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哈特先生的確已經死了，這件事情，是在其死亡之前，收到審判結果之后向我做出的委托。”

“艾森哈特先生以自己的隱藏財產為代價，讓我成為其復仇行動的執行者，同時，他提出用其告訴我的沃特公司資料，換取中情局對其復仇活動支持的計劃。”

“所以，是的，艾森哈特先生已經死了，但是其復仇的意志還沒有死亡，我如今是其復仇意志的踐行者。”

尤利烏斯直面著自動化槍械堡壘之前的馬洛里的投影，看上去氣定神閑。

然而，馬洛里下一句說的話，卻是讓尤利烏斯心下一沉。

“艾森哈特復仇意志的踐行者？真有趣，我還以為您是沃特公司雇傭滅口刺殺者的殺手呢。”

馬洛里臉上的笑意漸漸冷峻，自動槍械上膛的聲音在密閉的空間內回響，一座座自動瞄準裝置鎖定住了尤利烏斯的腦袋，似乎只要尤利烏斯的答案稍微出現錯誤，就會被這些為殺死超人類設計的大火力槍械打成篩子。

該死的沃特公司，你的保密機構是參考了神盾局嗎，白天才完成的刺殺，晚上敵對的情報機構就拿到了刺殺者的信息？

尤利烏斯沒想到沃特集團的保密性竟然差到了如此的地步，但是一道靈光閃過，尤利烏斯幾乎是瞬間想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正是我為什么必須為艾森哈特先生執行復仇行動的原因所在，馬洛里女士。”

尤利烏斯做出了憤怒的表情，同時掀開了自己的法警外套，露出了還殘留著血液的襯衣。

“沃特公司雇傭了我，我本來是不打算接受艾森哈特先生的死前委托的，但是沃特公司違背了我們的交易內容，非但沒有交付滅口的尾款，更是派出另一個殺手試圖刺殺我，如果不是我命大的話，恐怕我如今已經死在紐約州法庭了。”

“因此，雖然用情報換取中情局對于復仇支持的計劃和情報都是來自于尤利烏斯先生，但是這也是我對于沃特公司的報復。”

“我雖然不是什么知名殺手，但是在執行完任務后被人滅口，這樣的冒犯也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只有用在沃特公司身上狠狠地砍上一刀作為回報，才能夠對于這種冒犯做出最有力的反擊。”

“否則，以后我的雇主都會以為我是什么好捏的軟柿子了。”

尤利烏斯適當地發泄了自己對于沃特公司的憤怒，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表演到底如何，但是從馬洛里局長臉上漸漸緩和的表情上來看，她似乎已經對尤利烏斯的說法有了幾分信任。

不過，就像是本能一樣，馬洛里仍然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尤利烏斯的要求。

“維克斯先生，我清楚你的憤怒，但是你也應該清楚，對于沃特公司的報復固然能夠展現你的態度，但是沃特公司的危險程度其實是遠超你的想象的。”

“而且報復的種類分為很多，雖然你所說的直接報復沃特公司的行為，能夠帶來最為直觀的復仇效果，但是這也會為你帶來后續的危險。”

“但如果你愿意直接將情報交給我們的話，不僅能夠對沃特公司起到報復效果，而且你還不用承擔任何可能失敗的風險，更何況，艾森哈特先生已經死了，沒人規定你的報復要做到何種程度。”

“所以，依我看來，你直接將用來交換支援的情報交給我們，然后帶著艾森哈特先生的財產悄然離開這里，在我們的證人保護計劃之下換個地方重新生活，難道不是兩全其美嗎？”

作為曾經主持過查理行動等跨國行動的老成特工，馬洛里不愧是從冷戰末期一直挺到如今的中情局局長，雖然內心的疑惑已經基本解決，對于蘭德里·維克斯的復仇行動的目的已經基本信任，但是多年的直覺，還是讓馬洛里試圖將整件事情的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里。

而且尤利烏斯不得不承認的是，單純就分析而言，其實馬洛里的分析，明顯是對于蘭德里·維克斯更加有利的。

如果站在這里的真的是蘭德里·維克斯的話，那么其面對馬洛里的這一串分析，其實是很難拒絕的。

但是可惜的是，尤利烏斯并不是蘭德里·維克斯，他甚至都不打算將這幅軀體留到二十四小時之后，自然更不可能答應什么證人保護計劃。

因此，雖然馬洛里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尤利烏斯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后者。

而馬洛里雖然沒想到蘭德里居然會選擇拒絕這種對其百利無一害的手段，但是看著蘭德里面對著自動化機械臺都無動于衷的神情，卻也是明白，蘭德里并非是那些可以通過恫嚇屈服的軟蛋。

在思索了一番之后，馬洛里再次開口時，已經確認了對于尤利烏斯復仇方案的認同：

“維克斯先生，很遺憾你沒能選擇我們的方案。”

“現在我們還有最后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你如何保證我們的確能在支持之下能夠得到我們想要的情報，而不是做出支持之后卻被你虛言哄騙，或者是因為你死在行動之中得不到情報。”

“第二個問題則是，我們中情局在國內的行動畢竟還是受到限制的，對于此次復仇行動，你需要什么樣的支持呢？”

“這我自然是有所考慮的，為了獲取中情局的支持，我愿意先留下一部分情報，用來表明我的誠意。”

在聽到了馬洛里提出的兩個問題之后，尤利烏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這處秘密基地之中的自動化機械炮臺，一邊從自己的口袋之中將一個U盤取了出來，放到了面前的地板上。

這里面自然不是什么五號化合物的配方，而是尤利烏斯根據前世關于黑袍糾察隊的影視和原身的記憶整理的部分沃特公司的資料。

雖然從殺手世界的變化來看，這個融合的世界之中有著一些事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但是尤利烏斯相信，這其中站在上帝視角才能知道的部分資料，對于中情局來說是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的。

“至于我所需要的支持，還請您先看完U盤之內留下的資料，我們再行商議吧。”

尤利烏斯看著馬洛里，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