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眾人大驚。
周圍的樹木,因為地面震動而瑟瑟發(fā)抖,嘩嘩作響。一道道裂痕交錯迸現(xiàn),碎石翻滾。湖水更是猶如翻江倒海般,洶涌澎湃,仿佛有什么巨大而恐怖的水生怪獸,在湖中攪風攪雨,興風作浪。
隆隆的聲音連綿不絕,經(jīng)歷了最初的意外,眾人很快冷靜下來,一個個沖天而起,飛到高空查看究竟。
空氣中,震感更是明顯。
一層層猶如漣漪的波動,不斷散發(fā)過來,蘊含的威力讓人心悸。風勢越來越大,濃黑的烏云壓頂,天色很快黯淡下來。嚓嚓幾聲,電閃雷鳴,一條條銀蛇破空而至,似乎整個天地都在顫抖。
“神祗之巔!是神祗之巔傳來的動靜!”很快,眾人就判斷出來。
前方,目力不可及的遙遠之處,雖然看不清是哪里,但只要越過金芒湖,就是神祗之巔的地界。黑云壓頂,天色一片濃黑,即使相隔甚遠,眾人也能夠清晰的看到,一道道紫色閃電如同猙獰的巨龍,從漆黑的天幕中狠狠劈下。
那震耳的雷聲,即使相隔了數(shù)百里遠,也仿佛就在眾人耳邊轟下。
眼冒金星,氣息不穩(wěn),眾人很快就發(fā)覺不對勁,一股強烈的威壓彌散而來,越來越濃郁,似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太虛雷光術!”是風離痕的手段,云清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恍然大悟,難怪風離痕不讓她和眾人一同前往,只怕他早就料定,神祗之巔會發(fā)生如此恐怖的景象了。也就是說,眼前這一切,根本就是風離痕和他那幾個下屬,搗鼓出來的!
一念生出,云清大驚。
風離痕究竟是在干什么,竟然鬧出如此大的動靜?隔的如此遠,尚且能夠感受到余威森森,那他們所在之地,究竟發(fā)生著何等天翻地覆的劇變?
不止是眾人所處的金芒湖附近,就連距離神祗之巔最近的幾大勢力——月落城、天海城、未央城宮、墜星臺、坤天域等等,無不察覺到了動靜。
這可不是簡單的地震或者天變,分明是有人搗鼓出來的,如此恐怖的動靜,波及范圍不下十萬里之遙,所有人頓時為之震動,驚恐!
幾大勢力的頂級高手,紛紛趕往神祗之巔查看,不過一盞茶時間,已經(jīng)不下數(shù)萬名來自各個方向的高手趕來。
距離最近的云清等人,更是對神祗之巔的劇變看在眼里,驚駭欲絕!
隆隆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一座擎天巨峰緩緩拔地而起。
這山峰如此巨大,即使相隔幾百里遠,云清等人也看的清清楚楚。無數(shù)碎石滾落,又被從天而降的紫電擊碎,呼嘯的巨風圍繞山峰旋轉,猶如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
四面八方的土石,在颶風的的席卷之下,不斷的填高著山峰,猶如一根茁壯生長的竹筍,山峰越來越高,越來越宏偉,如同一個參天的巨人,將整個蒼穹都頂起!
“快看,那山峰之巔……”立即就有趕來的眾勢力高手,察覺到了接下來要發(fā)生的。
一道渾厚而粗壯的紫電,震動的整個空間都在發(fā)顫,狠狠劈在那山巔,頓時猶如火山噴發(fā)一般,漫天的石塊滾滾而落。幾乎整個山巔,都被劈碎。
一座散發(fā)著威嚴氣息的宮殿,出現(xiàn)在山頂最高處,仿佛之前是被巨石掩埋,此時才顯露真容。水紋般的半透明光波從宮殿中散發(fā)而出,呈現(xiàn)出七彩斑斕的顏色,能量四溢。
山峰依舊在不斷拔起,一百丈、五百丈、一千丈……整個神祗之巔的空間都為之扭曲,仿佛要被這不斷上升的山峰吸收。但圍觀的眾人早已看的神魂動蕩,幾乎沒有暈倒。
所有人的眼神,都直盯盯的看著那巨大宏偉的宮殿。
“這、這難道就是……就是一直封印在神祗之巔的帝、帝宮?”
“五百年前消失的帝君神宮,真的重新出世了?”
“這是凌天帝君的凌霄宮?居然真的一直封印在神祗之巔地底深處?”
“帝君神宮,為何會突然現(xiàn)世?這究竟預兆這什么?”
所有人都驚呆了,雖然一直有傳言,五百年前隕落的凌天帝君,其神宮就隱藏在神祗之巔某處,但如今真的親眼看見,都有種無法置信的感覺。
“不會錯,這就是靈霄宮……”懸于千丈高處,云清衣裙繚繞,秀發(fā)狂飛,但她的臉色,卻白的如同一張紙。
喃喃念動之中,內心深處,似乎已經(jīng)能夠肯定了。
雖說凌天帝君隕落不過五百年,但九重天闕中,曾經(jīng)有多少勢力打過靈霄宮的主意?何曾見過有人成功?能夠讓靈霄宮重見天日,如此驚人之舉,除了真正的凌天帝君本人,還有誰能夠做到?
轟鳴聲中,天幕中出現(xiàn)了一個個空間通道,耀眼的電光下,一個黑色身影叱咤風云,身旁環(huán)繞著濃郁的空間氣息。
“嗡嗡……”靈霄宮的東南西北方四個方位,一隊對全副武裝的精英將士,從空間通道中魚貫而出,環(huán)繞在帝宮周圍。
氣勢滔天,氣焰熊熊,整齊的步伐如雷鳴般響徹四周,飄揚的旗幟烈烈作響,上面描繪著四種上古靈獸和兇獸的圖案,那是——四靈旗!
圍觀的眾人看的膛目結舌,驚叫道:“這是四靈神騎,凌天帝君昔日麾下四只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四靈神騎!”
“難道是凌天帝君復活了?”
此情此景,已經(jīng)清晰的證明了云清的懷疑,曾經(jīng)壓下過無數(shù)次的懷疑!
風離痕,果真就是凌天帝君!不是凌天帝君復活了,而是他轉世了!
耳旁又想起風離痕離開之前的話:“最多三天,我就回來。”
“清兒,到了神祗之巔,我就娶你!”
那低沉而誘人的聲音,還回響在耳旁,風離痕那張深情而俊逸的面孔又出現(xiàn)在她眼前。他對她傾心相戀,她卻盜走他最重要的秘寶;他即將娶她,沒想到娶的卻是一個小偷;他對她錯愛鐘情,若是知道了一切,他還會對她呵護備至,用情至深嗎?
“清兒,我真的想不到,你居然干出這樣的事?”想象著風離痕一臉冷漠的看著她,眼中全是鄙夷,她就忍不住顫抖。
“若不是你偷了我的秘寶,你會有今天嗎?”
“你是個小偷,一個最卑賤的小偷!”
心頭越來越慌,前所未有的惶恐席卷而來,云清不敢想象,若是風離痕當著她的面,說著這樣的話,她還有什么臉面來見他?她還有什么話可說?
一轉身,她身形飄飛,陡然掠出十幾丈。此時,她只有一個念頭,遠遠的逃離這里,逃到風離痕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無臉見他!
誰都沒有注意到,云清悄悄偷跑了……
頭也不敢回,使出她最快的速度,遠遠的逃離了金芒湖。
九重天闕,再次迎來最令人震驚的話題——靈霄宮出世!
無論是最靠近神祗之巔的幾大勢力——月落城、天海城、未央城宮、墜星臺,又或者是稍遠一些的龍庭、滄山城、冰云宮等等,上至家主掌教,下至販夫走卒,無一談論的話題不是和凌天帝君有關。
自幾萬年前就邁入帝君境界的凌天帝君,占據(jù)神祗之巔萬年之久,卻在五百年前沖級神王修為隕落。如今,靈霄宮重現(xiàn),那么入主靈霄宮的神秘人,是否就是凌天帝君呢?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聲音,云清失魂落魄,坐在一間不知名的酒樓中,雙目無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也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一路狂奔急掠,也不知道跑出多遠,終于是肚子餓的咕咕叫,口干舌燥,她才隨便進了一家酒樓。
越想逃,就越逃不掉。這幾天來,她只要一閉眼,眼前就是風離痕的身影,或溫柔,或冷漠,或鄙夷,或淺笑,即使她已經(jīng)不再他身邊,可滿心記掛的都是他。
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他生氣嗎?他擔心嗎?
“不會的……”云清端著一只白瓷酒杯,酒香撲鼻,神態(tài)若醉、喃喃自語。若是風離痕知道她干的事,怎么還可能會喜歡她?她就是一個小偷,一個盜賊,一個膽大妄為,竟然盜取他神冢秘寶的人。
她還有什么資格,站在他身邊?
他是堂堂凌天帝君轉世,她只不過是個偷取秘寶,活該被人偷襲致死的人。他和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口中的酒液苦澀辛辣,云清一陣咳嗽連連,卻總算稍微清醒了一些。
“諸位聽說沒有,神祗之巔發(fā)生的最新大事?”身旁一桌,傳來了毫不避諱的聲音,這人顯然是存著賣弄心里,說話不但大聲,而且一臉炫耀之色。
關于神祗之巔的話題,這幾日是源源不斷傳入云清耳中,不論她走到什么地方,都免了。這是整個九重天闕最轟動的話題,即使她再逃避,也做不到不聽不看。
不過才離開風離痕幾天,心中的思念卻如滾滾潮水,幾乎將云清淹沒。
矛盾糾結,近君情怯,忐忑惶恐……她不敢想象和風離痕再見的情景,只能偷偷探聽一些關于他的消息。
她真的好想他……無法抑制。
這人的開頭立即引起了所有人注意,一人很快接上:“兄臺,你要是想說靈霄宮重現(xiàn),四靈神騎入駐靈霄宮,那你就落伍了!這消息,全九重天闕都知道了,用的著你來說?”
這人輕哼一聲,洋洋道:“誰說這些?我的消息,可是剛剛才知道的,若不是我姐夫的兄弟的姨媽的侄兒的表弟……就在距離神祗之巔最近的大安鎮(zhèn),還得不到消息呢!”
大安鎮(zhèn)不過是神祗之巔邊緣的六個小鎮(zhèn)之一,也就是數(shù)萬人的規(guī)模,據(jù)說是個姓李的小家族管理。原本這種小到芝麻粒一般的小鎮(zhèn)家族,在就九重天闕是根本不會引起任何勢力注意的,但是在靈霄宮重現(xiàn)之后,頓時成為熱門小鎮(zhèn)。
各大的勢力派人潛入,無數(shù)武修涌入大安鎮(zhèn)、湖心鎮(zhèn)、清塘鎮(zhèn)等六個小鎮(zhèn)之中。頓時,曾經(jīng)默默無名的地方,也是眾人隨口一道,就知道的重要地界!
“最新消息,入主靈霄宮的神秘人,將靈霄宮改名了!”
這話一出,眾人立即道:“什么,凌天帝君的帝宮,居然被人改名了?”
這人嚷嚷道:“可不是,如今這靈霄宮,正式更名為風云宮,消息很快就會傳出來,不出三天,保管整個九重天闕的人都會知道!”
風云宮?云清一聽,頓時一呆。
風……風離痕,云……云清,是這個意思嗎?
所以才會改為風云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