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雨夜驚魂
- 從一人之下開始的我想要成為圣劍
- 神獒
- 2150字
- 2024-04-15 12:52:10
太安靜了。
當(dāng)駛過那條岔道,這輛邁巴赫真正進(jìn)入高架橋的時候,夏啟感覺他像進(jìn)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雨還在嘩啦啦的下著,打在地上就像被深淵吞噬后,再濺不起一點(diǎn)水花,在“天人”的視角下,他能看到整個世界的各種元素就像死了一般,在天空中流轉(zhuǎn)卻毫無變化,整個城市沒了生機(jī),再無一絲活力留存。
視線越往中心地帶望去,盤踞的死氣就越濃重,而在其中的中心,這個世界的主人肆意的撥弄著他所主宰的一切。
【“與其說龍?zhí)痘⒀ǎ蝗缯f這是地獄啊。”】
夏啟收回觀察的目光,楚天驕還在跟他的兒子交談,他在上高架橋的時候打開了音響,而后像是完全沉浸在與兒子的交談爭論一樣,沒看出一絲異樣。
不過,真的沒有任何察覺嗎?
握著方向盤的手上青筋暴起,高架上明明沒有任何東西,以他的車技單手開都沒問題,此刻卻用力的握著方向盤,像是在握著一柄神兵的刀柄。
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已經(jīng)這么緊張了,還是這么若無其事的開著車,這么自然的跟楚子航說著話,無論是選擇逃跑,還是選擇戰(zhàn)斗,現(xiàn)在都應(yīng)該有所準(zhǔn)備吧。
他聽著楚子航與楚天驕之間的對話,楚子航明顯是不想多談的,但楚天驕卻仍舊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像是要把這么多年來沒有說出來的話全部補(bǔ)上。
“…人都要死的,我死了,別人都忘記我了,可這世界上還有你,你有一半是我。就好像我在世界上留了點(diǎn)什么東西。”
夏啟明白了,為什么他會這么急切的想要吧楚子航送回家,又為什么在上了高架橋后變的這么話嘮,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因?yàn)橹雷约簳溃韵胍妰鹤幼詈笠幻妫驗(yàn)椴恢朗裁磿r候會死,所以祈禱能夠快送完楚子航這一程,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現(xiàn)在的他,就像是被圍在城里將軍,只期望在敵軍進(jìn)攻前與親人渡過最后一個夜晚。
可惜,楚子航現(xiàn)在不想聽,他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來交代和陪伴他了。
預(yù)感到一切將要來臨,甚至能感覺到前方的危機(jī)的夏啟問了他一個問題,也是現(xiàn)在唯一他想問的。
“叔叔,假如不上那條岔道話,會不會有更長的時間呢?”
楚天驕猛地看向他,眼睛深處的金色幾乎要蹦了出來,但最后還是被他壓了下去,只顯出褐色的瞳孔。
“小啟,與其說是我不想上那條路,倒不如說是它就是為我準(zhǔn)備的,我不過去,它就會過來,根本不由得我來選擇。”
音響里傳來低低的笑聲,不知道是嘲笑還是憐憫。
楚天驕的臉忽然有了變化,青色的血管瞬間就從眼角跳起,仿佛躁動的細(xì)蛇,他臉上永遠(yuǎn)是松松垮垮的,但此時繃緊了,好像紅熱的鐵潑上冰水淬火。
車門被人輕輕叩響。
“那么大的雨,誰在外面?”楚子航扭頭,看見一個黑影投在車窗上。他想難不成是高架路封路,被交警查了?他伸出手去,想把車窗降下來。
夏啟將手放在楚子航頭頂,輕輕將他的腦袋掰了回來,眼神中帶著憐憫,拍了拍他的頭發(fā)。
“子航啊,你想想叔叔開的有多快,是什么東西才能在現(xiàn)在敲車門呢?”
楚子航猛然驚醒,現(xiàn)在的是時速表上指著120公里,誰能追著這輛邁巴赫在高架路上狂奔,同時伸手敲門?
“小啟,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啊。”
明明已經(jīng)是這樣的處境,楚天驕卻仿佛隨時都會哈哈大笑起來,他將油門踩到底,車身猛然振動起來,加速度達(dá)到最高。
“其實(shí)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它們不是活人罷了。”
夏啟臉上沒有慌張的神色,隨著邁巴赫的加速,幾秒鐘就達(dá)到了180公里,而且還在繼續(xù),因?yàn)樗麄儧]能甩掉那些影子。四面八方的都有水銀色的光進(jìn)來,燈光里不知多少黑影圍繞著邁巴赫……沉默地站著……就像是一群死神圍繞在垂死者的床邊。他們一同睜眼,金色的瞳孔像是火炬般亮。
楚子航痛苦地抱著頭,蜷縮起來,夏啟也微靠著,用手摸了摸太陽穴,輕輕搖了搖頭,感覺到一絲刺痛。
哪怕沒有進(jìn)入冥想,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出現(xiàn)了劇烈的變化,龍血真正的融入了他的身體中,基因正在發(fā)生改變,冗雜的序列被替代,大量古老的畫面一下子涌入大腦,卻僅僅掀起了一朵朵浪花,與此同時,他的肉體也獲得了超乎尋常的變化。
“是‘靈視’,你們的血統(tǒng)在被開啟,不過夏啟,你居然還沒有開啟過靈視嗎?”
楚天驕對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很是熟悉,他對夏啟顯然是初次開啟靈視有些驚訝,也對楚子航身上的變化感到低沉。他總是希望這一幕晚一點(diǎn)來,可惜,世界不會隨著他的愿望而改變。
“都說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原本只是感覺自己身體里有一種東西而已。”
搖了搖頭,夏啟對楚天驕對他的不信任感到無奈,他才十五歲,來這個世界才一個月,能知道個什么。
“哈哈,我還以為你好歹開啟血統(tǒng)了呢,看你之前這么冷靜的樣子。”
“心態(tài)好就是這樣了,我本來還想問你這一切呢。”
夏啟嘆了口氣,這個陣仗,第一次戰(zhàn)斗就這么大場面,真不知道是幸運(yùn)還是不幸。
雖然他的感覺還好,但同樣跟他陷入靈視的楚子航就很不好受了,他沒有強(qiáng)大的靈魂,也沒有高深的性命,在此之前,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有點(diǎn)優(yōu)秀的學(xué)生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地抬起頭,就像從一場一生那么漫長的噩夢里醒來。說不清那種感覺,就像一個近視多年的人戴上了眼鏡,世界忽然變得異常清晰,視力、聽力乃至于嗅覺都蘇醒了。
他茫然地看著楚天驕,男人伸手輕輕地將他拉到副駕駛上,撫摸他的頭頂,說不清是關(guān)懷還是悲哀。
“真是可怕啊,這些玩意,說不定我會做噩夢的。”
夏啟望著窗外的東西,此時邁巴赫已經(jīng)到了275公里的時速,但那些東西還是圍著這輛車跑,越來越多的影子拍打著這輛車,整個世界就他們?nèi)齻€人,雨越下越大,整個場景搞得他們像是恐怖片的主角一樣,也不知道最后的結(jié)局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