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的時(shí)候我恨不得創(chuàng)死全世界。
昨晚邰景陽留宿別墅,半夜還偷偷摸摸爬我床。
把我吵醒了之后被我一腳踹下了床,哭唧唧地在隔壁打了半夜飛機(jī)。
于是我跟邰景陽頂著同款黑眼圈滿臉怨念地打開門。
又是傅斯年。
我有起床氣,此時(shí)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傅總,早安?!?
邰景陽則是完全爆發(fā):「傅斯年你他媽的有毛病是不?」
傅斯年則一臉無辜:「搬了新家,正好秘書帶了早餐,我就來跟鄰居打招呼?!?
說著還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早餐袋。
我:「……」
邰景陽:「……」
伸手不打笑臉人。坐在飯桌上我還有些發(fā)懵,傅斯年則熱情地開始布菜,熟絡(luò)地不像個(gè)客人。
「麻煩小邰總?cè)ツ孟驴曜樱也惶煜ぜ依锏牟季??!共贾玫阶詈螅邓鼓晗褊⒕瓣柊l(fā)號施令。
邰景陽大概還沒有睡醒,暈乎乎地就去了。
我覺得好笑,看著邰景陽的背影,索性笑出聲來。
「很開心嗎?」傅斯年佯裝不懂。
「還行,傅總笑點(diǎn)挺高?!刮一厮?
傅斯年給我夾了個(gè)包子,開口道:「你開心也是好事,對寶寶好?!?
我覺得渾身的血液倒流。
就在我思考是先道歉還是先跪地求饒的時(shí)候,邰景陽殺回來了。
「傅斯年你耍我是不是。」邰景陽氣急敗壞。
「沒有?!垢邓鼓晔掷潇o,對邰景陽的暴怒視而不見,「我只是來送飯,現(xiàn)在飯送到了,我告辭?!?
「你你你你!」邰景陽氣得肺都要炸了。
后來的日子傅斯年不知道抽了什么瘋,我們吃早飯他也在,我們下午散步也能跟他偶遇,就連邰景陽想跟我看個(gè)文藝電影調(diào)情,傅斯年都要來橫叉一腳。
邰景陽忍無可忍,干脆緊閉家門,與我深居簡出。
「這是畫展的邀請函,我搬過來的這段日子打擾二位了?!?
看著親自登門拜訪致歉的傅斯年,我無奈搖頭。
「傅斯年你有完沒完!」邰景陽一把扯過邀請函,看到上面的名字時(shí),突然沉默了。
最后我還是跟著邰景陽來了畫展。
邰景陽囑咐我不要亂跑,尤其遠(yuǎn)離傅斯年。我嗯嗯嗯地答應(yīng)著,轉(zhuǎn)頭就在找?guī)穆飞厦月妨恕?
「唐如,是你嗎?」有人叫我。
我回頭,是個(gè)俊美的男人。
「是你?」我記得這雙眼睛,那天晚上,其實(shí)是他選中了我。
「她的眼睛很漂亮?!鼓翘焱砩希钢?,像決定一件貨物。
「燕元青?!顾次?,「我的名字?!?
他的聲音謙遜有禮,我卻覺得渾身發(fā)涼。
他并非那晚的實(shí)際參與者,他只是睥睨著。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姑鎸λ麜r(shí)我竟天然地想逃離。
邰景陽也好傅斯年也罷,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