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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千日醉蘭

在這個女子旁邊。

還跟著蘇份和東籬,尤其是蘇份,一路走來,跑得氣喘吁吁的。

不出意外的話,這位蒙著面紗的女子應(yīng)當(dāng)就是傳說中的杜落葵了。

“師妹,你來得正好。我剛剛診出,這位病人應(yīng)是中了毒,才導(dǎo)致他多日昏迷不醒……你快來看看,這到底是何奇毒?”

白胡子老伯見到自己的師妹,很激動,迫不及待地讓她診治。

而且一臉虛心求教的表情。

而蘇份見此情形,忽地想起還未正式介紹,忙開口引薦道:

“觀棋兄,這就是杜落葵,杜神醫(yī)。東籬先是去鞏縣尋,結(jié)果,聽說杜神醫(yī)去了鄰縣,才又輾轉(zhuǎn)去了鄰縣……還好,來得及!”

“神醫(yī)之名,萬萬不敢當(dāng)!諸位以后叫我落葵便好。”

杜落葵微微行禮,謙虛道。

雖然蒙著面紗,依然能看出她通身不俗的氣質(zhì),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大戶人家閨閣女子的教養(yǎng)。

說罷,杜落葵沒有任何耽擱,徑直走到張論古的臥榻之側(cè),開始把脈,隨后也將張論古的各處傷口情況做了一個全面的觀察。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

杜落葵檢查完畢,緩緩起身,面向眾人,面色沉重地說道:“沒錯,病人確實身中奇毒!”

稍頓了兩秒,杜落葵又輕聲問道:“病人可否有過不停流眼淚、手腳抽搐、麻木等癥狀?”

張硯南這些天一直守在榻前,即刻點頭回道:“有過。”

杜落葵這才微微點頭,嘆道:“那便對上了。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病人中的毒應(yīng)該是產(chǎn)自西域的千日醉蘭。”

“千日醉蘭?”

眾人皆萬般驚訝。

更不知這千日醉蘭是何物。

杜落葵耐心解釋道:“千日醉蘭,屬墨蘭,產(chǎn)自西域小國粟特。若置清水中,會有酒氣,味微甜。即便是沾上幾滴,也能醉上一千日才醒,因此得名千日醉蘭。”

“如果不小心吃得多的話,甚至?xí)?dāng)場斃命,神仙也難救。”

“還有,一般情況下,服下千日醉蘭,五個時辰才會發(fā)作。”

聽完杜落葵的解釋。

張觀棋也才明白了,為何二叔出獄后這幾日都只是昏睡不醒,卻始終保有一口氣息,沒有斷氣。

“杜神醫(yī),如此說來,我阿耶他應(yīng)該吃入的量不大,對么?”

張硯南小聲追問。

杜落葵點了點頭,回道:“確實如此。病人只昏睡不醒,卻仍有氣息,說明尚且有救。”

尚且有救。

這幾個字一出。

張府所有人都喜極而泣。

僅四個字,卻足以讓人振奮。

可杜落葵卻是滿眼憂慮之色,過了幾秒,復(fù)又說道:“諸位,病人確實可救……但我也必須告訴你們實情,千日醉蘭的解藥唯有返魂香,可這返魂香,實不易得。”

周嫻眼里飽含熱淚,走到杜落葵身邊,拉起她的手,顫聲說道:“杜神醫(yī),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夫君。不管這返魂香多么名貴,我們就算傾家蕩產(chǎn),也要買來……”

見狀,杜落葵趕緊扶起周嫻,又搖了搖頭,嘆息道:“不是名貴與否的問題。而是……”

杜落葵欲言又止。

張觀棋眉頭微蹙,當(dāng)即追問道:“杜神醫(yī),你請講。不管有多難,我們都會盡全力想辦法的。”

杜落葵微微抿嘴,最終還是開口說道:“返魂香的制作方法已然失傳,即便是我?guī)煾冈谑溃峙乱膊唤馄鋫€中玄妙……不過,據(jù)說,突厥人手里有此香的秘方。”

“突厥人?”

張觀棋反問道。

“對,也只是據(jù)說。有傳言,突厥皇族手里有返魂香的秘方,卻秘而不宣,只有其皇族可知。”

杜落葵也是愁緒縈懷。

“如此說來,給阿耶下毒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突厥人?”

張硯南情緒有些激動。

張觀棋卻緘默不言。

他在心里默默分析這件事,如果只有突厥皇族的人有返魂香的秘方,還真有可能是他們下的毒。

不過,二叔乃一介國子祭酒,與突厥之間似乎并無過節(jié)……

杜落葵卻搖了搖頭,答道:“其實,也未必。千日醉蘭這種毒藥,醫(yī)冊典籍皆有記載,很多人都能配制。難得的,唯其解藥而已。”

“也就是說,這千日醉蘭在咱大周境內(nèi),倒成了無解之毒?”

張若虛沉聲嘆息道。

而聽到張若虛的聲音,張觀棋猛地一驚,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遂走到張若虛身邊,附耳小聲說了幾句悄悄話,將“突厥那個小個子使臣是張若虛小迷妹”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張若虛……

張若虛聽罷,一臉驚訝。

而周嫻見兄弟二人似有心事,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觀棋,若虛,你們可是有什么辦法?”

“大哥,能說嗎?”

張觀棋面帶為難之色,看了看張若虛,沒有當(dāng)即把整件事說出來,終歸事關(guān)突厥,萬一此事對大哥有什么不好的影響就麻煩了。

所以,必須要本人同意。

“說吧,沒事。我行得正、坐得端,不過是有人喜歡我的詩罷了,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

張若虛斂容正色,點頭道。

于是乎,張觀棋把突厥使臣這件事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

“既然如此,大哥可以把那個突厥使臣約出來聊一聊。萬一,他們愿意給咱們解藥呢?”

張楚秀歪著腦袋,眉眼之間透著思忖之色,小聲分析道。

“秀兒,你想得太簡單了。突厥與大周之間,只不過是暫時的和平相處,如若將來有一日,兵戈相向,豈不是會讓大哥落人口實?”

“而且,我前兩日在街邊吃面的時候,遇到過那個使臣一回,據(jù)他所說,該是前日就已離開了。”

張觀棋心內(nèi)頹然,嘆了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知道的情況。

“那,該怎么辦?”

周嫻看上去悵然若失。

張觀棋也知道,若是早些時候得知千日醉蘭毒,或可求那個突厥使臣從中牽線,得到解藥。

但如今,似乎為時已晚。

想及此,張觀棋扭頭看向杜落葵,問道:“杜神醫(yī),以家叔目前的狀況,大約還能撐多久?”

杜落葵實言相告:“我先開個方子,熬好之后,讓病人服下,能保其五臟六腑維持生機(jī),傷口也能慢慢愈合……但以我之能力,最多也就能保兩個月的壽延。”

“兩個月,夠了。”張觀棋眉頭稍解,忽又看向張若虛,問道,“大哥,可愿與我走一趟?”

張若虛當(dāng)即會意:“阿棋,你的意思是說,咱倆去一趟突厥草原,伺機(jī)尋得解藥?”

“沒錯,不知大哥意下如何?”張觀棋眼神堅定。

“自當(dāng)同行!”

張若虛眼里也充滿著篤定。

“大哥,你不做官了?”

張硯南看上去扭扭捏捏,憋了好久,才擠出來這樣一句話。

“不走仕途,又無妨?”

張若虛看了看張硯南,又看了看張觀棋,終于淡然一笑。

見此情形,周嫻感動落淚。

背過身去擦了擦淚水。

心里卻是想著,若是張論古醒來,知道自己的兩個侄兒愿意為了他遠(yuǎn)赴草原異國,只為求得解藥救他……該是何等的欣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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