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如果世界再次重啟
- 反叛老巢里的我正在偷偷攻略龍娘
- 炫飯的二十八
- 2453字
- 2024-04-03 18:31:25
“提問:如果一個夢境畫得像現(xiàn)實,觸摸起來是現(xiàn)實,參與其中的也是現(xiàn)實的身體,那這算是現(xiàn)實嗎?”
“提問:如果在這樣的夢境里創(chuàng)造一個天國,是真實的嗎?”
“提問:當夢境不是潛意識的靈感,當現(xiàn)實不再擁有身體觸碰邊界的真實,我們是否還能區(qū)分現(xiàn)實和夢?”
“提問:為什么要離開美夢?”
巨龍的語言四次回響在花清九的耳旁,他自始至終保持著沉默。
異狀突起,遠在天邊的銀龍身體被拉長萬里,就像被一個奇異的視角給扭曲一般,她巨大的龍爪,橫跨整個天際,落到了院內(nèi),猝然間一切光影消失,銀龍身體再次恢復,只是這次,她已經(jīng)靜靜立在了花清九的面前。
一種匪夷所思的瞬移手段,倒是跟九州傳說中的縮地成寸類似。
花清九看著前一秒還在東方天外,此刻已經(jīng)縮進小小院落的銀龍,她龍首高昂,冰冷泛著寒光的豎瞳正俯視著自己。
身后的燭火搖晃著,點亮了巨龍的腹部和下顎,而銀龍更多的部位則跟隨黑暗一起沉入未知。
花清九輕輕將右手再次按在了腰間的長刀上。他暫時無法再次使用黑龍的血了,此刻,這把刀,便是他的血氣。
“提問:龍族第九軍團長花清九。”
巨龍這次卻說的是九州語,讓神經(jīng)緊繃的花清九一愣。
“你是否愿意,入夢?”
花清九還是沉默,只是微微搖頭。旋即他便感受到面前的銀龍似有些惱怒,她緩緩抬龍,只是這簡單的動作,花清九便覺有強風上拂。
接著,熾熱的鼻息從上空沖下,哪怕為了迎合這個院落,特意縮小了體型,銀龍也足有十多米高,隆隆的悶音傳來。
“為何?難道你不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你沒有拒絕的余地。”
花清九猛地握住刀柄,出竅寸余,他用行動作出了回答。
他當然知道自己已經(jīng)完全被困死在此地,這里已經(jīng)是最深的底層世界,他在送走謝萊爾時,就有種隔著界壁在九州和光界穿越的阻塞感。
這說明,此地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光界。
他不得不感嘆,眼前的銀龍小姐真是天才,通過五次偽世界創(chuàng)造,硬生生從光界扣下了一塊自留地。
可他還沒完全的背水死拼,因為,他沒有想通,最初的世界是在哪里陷落的。
“罷了,本來這次的目標就不是你,若是可以,我也很想在此將你這混蛋就地處決!”
銀龍的話語由嘆息轉(zhuǎn)恨,到了最后一字,花清九才聽出絲絲少女的咬牙切齒。
“靜靜觀賞吧,這是繼光界開辟以來,最偉大的創(chuàng)造!”
巨龍話音落下,展翅而起,一層層璀璨的銀環(huán)從天頂漆黑處降下,又穿過她的身體,印烙在大地之上,銀龍飛躍一圈圈環(huán)心,體型也越來越大,十米,百米,直到近萬米。
銀光盛大,她點亮了夜幕。宛如一輪即將墜落的滿月。
...
與此同時,第四層世界。
在花清九他們曾短暫呆過的,桌椅床都腐朽的村莊小屋內(nèi),一道神情木訥,雙眼無神的稍矮青年從門中走出。
赫然是高德恩的容貌,只是此刻的他沒有一點神志,他被剝奪了死亡和靈。
“高德恩”行至院中,呆呆仰天。周圍的黑暗也似乎受到牽引般,沸騰如滾水,一點點爬上他的腳,覆蓋他的全身,化為了一套漆黑的鎧甲。
身穿鎧甲的“高德恩”沖天而起,這個世界驟然被黑暗吞沒。
...
第三層世界
白色城堡內(nèi),一臉輕佻的謝費慢悠悠的行走在表妹的閨房,可他卻沒有一絲迷戀和探究,甚至眼色冰冷。
他獻祭了探究與崇敬之心。
謝費步伐緩慢,卻古怪地,幾步就從臥室門口抵達了廢墟城堡前,這起碼百里的距離,對他仿佛如無物。
他隨意瞥了眼門口的路標,又抬頭靜靜注視著眼前雖殘破卻異常精致而考究的古老城堡。
殘破又精致,真是個奇怪的比喻。謝費心里淡淡自嘲,他的表妹建造這座城堡,恐怕費了不少心血吧,若是以白龍的審美,這當是非常華美了。
“可惜...”
可惜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白龍的血,也失去了表妹。
“呵,白龍真是群古怪的龍。”謝費嗤笑一聲,卻沒有進入城門,就這般隨意站在門口,背靠城堡,望向天花板,他的嘴唇微動,卻沒有任何話語成型。
龍語在每一個音節(jié)出生之際被殺死,用它們的尸體構造儀式的引動紋路。
這是白龍的儀式魔法冠絕龍族的秘密——龍語的饗宴。
“畢竟村里死個龍,也高低得辦酒席不是?看來語言們也整天閑得慌啊。”謝費隨意揮手刻畫著儀式,閑心調(diào)侃著這被白龍視為珍寶禁忌的秘傳,看不出一絲敬畏。
不久,他眉頭一挑,手中動作也停止,一道繁奧的完美對稱圖案在他身前懸浮。
“再見了。”謝費低聲自語,額間白色中長發(fā)垂下,擋住了眼瞳。
他伸手一推,繁奧圖案沖天而起。
剎那間,房間被純白侵染。
...
第二層世界
“哦?他們都弄好了嗎?”一道嫵媚的女聲響起。
“好啦,村長,這盤棋就下到這里吧,我要打卡上班了。嘿,這上班我倒是理解了,干活嘛,可干活跟打這個卡有什么關系呢?”
女聲夾雜著煩惱憂愁,轉(zhuǎn)瞬又對自己掌握的新詞表現(xiàn)出好奇,想法隨心而變,就好像藍色星球五個紀元的生命雙螺旋一般無常。
發(fā)出聲音的是,奧雷克西。
她此刻正從院中石凳站起,還習慣性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雙翡翠透亮的眼,好奇地盯著對面坐著的老頭,希望他能解答自己的問題。
“這個事,懂的自然懂,不懂的我也解釋不了,你沒上過班,不知道上班險惡啊紅龍小姐。”村長摸著不長的胡須,全神貫注思考著眼前的棋局。
這不可能啊,自己一手五子棋技術虎虎生威,怎么還下不贏一個剛學的小丫頭?難道紅龍的進化真的這么好使?
村長內(nèi)心狐疑,臉上還是表現(xiàn)出一副高人一色,與當初花清九見到他時,他表現(xiàn)出的鄉(xiāng)里氣質(zhì)截然不同,他們倆此刻身處的,儼然便是最初花清九小隊誤入的村莊,只不過此刻這里已經(jīng)是白天,這院內(nèi)也只有他和紅龍小姐兩位,屋內(nèi)并沒有任何沉睡的身體。
大霧依舊彌漫。
奧雷克西看著這無情的淡白怔怔出神,她聲音雖顫道:“我該走了。”
像是對眼前的老頭告別,又像是對著那位年輕而勇敢的花將軍,又或者...
是對某個已經(jīng)死在時光中的披甲衛(wèi)士?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甚至理不清自己的思緒,這對一頭善于身體的極致進化與掌管的紅龍來說,確實是件怪事。
不過,她也不是紅龍了。
早在這村子出現(xiàn)之時,早在遇見他之時,就不是了。
“要走了啊?也好,也好,老頭子也活夠了,也該去那勞什子的天堂看看。”村長依舊自顧自低頭看著棋局,只是慢悠悠點著頭。
“只是,你真的愿意放下那小娃?”
“不過是雙螺旋為了永生的一次短暫跳動罷了。”紅龍的聲音飄忽。
“呵呵,這話有點意思。”
“人生啊,也不過是雙螺旋為了存活的一次短暫跳動罷了。”村長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