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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破破破

弱冠長纓的英氣少年,面對著數(shù)以萬計的敵軍沒有露出絲毫的膽怯。

一種面對著挑戰(zhàn)的詭異笑容浮現(xiàn)在他的臉上。

而那些騎士們,一言不發(fā),只是用行動表示著無比的信任眼前這個少年,毫不猶豫地按照他的要求,抬起了自己手中的長戟。

人馬合一,氣勢森然,就好像哪怕眼前是刀山火海也敢毫不猶豫地踏而平之。

騎手們緩緩地縱馬奔下山坡,馬速初時緩,但越來越快。

沒有任何一個騎士有絲毫的猶豫,除了李天逸還沒搞懂自己應(yīng)該如何擺正自己的位置。

但事到臨頭,不可能畏而不前,一咬牙,一拉韁繩,緊緊地跟上了隊伍。

后方的騎士慢慢地向著外而延伸,逐漸形成了一個正三角,以少年做為箭頭,朝著那低矮的營地圍墻沖去。

勢如山崩,又如洪水襲地,區(qū)區(qū)八百騎兵視如一體,黑壓壓之中透露著一抹鮮血般的紅。

幾百米的短坡一瞬即逝,營盤外凌亂的散落著一些2米來高,木柱交叉固定成架子,架子上還鑲嵌帶刃、刺,但它們沒有發(fā)揮出應(yīng)有的作用。

顯然突如其來的騎兵超過了這支隊伍的預(yù)料。

那些留著鼠尾辮,或披頭散發(fā),身著毛皮的壯漢們此刻臉上不復(fù)往日的囂張,臉上已經(jīng)映蓋上了一片死色。

騎兵縱馬一躍,低矮簡易的柵欄被一躍而過,揮舞的馬刀長戟已經(jīng)在那些來不及閃躲的匈奴人身上綻放出血光。

鮮血飛濺,呼喊與哀嚎,馬鳴啼叫混成了一支獨特的樂曲。

被打翻的火盆點燃了一座座帳篷,火焰瞬間升得老高。

一隊騎兵似乎撞入了馬圈,片刻之后無數(shù)受驚的馬匹胡亂奔跑,瞬間讓場面更加的混亂。

帳篷之中涌出了無數(shù)的匈奴人,騎士們已經(jīng)開始各自為戰(zhàn),以數(shù)人為一組,在營地之中收割著一顆顆頭顱。

李天逸抱緊了馬頭,索性在那個年代堪稱寶馬的白馬撞開了一個個阻攔,沒有讓任何的絆腳石將他留下,卻知不覺地李天逸已經(jīng)跟在了少年將軍的身后,隨著他一起沖向了營地正中最大的營帳。

“什么人?”

李天逸只見一位身材高大赤身裸體的漢子站在了營帳之前,對著騎兵怒目吼叫。

霍將軍沒有絲毫的猶豫,縱馬上前一刀割掉了他的頭顱,斷頸處血直噴而上,濺起了兩三米高。

而那尚未合上眼皮的腦袋被掛在了馬尾,隨著駿馬肌肉的用力一點一顫。

“破,破,破!”

大聲高呼,霍將軍一把點燃了帳篷,而后以這個點亮了草原的巨大篝火為中心,散開的騎士們又聚集在了一起。

只不過人數(shù)顯然少了不少。

李天逸這一次被夾在了正中間,但沒有人對他的奇裝異服,勉強握在手中的短刀做出任何的疑問,騎士們的眼神都注視著前方。

一個個喘著粗氣,大口的呼吸以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

手中的長戟馬刀都已經(jīng)染滿了血污,背上的弓箭也已經(jīng)出鞘飲血,每一個騎士馬上至少都掛上了幾個滿目血污的人頭。

刺鼻的氣味,血與火的氣味,腥臭得直刺大腦,而腎上腺素將這一切完美的調(diào)和,讓人的雙目都宛如血紅。

‘鋼鐵意志’讓李天逸并不會因為恐懼而顫抖,哪怕是身處這樣殘酷的戰(zhàn)場,他的心中也沒有恐懼,只不過讓他加入殺戮的隊伍,李天逸還沒有這個覺悟。

匈奴人在倉促之中,勉強組織起了一支千人的騎兵隊,已經(jīng)攔在了營地之外。

他們的目的不言而喻,但年輕的霍將軍根本不可能猶豫。

他高舉手中的馬刀,毅然決然的帶頭沖鋒。

所有騎士緊緊的護衛(wèi)在他的身旁,哪怕已經(jīng)沖擊過一陣了,人困馬乏,體力大量消耗,但他們依舊沒有絲毫的遲疑。

軍魂還在,那面旗幟不倒,那么自然應(yīng)該砥礪前行。

騎兵的對沖沒有容錯,先是箭雨的洗禮,如同稀疏的雨滴,但卻帶著破風(fēng)的鳴叫。

一個大意就能射穿騎士薄薄的皮甲,將騎士帶下地去,再也無法起身。

穿梭其中,李天逸握緊的短刀盯著頭頂,萬幸沒有箭雨蒞臨他的頭頂。

但幾百米的距離轉(zhuǎn)瞬即逝,兩只騎兵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長戟劃破鎧甲,將騎士頂下馬匹。

長戟就這樣被放棄,轉(zhuǎn)身又抽出馬刀,與靠近另外一騎交錯而過。

閃避不及的馬匹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彼此撕咬踢踏,馬刀揮舞,容不得絲毫的留手。

李天逸俯身貼近馬背,借助著馬鐙和馬鞍那跨越了一個時代的利器,勉強地游走在戰(zhàn)場之中。

直到被動的被夾在了幾位騎手之中,再也動彈不得。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一個胸口中了一刀,滿臉血污的匈奴漢子自馬背上躍起,撲向了李天逸,似乎是想要在臨死之前拉一個墊背的。

他被選為了這個目標(biāo),躲閃不及,整個人被撞得飛起,狠狠地砸落在了地面之上。

這個兇人也暈乎乎的搖晃著腦袋,但胸口恐怖的傷口,幾乎能夠看見他躍動的心臟卻讓他綻放出了生命最后的力量。

鐵鉗般的雙手牢牢地掐住了李天逸的脖頸,巨大的力道勒得李天逸喘不過氣來。

連續(xù)的幾拳打在對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力道越來越大,掐得李天逸幾乎無法呼吸,脖頸都要被扭斷一般。

哪怕用自己雙手緊緊握住對方的雙臂,用力撕扯,想要將自己從這個窘境之中擺脫出來。

但哪怕他的手指已經(jīng)嵌入了對方的肌肉,也無法讓敵人的動作停滯分毫。

只能殺了嗎?

李天逸死死地盯著對方胸膛處的恐怖傷口,張拳成爪艱難地朝著對方的胸口伸去。

忽然感覺眼前一閃,一股帶著熱氣和腥臭的液體濺了他一臉,血污甚至遮住了他的眼睛。

但掐住自己的手臂突然松了下來,200多斤的龐大身體毫無支撐地砸在了自己身上。

李天逸急忙喘了一口粗氣,感受著新鮮的空氣涌入了身體,活躍了每一個干涸的細胞,他從未感覺呼吸是如此暢快的一件事。

一把推開這具尸體,李天逸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眼前是霍將軍,他背對著夕陽,已經(jīng)被血污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臉,但能夠一把握住他伸出的手。

剛勁有力,溫暖而陽光。

白馬“嘀嗒”來到了自己的身旁,李天逸借助著霍將軍的手,一把翻身上馬,拿起韁繩,自然而然地跟在了霍將軍的身后。

失去了主人的馬匹在通紅的夕陽之下滯留在了原地,低下頭舔舐著他們已經(jīng)成為了歷史的主人的身體。

還活著的騎士們艱難地圍攏在了霍將軍的身旁,跟著他高舉的馬刀,繼續(xù)前進。

李天逸眼前突然起風(fēng),卷起的枯草迷住了他的眼,再度睜開眼睛。

眼前已經(jīng)不再是殘兵,但同樣是在這片荒漠,在這片草場。

同樣的霍將軍,但他此刻意氣風(fēng)發(fā),跟隨著他的隊伍已經(jīng)長得看不到了盡頭。

唯一相似的只有飄揚的旗幟,以及那種始終昂揚向前的氣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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