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得知李婉兒逃出長安,要來找自己之后,劉瑧心中就已經完全接納李婉兒了。
以劉瑧如今的權勢,只要他愿意,身邊并不會缺少女人。
可即便身邊的女人再多,又有幾個是會真心待他的呢,不過是依附強權而已。
就如同趙玉一樣,最初也是因為想要劉瑧的庇護才來到劉瑧身邊。
若劉瑧失去了現在的權勢地位,很難說那些因為強權而得來的女人能有幾人跟隨劉瑧。
以劉瑧兩世為人的經驗,大概率是沒有的。
相比之下,李婉兒這樣對待自己至真至誠的女人,就難能可貴了。
人生在世,又能有幾個女子會這樣對待自己呢。
且行且珍惜。
……
咚!咚!咚!……
荊州城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原因是秦俊威和茍大為都率兵返回了,劉瑧特意搞了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
一來向自己的這些功臣和出征的將士們表示祝賀。
二來則是刷一刷在荊南百姓心中的印象和存在感。
畢竟從此開始,荊南就是他劉瑧的地盤了。
不光是軍隊要聽從劉瑧的命令,荊南的百姓也得認他這個人才行。
若不能扎根于萬民之中,劉瑧就算再厲害也是無根浮萍。
無根浮萍,是長久不了的。
“回稟上位,陜州、歸州、萬州均已拿下!”
“回稟上位,澧州、朗州均已拿下!”
秦俊威、茍大為來到城頭見劉瑧。
他們二人站在最前面,二人身后則是柏程、薛朗、劉浩等一眾將領。
“辛苦諸位了!此次西征,爾等立了大功,皆有重賞!”
“謝上位!”
劉瑧身邊,李婉兒面帶嬌羞地望著臺下容光煥發、精神百倍的將士,盡量讓自己顯得端莊一些。
這些將士與她在長安見過的神策軍截然不同,與她南下途中見到的那些藩鎮軍隊也完全不同。
令行禁止、軍紀嚴明,已經不能這樣簡單的去評價這支軍隊了。
這支軍隊有著別人沒有的軍魂,而這個軍魂便是自己身邊的那個男人。
“他們為什么都叫你上位?”李婉兒早就注意到眾人對劉瑧的稱呼有些不同,有些好奇的問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劉瑧輕輕拍了拍李婉兒的手,并沒有直接回答。
今天的荊州,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了。
劉瑧命人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慶功宴,為歸來的將士們慶功,就連城中的百姓也一同參與了進來。
能夠與民同樂,才是真正值得慶賀的事情。
荊州百姓連年遭受戰亂之苦,需要異常慶功宴來緩解他們心中的不安和恐懼。
閨房之中,李婉兒則坐在床邊欣賞月色。
雖然貴為大唐公主,但她畢竟是從長安跑出來,所以只在宴會上逗留了片刻,就提前回來了。
慶功宴是劉瑧和他的將士們的慶功宴,需要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劉瑧。
……
之后的日子,劉瑧每日都在忙著處理公務,李婉兒則像個小媳婦兒一樣,照顧著劉瑧的起居。
這讓侍女小蘭有些憤憤不平。
“公主,這些事情還是讓我來做吧,怎么能讓你做這些事情!”
“我終究是要嫁給他的,為他做這些不應該嗎?”
“可……可你是大唐的公主啊,不應該由你來做這些的。”
“為了他,做什么我都愿意。”
李婉兒說這話的時候,雙眼冒著金星,滿臉都是幸福的表情。
這讓小蘭頓時無話可說。
自家這位公主,算是徹底沉淪了。
以前在長安的時候,好歹只是單相思,還能收一收心。
如今日日陪在心上人身邊,就徹底變樣了。
女人啊~
小蘭嘆息一聲,也不再去管自家這位公主了。
看著自家公主一臉幸福的模樣,小蘭也有些憧憬起來。
與此同時,劉瑧正拿著兩封來自長安的詔書,看了又看。
旁邊還站著兩人,一個是軍師孫儲,另一個則是偵察特戰隊指揮使兼軍情局指揮使陸沉。
兩個人也是面色各異,不知道在想什么。
“陛下真的駕崩了?”
半晌之后,劉瑧才幽幽的問道。
雖然詔書上面有大印,也是宮里的人送來的,但劉瑧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在劉瑧的記憶力,李儇沒這么快死的。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歷史發生了變化?
肯定是了,連不該出現在大唐的步槍和火炮都出現了,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只是可惜了自己的那位球友,馬球皇帝李儇,年紀輕輕的就死了。
李儇今年才多大?二十四歲?二十五歲?
年紀輕輕就死了,看來當皇帝也是個短命的工作。
劉瑧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人暗中害死的李儇。
只是沒有證據而已。
根據軍情局的情報,李儇之死,是由于田令孜和王重榮爭奪鹽利,致使李克用和王重榮聯軍攻入長安,受驚所致。
盡管李克用和王重榮很快就撤出了長安,但李儇還是被嚇出了一身病,沒過多久便一命嗚呼了。
“已經確認過了。”回答劉瑧的是陸沉。
作為軍情局指揮使,長安的情報幾乎是與詔書一同送達的,盡管陸沉沒有看過詔書,但對長安的情況也十分清楚。
孫儲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陸沉,并沒有說話。
雖然他不知道陸沉在劉瑧的示意下,都在暗地里具體干些什么,但無非就是打探情報之類的事情,并不難猜。
只是劉瑧沒有和他明說,他也不會笨到自己去亂打聽。
該自己知道的,劉瑧自然會說。
不該自己知道的,去亂打聽了也只會惹來麻煩。
“新帝已經登基,封我為祁國公,你們說說,這是什么意思。”
劉瑧揮了揮第二封詔書,然后有些不滿地拍在了桌案上。
李儇死之前,將皇位傳給了自己的弟弟李杰。
這對劉瑧來說沒什么,反正大唐遲早要完,誰當皇帝都一樣。
然后李杰大赦天下,同時還封了許多官位和爵位出去。
嗯,劉瑧也終于得了一個公爵爵位。
但是,封地不在江淮,也不在荊南,卻是在祁縣。
要知道,祁縣可是在河東,就在太原邊兒上,那里可是李克用的地盤。
把劉瑧封到李克用的眼皮子底下,其中的險惡用意,劉瑧用腳后跟都能想到。
太特么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