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決戰前夕
書名: 三國:不坑劉備,從徐州破局開始作者名: 煙雨非遙本章字數: 2401字更新時間: 2024-05-19 21:49:35
幾天后,張飛領著麾下部曲三千余人繞壽春來到東城糜芳處。
之所以這會一下有三千多人了,是因為前番慘敗,不少潰逃部曲逃至壽春為劉繇收容。
張飛不是蠢人,這次見糜芳令張遼士仁來合肥守城,獨調自己往東城,軍令嚴厲,便知情形不利了。
正好要繞路國壽春,便將潰散兵卒中尚能作戰的兩千余人重新收編一并帶來了。
張飛聽聞糜芳召喚自己,便朝軍帳奔去,盤算著和糜芳套套近乎,再申請攻城先鋒,一舉拿下東城,斬了程普,將功補過。
可張飛推開軍帳,帳中卻空無一人,只見主將虎符置于岸上,一柄佩劍正懸于主將座后幕前。
張飛頓時汗流浹背。
“益德可認得此劍?”糜芳立于劍旁,僅有士仁跟隨在后。
張飛自然認識這把劍,這是當成劉備任命糜芳為軍師中郎將時候賜予的佩劍,糜芳的用意自然也就十分明白了。
張飛伏拜在地。
“益德伏拜于此,知罪耶?”糜芳坐上主座,語氣嚴肅。
張飛抬起頭,“末將輕敵冒進招致大敗,有負將軍與主公的重托!”
糜芳站了起來,“勝敗,乃兵家常事,所幸益德臨危有度,以致合肥不失!”
糜芳故意不提是周倉緊閉城門而不救,才使得沒有趁城中空虛奪取合肥。
“合肥得保,乃周忠長之功勞,飛慚愧!”
張飛雖一身丘八的臭毛病,但畢竟能與劉備關羽兄弟十幾年,人品確實坦蕩。
糜芳心情稍緩,但仍沒有讓張飛起來。
“一時戰敗尚可反敗為勝,但若身死,便再無折罪日了!”
張飛聽得云里霧里。
“任意鞭撻健兒,又置之左右,就算他們不弒汝而去,他日戰場臨危,又豈能為汝死命?”
“他們違無將令...”
“違背將令自有軍法!”糜芳喝道。
“張飛!你敢說那些校尉你都是按軍法論罪處罰的?之前君義受汝鞭笞毆打,都是因為違背軍令?汝在軍中肆意責罰士卒,當我不知?”
張飛聽的糜芳這般說,啞口無言。
士仁也臉色一變。
“飛,飛知罪!”
“你不知罪!”糜芳繼續罵道,“合肥之重,出發之前主公與我千叮萬囑,汝可曾真正記得?主公早有勸誡,說你刑殺過重,你可曾聽進?”
張飛默然。
“若合肥有失,則淮南必失;淮南即喪,揚州則不為主公所有,甚至新定的豫州徐州之地也會一朝敗盡,主公將失徐州根基之地,【牽一發而動全身】此間道理,張飛你可知道?”
張飛哪里想得到這么深遠,但自攻下壽春,張飛已對糜芳心服口服,聽得糜芳這么說,才知道自己犯下多大的過失。
“益德,汝與云長、君義少時就追隨主公至今,云長君義治軍嚴整,得兵卒死命,遂有淮南大功,益德難道甘心于此嗎?”
張飛抬起頭,“將軍!飛,飛不甘心...”
“益德,芳知汝領兵作戰有萬夫不當之勇,可你治軍如此粗疏,他日士卒反叛,縱然汝身死,也是咎由自取亦不足惜,若誤主公大事,可真有負于主公待益德的兄弟之情了!”
張飛聽得糜芳說自己會辜負劉備的情誼,便更無地自容了,當即淚如雨下。
“飛治軍無方,望將軍責罰,但聽將令,不敢違背!”
“益德若能聽中郎將之勸誡,獨當一面,指日可待!”士仁大喜,見張飛悔過,試圖扶起張飛,看見糜芳神情冷峻,便退回去。
糜芳也不叫張飛起身。
“來人!”
“在!”
“裨將軍張翼德治軍刑罰有失,召集其麾下部曲,鞭二十!”
“諾!”
張飛愧疚的渾身發抖,“張飛領罪!謝將軍!”
糜芳才扶起張飛。
“益德,鞭刑,之后,當于部曲說說什么,毋需芳教吧!”
“不用!”
糜芳點點頭,“此事之后,汝暫時留吾軍中,助我破敵!”
“諾!”
兩名軍士領著張飛出來。
張飛出去后,士仁有些動容,抱拳離去。
糜芳心想,對于下面這些人的缺點和毛病,劉備作為老大,并不好說好做,就讓自己來吧。
因為召集到了民夫數萬,只花了五六日,東城已經被潘璋圍得水泄不通——這也是糜芳策略的調整。
程普數次欲引兵襲擾,但潘璋早有準備,都無功而返。
糜芳讓張飛引部曲單獨扎營河邊,以為前鋒,與孫策隔水相望。
孫策軍看見【張】字旌旗,確認是張飛從合肥換防到了東城。心中更惱怒袁術干預作戰,當初擊敗張飛,孫策本欲強攻合肥,但袁術急令回軍歷陽,致使現在合肥都尚未與外界斷絕。
幾番進攻后,終于將張飛大敗擊退。
孫策又是多番進攻,糜芳軍出營迎戰,不敵,只得棄營自保,再于險要處扎營阻援,一連數余日不與孫策交戰,但東城圍仍未解。
“糜芳欲與我等對峙久持。”周瑜對孫策說道。
孫策點了點頭,“其軍新附多敗,士氣不振,恐難以久持,待蔣欽攻下滁縣與我合兵一處,糜芳必敗!”
“將軍,長史楊弘軍中,欲見二位將軍。”
孫策看了一眼周瑜,“袁術到歷陽了!”
周瑜點了點頭,“真快,兄長新擊敗糜芳,袁術便來了!”
孫策冷哼一聲,回到營中。
中軍帳前,楊弘已經站在門口等候。
“恭喜伯符、公瑾了!”
孫策冷冷一笑,“楊長史,何喜之有?”
“二位將軍有二喜!”
周瑜笑著,“何為【三喜】?”
“二位將軍破歷陽敵將授首,敗張飛取東城,為一喜,大敗糜芳,立此不世之功,為二喜;左將軍已明陳紀往廬江接應到了橋司馬(橋蕤)的家人子女,待收復九江廬江諸郡,左將軍即可為二位將軍主婚了!此為三喜。”
孫策和周瑜聽得楊弘這么說,心下大驚,袁術手里又多了一批人質!但也只能佯裝無事。
孫策和周瑜默契地笑了笑,“如此,確實為大喜之事!”
“楊公,左將軍命公前來,有何指示?左將軍現在何處?”孫策問道。
楊弘拜禮致歉。
“險些忘了正事!主公已引兵兩萬入駐歷陽!”
“伯符,如今糜芳大敗,據險阻而不出,壽春乃緊要之地,更有廬江群豪受主公印綬,引軍數萬逼近壽春,不如行【圍魏救趙】之計,直攻壽春劉繇,糜芳必然會出兵以救壽春,如此,不但東城之圍解,更可沿途設伏以待糜芳援軍!”
孫策和周瑜交換了一波眼神。
“這是主公的意思?”
楊弘點了點頭。
孫策思忖著,確實不失為一條妙計。
“那合肥之敵如何?若壽春久攻不下,合肥守將與糜芳引軍斷后,我軍必危!”周瑜問道。
“合肥不過數千兵力,自保尚且不足...”
“可是——”周瑜不同意這種冒險的做法。
楊弘卻朗聲而笑,“主公知曉二位將軍之憂慮,將親引兵圍合肥,以為將軍后援!”
孫策和周瑜不得不點頭同意,便召集諸將,商議夜晚撤兵之事。
糜芳帳中安坐。
陶應進來,“將軍,歷陽見袁術旌旗!”
糜芳緊鎖的眉頭頓時松弛下來。
“哈哈,勝負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