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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別不要我

X教授要對琴葛蕾做什么?

想弄明白這件事情。

需要了解當前X教授的性格,以及他面臨的局面。

首先,X教授認為人類和變種人之間是可以和諧共處的。

在這個問題上,X教授看的比萬磁王更深遠。

他之所以有這個想法?

并不是很多人認為的圣母心泛濫,而是基于客觀事實考慮。

因為變種人本質上是人類體內的X基因被激活。

就好像一個父親是黑發,母親是金發的家庭,居然會出現一個紅頭發的孩子。

X基因不是頭發,也不是膚色。

但雙方在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基因的一種表現形式。

變種人不能殺死人類。

因為人類死光了,變種人也延續不下去。

X教授很早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希望人類能接納變種人。

萬磁王也明白這個道理。

但他認為變種人比人類更高貴,他認為變種人是人類的下一個進化形態。

所以變種人應該統治人類,而不是雙方和諧共處。

而在了解了X教授的思維方式之后。

就需要考慮他所面臨的局勢。

首先,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少變種人?

根據去年的普查報告顯示。

去年的總人口是45.2億。

根據五萬比一的人口紅線,當超自然群體的數量打破這個紅線,就會產生族群效應。

變種人的數量至少在9萬人。

而以當前人類和變種人之間惡劣的程度,真實數據只會更加瘋狂。

差不多1200-1500人之間,就會有一個變種人出現。

所以變種人的真實數據,其實是在300萬-370萬之間。

所以問題來了。

X教授的變種人學校,真正能幫助數百萬變種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

這個世界的變種人太多,X教授不可能管理好每一個變種人。

事實上,X教授對待大部分變種人的態度都是任其自生自滅。

他是變種人學校招收的全部都是年輕,有天賦,并且具有巨大潛力的變種人。

而這些精英變種人會在X教授的引導下,成為管理多數變種人的執法者。

X教授和萬磁王創辦的澤維爾天賦少年學校。

本質上就是一個招收精英變種人的學校。

這也是為什么琴葛蕾會被選中的原因。

但琴葛蕾的情況又和一般的學生不一樣。

雖然現在的琴葛蕾才十六歲。

但X教授能感受到對方體內蘊含的強大,甚至是恐怖的能量。

假以時日,X教授絲毫不懷疑對方將會擁有超越自己的力量。

此時此刻,看著憤怒的琴葛蕾。

X教授慈祥的面龐閃過一抹愧疚的情緒,但他還是一臉堅定的表示:

“很抱歉,孩子,我不想這么做,但你的能力太危險了,必須要被限制。”

琴葛蕾的眼里閃爍著憤怒。

她能感受到屬于X教授的心靈力量正在一點點瓦解自己的心靈防線。

而這個惡棍的目標,則是自己視若珍寶的那些美好記憶。

這讓琴葛蕾的眼神憤怒,甚至帶著凜冽的殺意:

“危險?就因為我的潛力驚人,所以我就危險?這是什么道理!”

她就好像一頭稚嫩的,剛剛鉆出蛋殼就被毒蛇盯上的鳳凰。

如果她已經成年,

別說是對自己有想法,這條毒蛇甚至都不敢出現在自己面前,但現在的琴葛蕾太弱小。

空有一身舉世震驚的潛力。

然而,就在琴葛蕾奮力反擊的時候。

約翰·格雷。

這個從始至終一直躲在廚房的男人,作為父親的他從廚房走了出來。

這個穿著一身藍色工作服,手里拿著一把餐刀的中年男人。

一臉認真的看著眼前痛苦的女兒:

“琴,放棄吧,這對大家都好。”

琴葛蕾愣住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對方:

“你可是我的父親,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但下一秒,似乎明白了什么。

琴葛蕾憤怒的看向坐在輪椅上的X教授:

“修改記憶,果然,這就是你的能力嗎?”

琴葛蕾從未見過X教授,她也不知道對方的能力是什么。

做作為鳳凰之力的擁有者,琴葛蕾擁有野獸般的直覺。

在X教授的心靈力量接觸到大腦的瞬間,她就意識到對方的不懷好意。

但面對琴葛蕾的質問。

X教授搖頭,他一臉誠懇的看著眼前這個正在反抗的紅發少女:

“不,如果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我并沒有用能力控制約翰。”

琴葛蕾憤怒的瞪著X教授,眼神中閃爍著怒火:

“我不相信。”

而另一邊的萬磁王,此刻抬頭看向這位穿著一身藍色工作服,手里拿著一把餐刀,眼神畏懼忐忑,又帶著幾分亢奮的父親。

他神色冷漠,眼神中帶著鄙夷:

“約翰,我需要你的幫助。”

話音落下,約翰臉色一變。

這位父親緊握著手里的餐刀,神奇有些掙扎:

“不,我不能這樣做。”

萬磁王的眼里閃過一抹不屑。

如刀子般鋒利的眼神,冰冷的看向約翰:

“你應該知道查爾斯如果失敗了,等待你的將會是什么,況且這對她,對你而言都是一種解脫。”

萬磁王的話,就好像一記重拳,狠狠的砸在約翰的心中。

這位中年男人臉色變得煞白。

他看著周圍漂浮起來的家具,看著滿身紅色光線的少女,看著正在和少女對峙的X教授,以及不遠處那個神色冷漠的男人。

約翰發出了痛苦的哀嚎,他宣泄一般的痛苦嘶吼:

“怪物,你們這些變種人都是怪物!”

約翰痛苦的,仿佛要將自己撕裂的聲音,讓琴葛蕾愣住。

她下意識扭頭看向對方,表情中帶著一抹驚愕。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琴葛蕾知道約翰不喜歡自己。

因為她是變種人,因為她曾經做過一些可怕的事情。

琴葛蕾對父親約翰帶著一種愧疚,而且少女能感受到父親心底的痛苦。

以前還小,不懂事。

但經過羅夏的開導,琴葛蕾也在嘗試著修復這道裂縫。

就如同羅夏說的。

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他還是愛你的。

所以這幾年,琴葛蕾一直在努力,盡可能的維持家庭關系的平衡。

直到此刻,約翰琴葛蕾說出了那句——

你是一個怪物!

這讓琴葛蕾很傷心。

或許從始至終,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失敗的。

畢竟一直以來。

在她的父親眼里,身為變種人的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然而,在看到琴葛蕾失望,甚至帶著一抹自嘲的眼神。

這一刻,已經破罐子破摔的約翰。

他不再維持平日里那副好父親的模樣,而是徹底的撕下了偽裝。

展現出自己內心最黑暗的一面。

這位父親表情怨恨的看著眼前的親生女兒:

“該死的,別用這種無辜的眼神看我,是你殺死了伊萊恩,你這個殺死了自己母親的劊子手!”

琴葛蕾眼里閃過一抹慌亂,她下意識辯解:

“不,那是一場意外。”

一旁正在瓦解琴葛蕾心靈防線的X教授,心中松了一口氣。

別看眼前這個少女才十六歲,心靈力量無比稚嫩弱小。

但少女體內力量的強度,是X教授生平以來從未遇到過的強大!

縱然是變種人雙極之一的X教授。

在修改對方記憶的過程中也十分吃力。

而另一邊的約翰,作為琴葛蕾的父親。

已經破罐子破摔的他,此刻直接火力全開。

這位中年男人緊握著餐刀,他怨恨的指責著琴葛蕾。

因為情緒激動,眼球里充斥著血絲,歇斯底里的咆哮在房間里響徹:

“你很清楚那不是意外。

你就是一個惡魔,一個掃把星,你的出現就是為了給所有人帶來痛苦和災禍,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

如果不是你,伊萊恩也不會死。”

時間回到四年前。

約翰開車帶著妻子伊萊恩,以及女兒琴葛蕾走在回家的路上。

因為某些原因,約翰和伊萊恩發生了爭吵。

坐在后座的琴葛蕾,當時少女正處于青春期。

父母的爭吵讓她感到煩躁。

某個剎那,琴葛蕾希望這兩人能閉嘴。

這件事情應該怪誰?

約翰和伊萊恩不應該吵架?

可問題是,夫妻二人吵架拌嘴是正常的,甚至是生活和諧的一種調味劑。

然而就是因為這次吵架,約翰永遠的失去了自己摯愛的妻子,就踏馬因為一次吵架!

所以他怨恨女兒。

就如同他說的,如果不是因為琴葛蕾?

自己的妻子也不會死。

當然,日子還要過下去,當一切回歸平靜。

曾經發生的事情,將會變成禁忌。

是父女二人在家里絕對不會提起的話題。

但真的假不了。

雖然警方最后的結果是意外。

但約翰很清楚殺死自己一生摯愛的妻子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女兒!

四年!

當初發生的事情,壓在約翰心底整整四年!

他很痛苦,約翰比任何人都清楚殺死自己妻子的人是誰。

但他卻什么都不能做。

因為她是自己的女兒,因為她是自己妻子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留下的印記。

約翰很想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他也很想扮演一個好父親。

但他做不到。

每當看到琴葛蕾天真無邪的臉。

聽到其他家長夸自己女兒年輕懂事,小小年紀就知道分擔家務。

約翰就感覺惡心。

而另一邊的琴葛蕾,當少女丑陋的心靈傷疤被揭開,露出血淋淋的傷口。

少女神色慌亂,她的眼神痛苦。

腦海中下意識浮現溫柔的母親,以及對方臨死前看向自己的眼神。

殘酷的真相,讓少女慌亂。

她下意識拒絕這一切,拒絕這血淋淋的真相:

“夠了,別說了,那只是意外!”

但此時此刻,作為父親的約翰已經不管不顧。

他表情猙獰,眼神憎恨的看著這個謊話連篇的女兒:

“意外?你怎么好意思開口說這是意外?”

隨著一聲冷笑,約翰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再次看向紅發少女:

“你喜歡羅夏對吧?

沒錯,就是這樣,我知道你喜歡他,也知道你為什么要留下。”

隨著約翰話音落下,一旁奮力進攻琴葛蕾心靈防線的X教授,此刻一臉驚愕。

他下意識抬頭看向對方。

因為就在剛才,就在約翰話音落下的一瞬間。

原本堅不可破,猶如鋼筋混凝土澆筑的心靈防線?

突然就變成了豆腐渣工程。

X教授很驚訝。

究竟是什么樣的事情,居然能讓琴葛蕾的心靈防線,在一瞬間變得如此脆弱不堪?

而另一邊,少女的臉色一片慘白。

她仿佛知曉接下來要發生什么。

如同一只受驚,眼神無助的小鹿,神色惶恐的看向約翰。

聲音顫抖,哀求的看著這個只需要動動手指便可以殺死的父親:

“不要說了!”

但約翰不理會。

如果此刻他足夠冷靜,一定會知曉自己究竟在在做什么。

但很顯然,約翰并不冷靜。

妻子的死亡,殺死妻子的這個人又是自己的女兒。

四年的時間,四年的偽裝,這場戲他演了四年。

約翰太痛苦。

在這四年的時間里,這個中年喪妻的男人,心中積攢了無數的痛苦和怨恨。

此時此刻,這些統統化作熊熊燃燒的火焰。

將最后的一絲理智焚燒殆盡!

這一刻的約翰,不再是琴葛蕾的父親。

他冷笑,表情猙獰怨毒的看著痛苦,不住的向自己求饒的女兒。

一種異樣的情緒在心中升騰,這是報復的快樂!

約翰怨毒的聲音在房間響徹:

“你就是一個災星,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羅夏,可實際上呢?

是你,你幾乎就要殺死他!

你怎么有臉繼續待在羅夏身邊?

你這個不要廉恥,虛偽的騙子,羅夏胸口的傷疤是怎么回事,你說啊,你怎么不說話,說話啊!”

“你就是一個災星,你的出現只會給身邊人帶來無盡的痛苦!”

“咔嚓!”

這是一道無聲的碎裂聲。

但詭異的是,在場的所有人腦海中都響起了同一個碎裂的聲音。

作為變種人兩極之一,擁有世界上最強大心靈力量的變種人X教授無法擊敗琴葛蕾。

作為童年陰影,意外殺死母親的遭遇,也只是讓琴葛蕾變得慌亂。

但此刻,作為琴葛蕾的父親。

作為最了解琴葛蕾的至親之人。

雖然他只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凡人,但約翰殺死了這場比賽!!!

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琴葛蕾癱軟的坐在地上。

她眼神中充斥著無盡的絕望,猶如一只在狂風暴雨中無助的小貓。

這茫然無助的眼神,讓約翰心中多了幾分不忍。

不管怎么樣,她終歸是自己的女兒。

心中的憤怒和怨恨,隨著這次發泄。

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如毒蛇撕咬一般強烈。

約翰嘆了口氣,這口氣仿佛抽走了男人十年的生命。

一瞬間,這位中年男人變得蒼老,挺拔的后背逐漸佝僂。

他看著眼前的女兒,這位絕望的老父親眼神中帶著幾分哀求:

“琴,離開這,爸爸求你了。

放過我吧,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我愛伊萊恩,她是我的一切,但你親手殺死了你的母親。

還有羅夏,那個帥氣的,臉上永遠帶著陽光笑容的男孩,他不應該被你這樣的惡魔拖下深淵。”

“終有一日,他會被你害死的。

離開這,放過我,也放過羅夏。”

離開?

在少女精致白皙的面龐,空洞無神的眼眸突然多了一絲亮光。

旁邊的X教授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是的,他出汗了。

因為就在剛才,當少女心靈防線被擊潰的那一刻。

X教授仿佛看到了一頭散發著哀傷,絕望,仿佛要帶著全世界一起走向終結的鳳凰。

X教授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否是真實的。

但在那一刻,在心靈的世界里,X教授感受到一股遠超自己的心靈力量。

那是死亡,是一切生命的終點。

X教授不是不想去修改琴葛蕾的記憶。

而是他不敢,無比強大的X教授,生怕自己一個輕微的動作。

從而引起琴葛蕾的瘋狂,最終爆發一場前所未有的心靈風暴。

這股力量太可怕。

不需要任何的技巧,純粹以能量碾壓,足以帶走整個地球的生命!

然而,就在X教授一臉慈祥。

準備帶走琴葛蕾,讓她離開這處痛苦之地,走向新生活的時候?

“碰!”一聲,房子的大門被一腳踢開。

身高一米八二,羅夏表情猙獰,如同一頭憤怒的雄獅:

“該死的,你們要對我的女孩做什么!”

剎那間,琴葛蕾的眼神再次發生變化。

仿佛找到了希望。

絕望無助的少女,帶著哭腔,一臉希冀的看著從天而降的英雄,仿佛身處在狂風暴雨中的一葉孤舟,少女絕望的哀求:

“羅夏,帶我走,求你了,別不要我,帶我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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