侏儒有些憂傷地看著樹下堆滿了動物的尸體,以及穿著破舊的藍色工裝的男人女人們。
“不好說。”
【所有行走請注意,一名閻浮行走已經死亡。】
侏儒愣了愣:“才六分之一時間過去,已經死了有三十多個閻浮行走,二弟我們得再穩點,還差三個。”
男人的眼球往外突出得非常厲害,如同一個真正的蛤蟆一般,有種非人的呆滯感。
“好,大哥,都聽你的,之后我們去哪?”
“我們繼續茍著,我們參加的又不是自由獵殺,一定時間里必須與一個對手打,沒有必死的危險。”
“那好,我們繼續蹲著吧。”
【所有行走請注意,一名閻浮行走已經死亡。】
……
【所有行走請注意,一名閻浮行走已經死亡。】
粉發姑娘松開手,臉色頗有潮紅。
床邊一個削掉四肢的男人落在了地上,脖頸處手指的痕跡清晰可見,脖頸骨頭茬子都隱隱刺破了皮,露出了點白骨,猩紅的血液汩汩外流。
“又死了一個,第三十五個了。”
姑娘打開門房,她悠閑地向電梯走去。
路過的房門沒有一個完整無損的,全部被暴力打開,里面都是尸體,有些房間內的角落還有槍,握著槍的殘臂被殘忍拔掉。
她打了一個哈欠。
等走入電梯的時候,一男一女出現在她面前。
一個白發狼尾,一個金發婊子。
她與兩人對視,氣氛有些僵硬。
不過姑娘毫無在乎,走了進去以后,兩人平靜地走出去,沒有說一句話。
金發婊子忽然轉頭:“你是林可?”
姑娘點點頭。
“你是誰?”
“李俠,你還有印象嗎?”
“早就沒有了。”
“你怎么會在這里啊?”
“找點樂子玩。”
“好家伙。”
氣氛很冷,兩人重新走進了電梯。
金發的李俠湊近林可。
“多年不見,你居然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女人了。”
“……”
兩人寒暄了幾句,氣氛更冷了。
“你能不能別說這么多廢話,想打直說。”
【所有行走請注意,一名閻浮行走已經死亡。】
【所有行走請注意,一名閻浮行走已經死亡。】
【所有行走請注意,一名閻浮行走已經死亡。】
【所有行走請注意,一名閻浮行走已經死亡。】
【所有行走請注意,一名閻浮行走已經死亡。】
白色狼尾青年推了推眼鏡。
他的臉上半邊發紫,眼眸在短短時間里變得跟狼一樣。
“不要,我們曾經還是朋友,沒有必要打。”
“……”
【所有行走請注意,一名閻浮行走已經死亡。】
戰斗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