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了之后初晴立刻反應了過來，她不禁皺起眉頭，自己為什么會下意識跟葉安軒說這些話，他應該根本不了解自己跟季子彥的恩怨吧。上輩子，雖然她跟他提起過送她到精神病院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但是之后的那些恩怨他根本就不知道吧！

葉安軒沒有說話，但是初晴卻莫名的感受到了他一絲滿意的情緒。她甚至想，電話那邊的葉安軒是不是微微抿起了他冷冽的嘴角。

“所以你要繼續之前的計劃？”

“??？”初晴一瞬間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愣了兩秒鐘之后她就忍不住氣憤了起來，“話說，你到底把我調查得有多徹底啊？連我什么計劃都知道”

“很徹底，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葉安軒的聲音淡淡的，卻讓初晴升起一股想要扁他的沖動。

“還有，你死的那天，我就在旁邊，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到了。所以......”

初晴所有的話就這樣堵在了喉嚨里，她安靜了下來，一股酸澀莫名地涌了上來。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死亡嗎？那么，他是不是會像上次一樣靜默不語地一路跟著處理自己尸體的人呢！他知道一切了嗎？他知道是季子彥親手害死了她，他知道自己是以一種什么樣的心情死去的，他知道自己的仇恨和憤怨。所以......

“我這里有他所有的資料，呆會兒我發給你。不過也許你了解的比我要清楚。”

“怎么會，你的情報系統可是比我的要龐大和完善啊，謝謝啦。”初晴發自內心地微笑了起來。話說，她還真沒想到，那個單純清澈地少年，現在居然能成長為現在如此讓她驕傲的存在。

“現在我要跟你說的，是另一件事?！?

......

初晴一邊剪掉花根多余的枝椏，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暮夕，你覺得前幾天子彥他們搭上的那筆單子是不是秦芊的手筆??！”

“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幾率是的。”暮夕看著初晴把手里那朵花插到了瓶子里，笑容蕩漾，眼露微光。

“這些日子以來，爸爸經常帶子彥去一些商業宴會，努力地跟他找路子，沒想到他還是不滿足，還真是貪心??！”初晴看著眼前的花束的形狀，頓了頓，然后歪著頭想了想，伸手微微調整了一下。

“可能是希望更快地達到目標吧！”暮夕依然只是靜靜地笑著，他從來不對任何事帶上自己的主觀判斷。

“他不是那么沉不下心的人，上一世，他可是足足籌備了七年呢！”初晴嗤笑道，她眼睛里滿是不屑，“話說，如果不是葉安軒的情報，我們現在可能還不知道他們這么早就已經開始合作了吧！比上一世提前了很久呢?！?

“好像是！”暮夕抿了抿嘴，竟露出了一絲不太好意思的神情。

看著他這個樣子，初晴難得好心情地笑了，“好了，不用在意，你的能力畢竟只是在網絡上??！”

自從初晴跟葉安軒合作之后，他就把他情報機構的網絡信息部交給了初晴這邊負責。所以，現在的情況是，這一兩個月來，初晴把這個部門的人削減了三分之二。不過，那些人都是葉安軒從很早的時候起就培養起來的精英，雖然黑客是他們的主要身份，但是并不代表除了這個他們就一無是處了。其實按照初晴的意思，這個部門的人可以一個都不留的，因為有了暮夕這個逆天神器在，他一個人的能力就足夠為這個情報組織節省不少人手。但是，這些人莫名其妙換了負責人就已經稍微有些不滿了，如果初晴一下子做的太過分也不太好。所以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暮夕負責三分之二的網絡上情報的收集。

不過，從頭到尾，葉安軒什么都沒說，他只是幾句話吩咐下去，那些別踢出網絡部的人就一瞬間分散到了各個部門，繼續其他的任務。

說實話，初晴是有些感動的，雖然他什么都沒有說，但他表現出了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

初晴左右看了看，總算對自己的插花作品稍稍滿意了一點。然后她呼了一口氣，走到一邊的沙發坐了下來，揚起沙發上的毯子把自己裹了進去。

“天氣變冷了呢！”她看著窗外已經陰沉了一整個星期的天空，微微瞇起了眼睛，“不知不覺，都十二月了啊！”

暮夕轉頭順著初晴的眼神向窗外看去，然后微微笑了起來，“需要我去把空調打開嗎？或者，我們可以進附屬空間?！?

初晴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不用了，我挺喜歡這樣的?！彼合P了揚眉，“要過來一起嗎？”

“好啊?！蹦合Φ故呛敛华q豫地就答應了，他走到初晴身邊坐下，然后把自己跟初晴裹進了同一個毯子里。

初晴本來是微微愣了一會兒的，因為她沒想到暮夕真的會過來。不過，在他無論冬夏恒定三十七度的體溫靠近自己的那一瞬間，初晴卻突然釋然了。

暮夕對她來說，已經是家人的存在了。

“今天就是星期六了吧！”

“嗯。”

“呵呵，馬上就有好戲看了呢！”初晴揚起一縷玩味的笑容。

而另一邊，秦芊晃了晃手里的高腳酒杯，鮮血般的液體在杯子里搖晃著。她的笑容顯得有些妖艷，“子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能搞到一個下次商業峰會的進場名額?！?

季子彥躺在一旁的床上，翻著手里的一本財經雜志，有些漫不經心，“是嗎？多謝了?！?

“不用?！鼻剀份p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如果你求求你那個岳父大人，說不定他也能給你弄一個。”

一提到這個，季子彥的神情就冷峻了起來。他輕哼了一聲，“他總是覺得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好像我沒了他的幫忙就會第二天破產似的。”

“難道不是這樣嗎？”秦芊輕笑了起來，她端起另外一杯酒走到床邊，“為我們這次的合作成功干一杯。”

季子彥抬眼看著她一眼，接過了她遞過來的酒杯。

“你親愛的哥哥應該還不知道......秦家底下那幾間快破產賣出去的小公司最后是落在了你手里吧！”他掃了秦芊一眼，眼神里也不知道是贊揚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