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經(jīng)悄悄的掛在了天空,知了還像平時那樣一如既往的鳴叫。心急如焚的晴兒正往他二師兄的住處走去,他所經(jīng)過的建筑,都是他那幾位師兄的住處。雖說沒有黃楓的奢華,但是也比晴兒的住處好的多。最起碼可以遮住風(fēng),擋住雨,還有不少裝飾擺設(shè)。
“二師兄,呼~二師兄再嗎”晴兒的聲音又微弱又顫抖,好像因為急的快哭出來,又好像因為太累:“二師兄,我需要,呼~我需要你的幫助。”氣喘吁吁的晴兒,已經(jīng)累的雙腿顫抖,支在墻邊向二師兄的房門走去。
“哎呦,這不是師妹嗎,這么晚了,一個人在外面做什么呀?”聲音傳自身后,晴兒一回頭,看見一個肥頭大耳的人,色瞇瞇的盯著自己。
“三,三師兄?”這位是晴兒的三師兄,個子很矮,和晴兒差不多高,很胖很油膩,臉肥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只能看見一大塊黑眼圈,晴兒看到三師兄,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我來找二師兄”
“三更半夜,你找二師兄干嘛呀?”三師兄不懷好意的看著晴兒,語氣滿是挑逗與不屑“其實三師兄也可以幫你的,說不定比二哥還厲害”他的語氣更加猥瑣,骯臟的神情讓人看了就想扇一巴掌。
“有人受了很嚴重的傷,我想請二哥幫忙”晴兒怕被誤會,只好說出實情。
“是誰在外面?”二師兄聽到自己門外有動靜,就開口問了一句,知道門外是自己的師弟師妹便開門出來迎接。
“二哥沒睡吶,是我和師妹”三師兄先說話了:“師妹有好事不叫我,就只找你”
“二師兄,我朋友受了很重的傷,”晴兒體力還是沒緩過來,而且很焦急:“請二師兄幫幫忙,救救他吧”
“是很嚴重的致命傷嗎?”二師兄聽后簡單的詢問了一下,便要跟晴兒一起去看看“那我們走吧”
“我也跟著一起去”三師兄一看他們一起去了,就也要跟著,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這三更半夜的,說不定要干嘛呢”
晴兒不想理她三師兄,也不想讓三師兄跟著一起去,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給予涵療傷才是要緊的事。所以便沒有阻攔。
三人出發(fā)一起向晴兒的住處走去,晴兒只和二師兄多對話,不怎么理三師兄,可三師兄還是在搭話,說一些有的沒的。二師兄還是要高一些,要比晴兒高半頭,身材還算勻稱,看起來比較文雅。手里一直舞弄著一把折扇,走起路來步幅不是很大,但頭卻抬的很高,一種用鼻子看人的感覺。
找到二師兄后的晴兒,好似松了一口氣,但晴兒還是很著急救人,很快他們就一起來到了自己的住處。
“你這里怎么這么亂啊,”到了晴兒的住處,三師兄看到擺滿院子的藥草,很不耐煩,用腳踢了一下旁邊地上的筐,里面的藥草都撒了出來。
“你干什么,”晴兒有些生氣,但還是沒有發(fā)火,給予涵治傷才是第一要事。她蹲下整理撒出來的藥草,而這時,晴兒和二師兄還沒進房間,三師兄反而先進去了。
“歐呦師妹,你可以啊”三師兄指了指晴兒床上的予涵:“你房間里竟然藏了男人!還上了你的床?”
“三師兄你不要瞎說,”聽到這話的晴兒迅速把藥草整理一邊,來到予涵身邊:“我是在碰撞點采藥時發(fā)現(xiàn)他的,他現(xiàn)在受了很重的傷,五臟六腑都移位了”晴兒看向二師兄,希望他能幫幫自己:“我沒有炁,只會把脈采藥,無法煉藥,二師兄幫我救救他吧”
二師兄還沒有行動,反而三師兄先上手把脈:“你怎么這么關(guān)心一個野男人?我到要看看他有什么特別”說著便一把抓過予涵的手,把起脈來:“我呸,這小子連炁都沒有,還救什么呀,趕緊死了得了”
“你怎么這么說”晴兒聽到這話很不開心,但是不想和他三師兄犯話,轉(zhuǎn)向二師兄:“二師兄想想辦法吧”
“想什么辦法?”不等二師兄開口,三師兄又插嘴:“就算把他救活,一個連炁都沒有的人,這輩子能有什么用?”三師兄把予涵的手扔在了旁邊,不屑的說道:“他一輩子能創(chuàng)造的價值,都不夠救他的藥材錢的”
“你能不能出去,”晴兒很生氣,一直在隱忍,對自己怎么樣都能忍,可是他這樣說予涵,晴兒實在忍不住了,對三師兄叫道:“你不幫忙能不能不要搗亂?我真受不了了,你快出去!”
“你怎么跟我說話呢”三師兄看到晴兒的態(tài)度,很是生氣:“你信不信我把你藏男人的事告訴師傅?”說完就要動手打晴兒。
“夠了”這時,二師兄講話了:“我還在這里,你們干什么?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二師兄折扇一合,高傲的對三師兄說:“老三你出去,別惹事”說著,也開始給予涵把脈。
黃楓徒弟一共五人,除了五師妹晴兒沒有炁以外,只有老三是一階藥師,其他三人都是二階大藥師。老三看到二師兄發(fā)話了,便指著晴兒:“好,你給我等著”說完便帶著一身贅肉,氣沖沖離開了。
“還得是你二師兄我吧”二師兄一臉得意,把完脈,對晴兒說:“大師兄閉關(guān)修煉,老四在外歷練,老三還那個德行,”二師兄拍了拍胸脯繼續(xù)道:“以后有事你就直接找你二師兄我就行”
“這么說,二師兄你有辦法治好他嗎”晴兒聽后看起來心情好了很多:“我來幫二師兄拿藥”
“別著急晴兒”二師兄笑著對晴兒說:“其實我也無能為力,就算我煉完藥,他連炁都沒有,能吸收嗎?”晴兒聽到后,又慌了起來:“那怎么辦啊”
“我救不了他命,只能為他續(xù)命”二師兄做出一個自以為是的表情繼續(xù)說:“先給他扎幾針,把瘀血排出,然后給他用點猛藥續(xù)命,藥效一過,他這一生也就結(jié)束了”
晴兒聽完這些話,著急的哭了起來:“嗚嗚嗚,我不想讓他死”晴兒坐在了地上,揉著眼睛:“就沒有辦法了嗎”
“他對你很重要嗎?比我還重要嗎?”二師兄看著傷心的晴兒:“也許師父有辦法”二師兄看了一眼予涵,搖了搖頭:“算了,師父也許還不如我呢,”二師兄扶起晴兒繼續(xù)說:“我想不到別的辦法,那我就先施針了,他快死了,再不動手命都續(xù)不了了”
晴兒還在哭泣,一時還接受不了這一事實。二師兄這邊,把針一針一針的刺入予涵的身體,予涵一口一口的吐血,很是痛苦。晴兒聽著予涵痛苦的聲音,一邊幫二師兄抓藥,一邊傷心的流淚。而這次,晴兒并沒有哭出聲音,只是默默地流淚。晴兒從知道自己不能煉炁開始,就很孤獨,只是師父采藥的工具,師父授課也只給幾位師兄授課,每天除了采藥就是分藥,日復(fù)一日。晴兒這偏僻的地方根本沒人過來,除了討厭的三師兄沒事過來聊騷,煩她一下。直到晴兒遇見了予涵,才變得沒那么孤獨。現(xiàn)在的晴兒只希望予涵能多活幾天,多陪自己幾天。
二師兄煉完了藥,看著晴兒喂進了予涵嘴里,覺得自己又救了一人,漏出滿意的表情:“我已經(jīng)盡力了,這藥力道很強,能給他續(xù)七天的命,”二師兄很是得意,感覺自己做出了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要是換個人,續(xù)三天命都難上加難,師父都夠嗆”一邊說,一邊看著哭泣的晴兒向門外走,逐漸走遠了。
現(xiàn)在只剩下晴兒和予涵,空氣安靜下來了,可晴兒不喜歡這安靜,這讓她感到很孤獨。晴兒想著平時予涵夸自己,和那些歡聲笑語。晴兒爬在床邊,與昏迷的予涵講話:“你不是說過你經(jīng)歷過很不好的事情嗎,我跟你一樣,都經(jīng)歷過很不好的事情,”晴兒擦了一下眼淚,繼續(xù)道:“你快點醒來,我想和你分享彼此的故事,你還要帶我去另一個大陸玩呢,可是”晴兒越說越哽咽,眼淚止不住的流:“可是,可是二師兄說只能續(xù)七天的命嗚嗚嗚”晴兒終于忍不住了,趴在予涵身上,大哭了起來。予涵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而的眼角里,卻也流出了一滴眼淚,似乎知道這一切,對于予涵來講,自己的命無所謂,反而舍不得對自己這么好的晴兒。
天開始蒙蒙亮,身體早已透支又哭了很久的晴兒,已經(jīng)睡著了。予涵意識醒了,一邊嘗試活動自己的身體,心里一邊想著“晴兒是好姑娘,我不能再連累他了,之后她的師兄師父不知道會怎么對她,我不在的話,那些人就會覺得我死了,應(yīng)該也就不會難為晴兒”。予涵的身體慢慢移動移動著,他看了看趴在床邊睡著的晴兒,艱難的起身,將她抱到了床上。只是抱起晴兒這種稍稍用力,予涵的胸口就會很痛,捂著胸口坐在了桌子邊,拿起筆,要給晴兒留一封信。
對于晴兒來講,予涵的到來治愈了她一生的孤獨。對于予涵來講,晴兒無微不至的照顧也讓他得到了在上一世界,半輩子都沒得到過的溫柔。
“我給你帶來麻煩已經(jīng)很多了”予涵寫完信,將信包好放在了晴兒的枕邊,說道:“對不起晴兒,不能陪你到另一個大陸玩了,不能再連累你了,我得走了”予涵站在門口看向睡著的晴兒,有些心疼又有些不舍,哽咽的說:“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姑娘,我會一直牢記你的溫柔”予涵閉上眼睛,嘆了口氣,轉(zhuǎn)向門外:“如果有一天,我們還能相見,我將徹底治好你的孤獨。”說罷,予涵便一瘸一拐的離開了晴兒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