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雖然在之后我繼續通過一些記者朋友的渠道拿到了當時危地馬拉行動后續中情局插手的情報以及當事人的名單,但是針對這位超能力者的情報,卻在中校之后徹底消失了。”
眼看尤利烏斯望來,斯戴芬妮這次卻并沒有講述更多情報,而是無奈地攤了攤手。
“漢克·馬斯特諾亞他們幾個人沒有見過那個有著超能力的女人嗎?”
“沒有,事實上,我從馬斯特諾亞他們那里得到的消息大多數都是關于他們從機場接到印第安人村落的中情局特工、以及后續從村中救出來的被俘軍官的情報。”
“馬斯特諾亞幾人都是當時行動的外圍特工,對于危地馬拉行動的具體任務內容,他們了解的并不多。”
“唯一與這個可能有關的……”
斯戴芬妮有些遺憾地道,不過當其看到剛剛整理的加百列·辛格的采訪記錄的時候,卻是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迅速地翻查著幾張采訪記錄,并且抽出了其中的一張。
“是這個,當時作為駕駛員的辛格先生提到,當那位中情局特工回來的時候,除了他本人以外,還帶著一位看上去嚇掉了魂的陸軍中尉,以及一個不知道保存著什么、大概手提箱一樣大的低溫箱。”
“不過除此以外,就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信息了。”
看上去嚇掉了魂的陸軍中尉,自然就是后來被吹捧為“戰爭英雄”,在政壇上大放異彩并且如今坐到了副總統位置的羅伯特·史坦頓了。
低溫保存箱?
這可不是常規的戰利品。
結合史坦頓前去的目的來看,這其中儲存的,應該是在戰斗過程之中白皇后失去的某種組織或者是器官,很有可能是手腳這種容易被切下,且并不會阻礙其逃脫的部分。
想到白皇后極有可能在逃脫時遭受了極重的傷勢,尤利烏斯的心情不禁低沉了一些。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這位初代的變種人在逃脫后因為傷勢嚴重感染死亡的話,那么這一次尤利烏斯對于變種人過去真相的調查將徹底走入死胡同之中。
深吸了一口氣,尤利烏斯將自己的擔憂藏到了腦海之后,他再次將目光放到了自己面前的試劑箱上,此時的試劑箱內,有著不同效用的各類藥劑都被儲存到了帶有不同標簽的注射器之中。
尤利烏斯從其中取了一些,放到了自己身上的各個口袋之中,而后將剩下的裝回了藥劑箱,并將其提了起來。
“走吧,我的準備做好了,接下來我們去加利福尼亞,去尋找當時參與任務的弗蘭克·摩西,從他和他的同伴那里獲取真相的最后幾片拼圖。”
尤利烏斯站起身來,對著斯戴芬妮說道。
“嘿,這不公平,我已經分享了我的情報,你也該向我分享你的才對。”
見到尤利烏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之后就想拍屁股走人,斯戴芬妮不由得有些憤然地站起了身來。
然而下一刻,尤利烏斯卻是從自己的背包內取出了一冊標記有“絕密不可復制”的危地馬拉行動文件,扔給了這位憤憤不平的記者小姐。
“這是中情局關于危地馬拉行動的行動檔案,也是我所知道的關于危地馬拉的全部的情報。”
“你得到的名單上的人物與這上面的基本吻合,除了一個人。”
“什么人?”
斯戴芬妮猛地抬頭,看向尤利烏斯。
“上個世紀冷戰后期最大的軍火商,如今的國防承包商,大名鼎鼎的企業家、慈善家亞歷山大·鄧寧,布朗寧奧維斯公司的總裁先生。”
尤利烏斯直視著斯戴芬妮棕色的眼眸,臉上帶著對于這些盤根錯節的政商聯盟的譏諷與不屑之色。
“當時派去主導危地馬拉事件的,可并不是一位真正的中情局特工。”
“而是一個被一百倍的利潤所驅使,不惜親身犯險,踐踏人間一切法律的軍火商先生。”
“這倒是一個有趣的事情,那位在背后配合了這位家伙以中情局的名義執行屠殺的中情局高層,甚至不惜下達清除參與這些事情的老特工的命令,卻反而留下了這樣一個記錄著他們把柄的機密文件?”
斯戴芬妮看著牛皮紙文件夾之上極為醒目的“絕密不可復制”的紅色標記,臉上有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不能相信,作為危地馬拉行動主要參與者的中情局,反而記錄了當時真實的行動情況。
按理說這種時候拿到的不應該是因為“機密文件庫不幸失火”而殘留的“不能辨明內容的文件殘骸”嗎?
“嘿,清醒一點,記者小姐,那位中情局高層和亞歷山大·鄧寧之間的關系可不是什么同生共死的鐵桿關系,不過是為了利益而達成的結合而已。”
“在這種情況之下,威爾克斯女士自然需要留下這樣一份刻意淡化了自己的存在的絕密文件,用作關鍵時刻對于亞歷山大·鄧寧的制約與限制。”
尤利烏斯將藥劑箱放到了后備箱內,而后從后備箱內取出了一個簡易包裹,放到了抱著文件袋走出的斯戴芬妮文件袋與胸膛之間因為某種阻隔而形成的斜坡內。
“一直沒注意到,好棒的身材呀,斯戴芬妮。”
“謝謝夸獎,不過這是什么?”
“能夠改變相貌的硅膠面具,還有變聲器以及你的新手機,為了防止在調查過程之中你的身份暴露,這是最基本的保障。”
“嘖,所以國安局的確通過手機監控著我們的生活嗎?”
見到尤利烏斯如此自然地說出了這個事實,斯戴芬妮不由得撇了撇嘴。
“當然,不過你也放心,就算是國安局也沒有閑心整天監控某個人的私生活的,只有在通過聲紋搜集某些特定目標的時候,我們才會大規模地開啟對于信息的監控。”
尤利烏斯說著,拉開了車輛的側門,斯戴芬妮并不客氣地坐了進去。
“再次稱贊,你的身材確實不錯。”
“你再說一次我就要用防狼噴霧噴你的眼睛了,尤利烏斯。”
斯戴芬妮白了尤利烏斯一眼,而后毫不客氣地坐了進去。
而自始至終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的尤利烏斯,則是在為斯戴芬妮關閉車門之后,哼著已經許久沒有哼起的所羅門·格蘭迪的短暫一生的童謠,坐到了駕駛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