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朱老太的六十大壽
- 犬子宋太祖,初戀蕭太后,友馮道
- 咸魚化龍
- 2613字
- 2024-03-18 23:16:18
朱友諒向縣衙請了半天假,今天是奶奶朱老太六十大壽。
趙弘殷知道后,給他批了假。
劉崇的母親,也就是趙弘殷的舅媽劉老太,跟朱老太是主仆。
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非常好。
劉崇母親出嫁前,把朱老太嫁給了朱友諒的爺爺,一個很老實的讀書人。
可惜年景不好,生下三個兒子后,用度增加了。
但土地還是那些土地,只能借高利貸。
高利貸,利滾利,成為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尋了短見,即使命沒了,債也沒消。
全家人賴以生存的土地還是被債主收走了。
劉崇母親把孤兒寡母接回了劉家,還做她的丫鬟。
但其實是幫她照顧三個兒子。
她們明為主仆,實為姐妹。
朝夕相處,在一起的日子,整整五十年。
那感情真的比親姐妹還親。
在趙弘殷母親回娘家的日子里,趙弘殷也是被朱老太照看了一段時間。
趙弘殷希望月里朵能看看,什么才是好姐妹,人間自有真情在。
別人過生日,肯定是要送禮的,還要送到人心坎里。
月里朵:“官人,碭山縣什么人還需要你去賀壽?”
趙弘殷:“我舅媽的好姐妹,小時候還帶過我呢!”
如花:“大人,我有個事想求你!”
說完后,如花跪了下來,開始磕頭。
月里朵:“如花,我說過會幫你求情的,你這是在逼大人,你還嫌害大人不夠嗎?”
私下里,如花求過月里朵,可惜月里朵沒答應。
月里朵還很生氣,好好的貓鼠游戲,突然出現的契丹人讓月里朵很被動,要不是及時出擊,恐怕早就失去了趙弘殷。
趙弘殷知道兩位好姐妹鬧別扭的真實原因。
但他還是要裝作不知道,“說來聽聽。”
如花:“我想跟啜里只回草原,看看家里人。”
趙弘殷:“十幾年沒回家,是應該回家看看,如果在草原住不習慣,可以回來。”
趙弘殷寫了一封公文,蓋上趙弘殷縣令大印,交給了如花。
公文的內容是釋放啜里只。
趙弘殷又從兜里,掏出了僅有的九兩銀子,約等于現代18000元購買力,交給了如花。
趙弘殷囑咐道:“這是盤纏,路上用。”
趙弘殷知道,她倆從群芳樓走,一文錢也沒帶走。
看啜里只的衣著,也不像個有錢的主。
希望這九兩白銀能對他們有所幫助。
如花:“大人,這錢我不能要。”
趙弘殷:“這錢放在我身上,我也花不出去,而且下個月又會發錢了,但你不一樣,如花,一個女孩子總要有點錢帶在身邊傍身的。”
月里朵:“是啊,如花,你就拿著吧,省著點花,不愿意在草原待著,還可以回碭山縣找我,我給你找戶好人家。”
如花給趙弘殷磕了三個頭,站起來,拉著月里朵的手喜極而泣。
在她心中,剛才月里朵不讓她說啜里只的事,完全是為她好,官老爺沒幾個好東西,真觸怒大人,有可能把她也打進大牢。
知道趙弘殷是真心為她好,才徹底放下心來,恨不得立刻就去把啜里只放出來,返回草原。
但想到趙弘殷還要她去參加一場壽宴,也只能等到明天,再去大牢提人。
做飯的主力是朱老太的大兒子朱余,也就是朱友諒的父親,離著老遠,趙弘殷就打招呼:“余哥,我是弘殷啊,需要個打下手的嗎?”
“弘殷啊,不用,不用,去屋里喝茶去。”朱余頭都沒抬,隨口答道,今天劉家下人,特別是老人,來的比較多,都是朱老太的朋友。
但仔細一想這個名字,朱余立刻就停下炒菜的動作,目瞪口呆的看著趙弘殷,張了張口,似是想說什么。
眼中的熱情,迅速被現實的冰冷取代,頭低了下來,恭敬道:“趙大人!”
“糊了!”趙弘殷一把奪過炒菜的鐵鏟,炒了起來。
趙弘殷熟練的將菜炒熟,又從鍋里將菜鏟到盤子里,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不經意間吟出一首詩來,“人間煙火氣,最是暖人心。”
朱余和換了男裝的二女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下一道炒什么?”
朱余:“還炒個球啊,弘殷,快到屋里坐。”
如花看著月里朵給她的眼色,會意道:“這是咱們碭山縣令趙弘殷,趙大人。”
趙弘殷擺了擺手,打趣道:“這里沒有趙大人,只有趙老弟。要是今晚誰喊我趙大人,我扭頭就走。
余哥,友諒這孩子都長這么大了,我讓他喊我叔,輩分沒亂吧。”
“沒亂,我媽和劉崇媽親如姐妹,你喊劉崇媽為舅媽,可不喊你叔。”朱余仿佛想起了,那個騎在他肩膀上的小孩,拉起了趙弘殷就往主屋走,“媽,你看誰來了?”
一個白發蒼蒼,皺紋深陷面部,身材微瘦,衣著樸素的老人快步走了出來,“老大,是老二,老三回來了嗎?”
朱余大聲喊道:“不是,是弘殷這小子。”
“弘殷都長這么大了,還知道看我老婆子,快到屋里坐。”
朱老太顯然是認出了趙弘殷,卻忘了縣太爺的身份。
這也正是趙弘殷所希望的,并沒有解釋。
原本還在聽周圍人巴結的捕快朱友諒,茶杯都快掉在地上了。
沒聽說左鄰右舍有個叫弘殷的,竟然和縣太爺一個名。
看把我這一頓好嚇,今天,老朱家最有出息的人是老子我。
等來人進屋,看到老子一身捕快官服,還不被嚇一跳。
趙弘殷是身著便服,來吃家宴。
朱友諒是窮人乍富,暴發戶嘴臉,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現在出息了,當了捕快。
哪怕奶奶過大壽,也依然穿著那一身讓普通人羨慕的捕快官服。
直到他看見走進來的,正是一身便服的縣太爺,還帶著男裝的月里朵和如花,這還錯的了嗎?
月里朵和如花身穿男裝,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不就是為了那個契丹人,害怕閑言碎語。
二郎腿立刻放了下來,跑到門口,雙手抱拳道:“大人,您怎么來了?”
“別叫大人,叫叔,給老太太祝壽,沒帶啥禮物,只有自己寫的一副字,送給老太太。”趙弘殷從月里朵手里取來字,交給了朱余。
朱余打開字,紅紙黑字,上面寫道: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祝愿朱老太幸福美滿,長壽安康。
落款:小侄趙弘殷。
朱友諒心道,縣太爺給他奶奶寫祝壽詞,這份榮耀在碭山縣也是獨一份吧。
他立刻就把字掛在家里最明顯的地方。
只要有人問,看我怎么吹。
朱余:“友諒,你去給你弘殷叔找個地方坐,等著開席。我還有幾個菜沒炒。”
“好嘞!爹!”
趙弘殷道:“友諒,今天是家宴,不許泄露我縣令的身份。”
趙弘殷被朱友諒引導到剛才他坐的主位,立刻就有親朋道:“這是朱捕快的位置,人家是主家,你個年輕人就憑一幅字,三個人混人家一頓飯,還這么不識好歹坐主位?你也坐的下去。
誰家還沒有個事,將來說不定有用到朱捕快的地方,告訴你個秘密,他可是管縣太爺叫叔,你懂了嗎?”
朱友諒大驚:我的張大爺,我是吹牛,人家是真牛,你平時一個看門子的,眼神咋這么不好呢?
“我懂了,您教訓的對,我坐邊上。”趙弘殷拉著女扮男裝的二女,就坐到了邊緣的位置,顯得是那么不起眼。
看門張大爺道:“朱捕快,您坐,您坐。將來有事求到您,您可一定要伸出援手。”
朱友諒感覺他的仕途要完,不管旁人怎么勸,怎么拉,都不敢坐那個主位,直到趙弘殷勸道:“朱捕快,您也坐。”
朱友諒才戰戰兢兢的坐下,不時的看向趙弘殷。
月里朵對如花道:“咱們的這位大人,還真會玩。”
一切都顯得是那么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