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閨房。
一股暗香飄入鼻間。
李易渾身上下一陣微顫,當即便感覺心神搖曳,有如飄身坐在搖蕩的秋千之上,對于身軀的掌控都弱了許多。
“不好!”
他心中一驚。
這種感覺,就在昨晚,他才親自嘗試了一遭。
不過,蝕腦散只是讓他陷入一片昏沉,而眼下中的毒,卻是要剝奪他對身體的掌控。
李易連忙催動丹田靈氣,順著經脈涌入腦海,試圖驅散入腦的陰毒氣。
不曾想。
一道紅裙身影飄蕩而來。
“夫君,你怎的,連看也不看玉嬈一眼呢?”
柔媚聲音之中滿是嗔怪,又有濃濃的情意,繼而柔若無骨的身軀便貼到近前來,反復來回地摩挲李易的胸口。
“嘶”
此情此景。
又讓旱了二三十年的李易,如何能保持得住?
“阿彌陀佛!我佛保佑!”
他心知此時一旦淪陷,那便瞬間心神失守,被妖魔把持住了性命,與外頭躺著的別無二致,當即心頭一陣涼。
口中胡亂念了起來。
“四大皆空!”
而眼前的“娘子”,卻是嘴角撩起一抹嫵媚笑意,將貼地的裙擺撩起到了腰際,潔白修長的腿橫陳李易眼前。
“嘶!”
與此同時。
她腰肢如蛇般柔軟地靠過來,貼在李易耳邊,吐出一個個如蘭的字來。
“你說四大皆空,卻緊閉雙眼,要是你睜開眼睛來看看我,我不相信你兩眼空空,不敢睜眼看,還說什么四大皆空?”
“嘶!”
氣流在李易的耳垂飄過,當即便紅了一大片。
他雖知自家娘子,不可能是這般糜爛妖艷,但心神幾近不受控制,心中的欲念又被無限放大,根本無力反抗。
為今之計。
只有等,等靈氣驅散腦海妖術!
眼見李易很快有了反應,她便咯咯嬌笑了起來,一聲聲如小貓爪子般撓在李易心上。
一根青蔥手指,更是在李易的胸前劃起了圓。
“夫君,今日良宵難得……”
語氣亦嗔亦癡。
她一雙清冷的眸子,瞳孔竟散成了一大片,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
“嘶嘶嘶”
當李易心中,當即升騰起一股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念頭時,整個人便當即如野獸躍起。
一雙眸子,已然赤紅成一片。
欲念上腦的李易,晃悠悠地抬起步子向前走。
雖說他緊咬牙關,行動卻已沒幾分受他控制。
眼見這一幕,身前的“娘子”更對著他緩緩吐出一股糜爛的香氣,一臉得意的神色。
“夫君~”
“便如昨晚一般,與玉嬈~”
說罷,便一臉享受地閉上了眼。
下一刻。
“錚”的一聲響。
腹下陡然間襲來一股巨力,只見李易眼中竟然恢復了清明,毫無憐惜之意地將手中鋼刀狠狠劈向妖魔的腹部。
“乒”
一聲刺耳巨響。
什么東西在刀下碎成了兩截,鋼刀上的一抹金鋒,也隨之緩緩消散掉。
“嘩~”
閨房燃起了熊熊大火,頃刻間便如紙一般燒成了灰,而那股子糜爛的香甜氣也隨之散去,只剩一股撲鼻濃煙。
與此同時。
李易眼中一抹靈光閃過,原是靈氣解了妖術。
妖術,終于是被破了!
他低頭看去。
只見一只白面的狐妖,手中捏著兩截斷了的拂塵,仔細看去,斷面如鏡面一般光滑,看得狐妖眼中一陣驚駭。
他手中那柄拂塵之上,濃濃妖氣自斷口泄出。
而李易,瞳孔亦是微微一抖。
狐妖的雙眼中,竟分明生著一對妖異的重瞳!
天生重瞳之人,傳說不是天生的帝王之命,便是禍亂世間的極惡災星。
而尋常命格之人,若是試圖將其斬殺斷其命數,不僅無法將其滅殺,還會惹上因果。
要了卻因果,便只有一死……
若是放在前一世,李易必是不信這一遭理論。
然而,在如今這個妖魔橫行,還有修仙之法的世界,他卻是不得不相信確有此說法。
不過……
眼見著狐妖眼中現出厲色,李易也不敢怠慢。
管他娘的帝王之相!
殺它一次,便能殺它第二次!
再次催動金鋒術,猛地一震手中鋼刀刀身,只聽一陣嗡嗡的沉悶鳴響,李易向身下狐妖狠狠揮出了全力一擊。
“哧”
一刀落下,狐妖被斬成兩截。
不曾想。
那狐妖似是沒有痛覺,不僅哼都沒哼出一聲,反倒是一雙重瞳中亮起兩道比周遭大火,還要亮上幾分的精光。
“仙道法術!”
聞言,李易瞳孔狠狠一縮,心中不由得一慌,當即再一刀向上身劈去。
這一刀,終于是索了它的命。
【半妖境狐妖,四百載道行,壽數四百八,余百八十載,抽取完畢。】
【妖魔壽元:一百八十八載】
“終于死了……”
李易心中一陣后怕,似是突然間想到了什么。
他用手撥起狐妖的眼皮。
“嘶”
他一時間只覺眼皮子狂跳起來。
只見。
狐妖的眼皮子底下,哪里還有什么重瞳,只剩下一對尋常的狐妖豎瞳。
“不好!”
“若不是這重瞳轉移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就是此妖并非重瞳,而是另外一個重瞳之人,以妖術控制此妖!”
想到這里,李易目光越發陰沉。
被這重瞳的妖魔跑了,日后定是后患無窮。
“呼—”
他當即深吸了一口氣,道:
“算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是重瞳,那便算是個半吊子的位面之子。”
“老子可是穿越之人,未必不能與他扳扳腕!”
他不再理會地上躺尸的狐妖,眼見著偌大的鄭家宅院就要傾覆,連忙施展草上飛,飛身向著鄭家的正廳掠去。
“噗”
李易嘩的一聲推倒了已然被火焰包裹的大門,就看見梁柱被大火燒得幾近支離破碎。
而一道小小的身影,就昏死在廊柱的正下方。
鄭家少爺,盤坐之處被一道古怪的陣式環繞,地面上沾滿猩紅的血,勾勒出一個個古怪的符文,交織在一起。
李易只是看了一眼,便覺腦中響起古怪低語。
與此同時。
“吱嘎”
一聲刺耳的尖銳鳴響,梁柱不堪重負地傾覆。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