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判死刑的父親
- 是你們非要逼我當(dāng)個反派!
- 剎那皆永恒
- 2020字
- 2024-07-06 18:28:34
許愿回了一條消息,聊天框里卻顯示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她竟然先一步拉黑了許愿。
許愿一陣失神后,若有所思的看著手機屏幕,喃喃自語:“師姐,她會和我離開這座城市嗎?
“我們又是否會真的幸福呢?”
雨。
在此刻,悄無聲息的落下。
風(fēng)裹挾著雨,絲絲縷縷的飄落在許愿的臉上。
一年前的許愿很喜歡雨,一年后的許愿卻討厭下雨。
因為。
一年前她還在。
一年后,他看見雨,只會想她。
一年前他住在價值千萬的古宅大院。
兩張木椅,一茶臺,兩杯清茶,屋檐下,雨如連珠落在青石板上,發(fā)出清脆悅耳的嘀嗒、嘀嗒聲。
他和南微雨會一起感受雨沖刷這個世界后,微風(fēng)吹來的清新舒爽。
喝上一杯清茶,享受悠然自得的內(nèi)心安寧,說著聊不完的話題。
現(xiàn)如今。
他只能一個人騎著二手的小電驢,在這座超級大都市里,成為眾多騎手之一,孤獨的、日復(fù)一日的送著外賣。
經(jīng)受烈日當(dāng)空的烘烤、雨水的沖刷。
偶爾接受點餐顧客無端地指責(zé)甚至謾罵。
下雨了,牛知道避雨,馬知道回棚,作為牛馬的他,會想盡辦法把剩下的單子送完。
雨水倒映出的不是這座被顛倒的城市,而是他被顛覆的人生。
但許愿最最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有狗砸種趁他上樓送外賣的時候,還偷他的餐。
他想問:真就窮的吃不起飯了嗎?
許愿冒雨送完剩下幾單,就沒有再接單了,天氣預(yù)報說,未來幾個小時內(nèi)會有暴雨。
可他還不能回去。
看了一眼時間,許愿猛的一拍腦門,擰死電瓶車把手,一路風(fēng)馳電掣的趕到了云城中級法院。
今日。
他爸將在這里被宣判。
一年前,他爸也就是云桐生物科技集團的董事長許云騰,因涉嫌研發(fā)某種特效藥物,組織綁架、拐賣人口秘密進行藥物實驗,十年間導(dǎo)致很多人神秘失蹤,不知死活。
這是一件驚天大案,一夜之間,許愿從天堂墜入地獄,他爸被逮捕入獄,同時他也被警方控制。
經(jīng)過漫長一個月的審查和盤問,許愿被無罪釋放了。
他雖是許云騰的親生兒子,可他并沒有參與許云騰的任何違法犯罪活動。
許愿得知警察叔叔說起他爸所犯的那些事,他懵了!
奪少?
至少超過四位數(shù)的人因他爸而失蹤?
擱這玩現(xiàn)實版絕命藥師啊?
他爸?
那個性格溫文爾雅、打扮的一絲不茍,慈祥的老父親?
許愿內(nèi)心當(dāng)時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可鐵證如山的證據(jù)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百口莫辯,無法相信更無法去接受這一殘酷的事實。
可。
不由得他。
許云騰一案,證據(jù)確實,檢察院依法向法院對他爸提起了公訴。
但在起訴階段,他爸不但當(dāng)庭翻供,請的律師還指出了部分證據(jù)并不屬實,就這么一拖再拖,拖到了一年后的今天。
這一年,檢察院有更多的時間調(diào)查取證,向法院提供了更加充分、完善的證據(jù)鏈。
所以。
今天許云騰沒有任何轉(zhuǎn)圜之地了。
果然不出所料。
許云騰竟直接認(rèn)罪了。
甚至沒有提起上訴。
并且整個云桐集團與此案件的關(guān)聯(lián)竟然全部被詭異的抹除了。
他一個人扛了所有罪責(zé)。
毫不意外的,許云騰當(dāng)庭被判了死刑。
待高級人民法院復(fù)核、核準(zhǔn)后移交最高人民法院批準(zhǔn)后,許云騰就可以上路了。
許愿坐在家屬旁聽席的后排,看著消瘦了不少的許云騰,他似乎蒼老了幾分。
許云騰一案屬于不公開審理案件,現(xiàn)場能夠旁聽的人極少,零星的幾人正襟危坐,面色沉穩(wěn),顯然對這個判決結(jié)果已在預(yù)料之中。
此刻的許云騰很淡定,沒有因?qū)⒁粓?zhí)行死刑而崩潰大哭,只是雙眼放空的看著地面,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直到獄警要帶許云騰走的時候,他忽然扭頭看了許愿一眼,然后對許愿溫柔地笑了笑……
許愿目光呆滯地看著許云騰,事發(fā)后,他感覺自己老爸變得很陌生,在他的身上似乎有許多的秘密從來不為他所知。
可這一個笑容,好像時間把他帶回了小時候,那時許云騰很忙,但見到他時臉上會一直掛著笑,會帶著他去游樂園、去快餐店吃漢堡、炸雞……
會在睡覺前給他講故事。
他除了睡覺之外,把所有能夠休息的時間都給了許愿,陪伴他的成長。
許愿眼眶濕潤了。
他爸被判了死刑。
他知道。
他爸沒了。
從小他媽就不知所蹤。
所以。
他許愿成了孤兒,再也沒有一個溫馨的家。
……
天空變格外陰沉。
風(fēng)呼嘯著,把樹葉吹的滿天飛舞。
忽然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遠(yuǎn)處傳來雷鳴,暴雨應(yīng)聲而至,把四處飛散的樹葉狠狠的擊打在地上。
許愿神情恍惚地走到法院大門。
一位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叫住了他。
許愿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是許云騰的辯護律師黎昊。
今日并未出庭為許云騰辯護,想必在鐵證面前,他也無力辯駁了吧。
“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黎昊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張卡,遞給許愿,示意他接著。
“許愿先生,這是許總交代我,代他把這張銀行卡讓我親自交給你……
見許愿遲遲未接過,黎昊補充道:“放心這張卡里的錢絕對是干凈的,一共有兩千萬。”
許愿只好接過這張卡,有些疑惑地問道:“我爸的資產(chǎn)不都被銀行凍結(jié)了嗎?這錢是哪來的?
黎昊笑了笑,道:“許愿先生,許總就猜到你會這么問,他說,如果你問到這筆錢來自誰……就讓我說,是你母親王語桐女士留給你的。”
“我母親?”
“是的。
如果說,許愿母親曾是他生命中缺失的一角,缺席了他的童年和成長,是許愿一輩子的遺憾。
而有一位少女卻貫穿他二十幾年的人生,留下了一道永不可被磨滅的印記,溫暖了他、治愈了他。
讓許愿在這條漫長人生道路上,不那么陰雨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