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只要看到蔣雪寧梨花帶雨的樣子，江帆就會忍不住的低頭。

這低頭也不只是因為他真的覺得他做錯了，而是他做為一個大男人，不想跟青梅計較這些小事。

可現在，再次看到蔣雪寧眼淚直掉的樣子時，江帆的心卻十分平靜。

“我怎么對你了？”

聲音冷漠，看著她就如同看著一個街上遇到的陌生人，沒有任何的溫度。

“你這是什么態度！”蔣雪寧的心臟都仿佛被江帆這冷漠的眼神給刺傷了，只覺得心臟都刺了一個豁口，被吹著冷冷的風。

明明知道江帆可能是故意氣她，想讓她破防，蔣雪寧卻還是難受了。

就算當不了情侶，還能當兄妹?。?

江帆為什么要這樣？

像以前一樣對她好，不行嗎？

“請問蔣同學，我哪里態度不好了?！?

江帆已經沒有了耐心，“我對普通同學，就是這個態度?！?

沒耐心在去低頭哄蔣雪寧，甚至看著她掉眼淚的模樣，心底再也無一絲波瀾，在此刻，他也終于確定——

對于蔣雪寧，他是一絲興趣也無了。

“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蔣雪寧鼻頭紅紅的，直勾勾的盯著他，覺江中卻又帶了幾絲委屈。

這樣的眼神，江帆很熟悉。

每一次蔣雪寧服軟的時候，就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等他心軟去主動哄她。

“你也說是以前了?！?

他扭頭看著低著頭一言不發的陳都泠，聲音溫和了幾分，“我們走吧，還得去排練呢?！?

陳都泠點了點頭，看著那邊眼睫毛都被眼淚暈花了的蔣雪寧，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

走到門口。

“江帆??！”

蔣雪寧的聲音有些尖銳刺耳的響起。

只是叫了他的名字。

但是江帆卻莫名聽懂了她話語里帶著幾絲威脅的意思。

意思就是——絕交警告！

再不來哄我，你就完了！

我們就絕交！

熟悉的聲線，熟悉的語氣，甚至連表情都差不多。

這么多年，她永遠只會這一招。

江帆忽然有些膩味，他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從她的眼里看出了幾絲小女孩失去玩具的恐慌和不知所措。

這樣的眼神，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就憋不住道歉了。

可現在…

江帆毫不猶豫的就直接離開了，看了她一眼后，就沒有在回過頭看她一眼。

喜歡你的時候，我可以讓著你。

不喜歡你了，你以為你是誰？

……

蔣雪寧看著兩人那般配得如同神仙眷侶的背影，莫名覺得刺眼極了。

一瞬間。

她心底的自尊又占了上風。

蔣雪寧咬著牙，把眼淚憋了回去，放了一句狠話，“是公司讓我來的，你以為我想來跟你合作??！”

“……”江帆步子頓了頓。

“你沒有我，就算你的節目在最后一個，你也壓不住軸！”

蔣雪寧心底的憤怒和一種即將失去的恐慌在心底翻滾，可她是國民女神，又怎么能在這樣的場合里丟人！

“我倒是要看看，你那天怎么輸！”

說完了狠話之后，似乎終于覺得自己找回了一點場子，趁著江帆還沒走，昂著頭快步離開了。

就仿佛她先比他走出去這個門，剛剛丟人的就不是她蔣雪寧一般！

…

去練習室的路上，氣氛很沉默。

走了一段距離之后，陳都泠才忍不住問，“我看得出來，她好像有點后悔了。”

她是女生，當然是能看出來蔣雪寧那尖銳行為下藏著的是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對江帆的在意。

“……”

“你這么對她，她應該是真的生氣了?！?

最后連狠話都放出來了。

“嗯。”江帆語氣淡淡，“隨便她，跟我沒關系?！?

陳都泠松了口氣，一直懸著的心終于還是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還好??！

江同學沒有后悔，而且還選擇了跟她搭檔！

這一下讓陳都泠臉上多了幾絲藏不住的雀躍。

“你放心，我肯定會努力讓我們的節目拿第一的。”

她的語氣篤定，清凌凌的眼神里照影出他的身影，這認真的模樣反而把江帆給逗笑了。

“沒拿第一也沒關系?！?

“那怎么行！”

陳都泠語氣有些自責，垂下了頭，“其實剛剛我有一句說了謊?！?

她就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說謊？

江帆一下有些好奇。

“什么事？”

“我剛剛勸你的時候，少說了一句?！?

陳都泠眼神閃爍了一下，“雖然你是幫蔣雪寧伴奏，但是如果你們合體演奏，應該能穩穩地拿到那些資源?！?

可如今，跟她一起，她卻無法保證這個節目能得第一，或者說……能壓過蔣雪寧。

畢竟蔣雪寧現在可是一線女歌手。

自然有一線女歌手應有的粉絲群體和牌面。

光是想想，陳都泠都有些懊惱和自責，頭都幾乎要垂到了最底下。

…

看著如今的陳都泠…

江帆腦子里又浮現出了模擬器里的“紅肚兜”，又看看面前這跟小媳婦似的，有些不自信的陳都泠，嘴角抽了一下。

不是，你以后好歹也是一線女明星，

就不能自信一點嗎？

“萬一我們能拿第一呢？”

他笑了笑，“我覺得我的新歌是有這個潛力的。”

……

天宇娛樂。

“怎么樣了？”

王紅看著臉色并不好看的蔣雪寧，心底咯噔了一下，“他沒答應？”

眼前蔣雪寧的狀態并不好。

早上去的時候，美美的化了個全妝。

可現在回來的時候，整個眼睛的眼線都糊成了一團，明顯是哭過，臉上還有淚痕，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就仿佛失戀了一般。

“哎，你說說你……我讓你先好好吊著他，你非不聽?！?

“江帆這小子有點創作能力，長得又帥，雖然你紅了，但是他還是有利用的價值的，讓你不要那么快跟他說清楚，你非不聽！”

“現在好了，魚跑了。”

王紅絮絮叨叨的感慨，說了幾句，就聽到蔣雪寧尖銳的尖叫聲響起——

“夠了??！”

這刺耳爆發出來的高八度的聲音嚇了王紅一跳，她剛想訓斥蔣雪寧一句。

可看到她那蒼白有虛弱，精神狀態極差的樣子，又訓不出來了，“你跟我這發什么火?！?

“我不想聽這些?！?

蔣雪寧就像是受了刺激，眼眶紅紅的，聲音卻發冷，“我的新歌就選在文藝匯演那天發布！他們想拿第一？做夢?。　?

她的聲音里還帶著幾絲濃濃的鼻音，顯然是哭狠了。

王紅看著她這樣子，也只能一個電話打給了周媛，讓她過來勸上幾句。

畢竟還是自家一線藝人。

哪里能天天陷在情情愛愛里。

可電話才剛接通，話還沒說幾句，就看到蔣雪寧隨便擦了擦臉就跑了出去，嚇得王紅趕緊放下了手機追出去，“你去哪？”

“練歌！”

蔣雪寧步子一頓，聲音里都仿佛帶著殺氣，“這一次，我一定要把他跟陳都泠的節目壓下去！我必須讓他后悔！讓他知道沒有了我，他什么都干不成！”

王紅：“……”

沒有了你，人家還發了一首神曲青花瓷。

你就祈禱他當天沒有第二首這樣的神曲吧，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