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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何在?

不言而喻,阿瑟對他的洞見是充滿熱情的。但是沒過多久,他就意識到他的熱情并未感染到別人,尤其是其他經濟學家。“我原以為,如果你做一些與眾不同且重要的事情——我的確認為報酬遞增解釋了經濟學中的許多現象,并給出了一個急需的方向——人們就會歡欣鼓舞,把我扛在肩上以示慶祝。但我真是太過天真。”

在11月結束之前的一天,阿瑟在IIASA所在地——曾作為哈布斯堡王朝皇宮的拉克森堡宮附近的公園里散步,興奮地向來訪的挪威經濟學家維克托·諾曼解釋報酬遞增。他突然吃驚地意識到,這位著名的國際貿易理論家正困惑地看著他:這一切意義何在?當他在1980年開始做關于報酬遞增理論的演講和研討會時,也聽到了類似的反饋。通常大約一半聽眾會非常感興趣,而另一半聽眾的反應則從困惑到懷疑再到充滿敵意。意義何在?這個報酬遞增理論和真正的經濟學有什么關系?

這樣的問題讓阿瑟不知所措。他們怎么就看不到呢?意義就在于,你必須看到世界本來的面目,而不是按照某個優雅的理論認為它應該是什么樣子。整件事讓他想起了文藝復興時期的醫學實踐,當時的醫生有充分的理論基礎,但很少愿意接觸真正的病人。那時候,健康就是一個體液平衡的問題:如果你是一個多血質(樂觀)的人,或者膽汁質(易怒)的人,或者其他類型,你只需要把你的體液恢復到平衡。“但是從哈維發現血液循環到分子生物學,我們從300年的醫學發展中了解到,人類機體是極其復雜的。這意味著,我們現在會相信那些先把聽診器放到病人胸部進行聽診,然后根據每個病人的情況解決問題的醫生。”確實如此,只有當醫學研究人員開始關注個體的復雜性時,他們才能夠開出真正可能起作用的診療方案和藥物。

阿瑟認為,經濟學要走上與醫學相同的道路,報酬遞增就是下一步。“重要的是觀察現實生活中的經濟,”他說,“它是存在路徑依賴的,是復雜的,是進化的,是開放的,是有機的。”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真正讓他的批評者感到憤怒的是這樣一種概念,即經濟將自己鎖定在一個不可預測的結果之中。他們問道:如果世界可以自組織成許許多多可能的模式,而且如果它最終選擇的模式是出于歷史偶然性,那么你如何能預測任何事情呢?如果你無法預測任何事情,那么你正在做的事情怎么能被稱為科學呢?

阿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好問題。經濟學家長期以來一直持有這樣一種觀念,認為他們的領域必須像物理學一樣“科學”。也就是說,一切都必須是可以用數學模型預測的。很長時間以后,阿瑟才逐漸明白,物理學并不是唯一的科學。達爾文會因為無法預測未來百萬年間哪些物種會進化而被認為是“非科學”嗎?地質學家會因為無法準確預測下一次地震的發生地點或者下一座山脈的形成地點而被認為是“非科學”嗎?天文學家會因為無法精確預測下一顆恒星將誕生在哪里而被認為是“非科學”嗎?

完全不會。如果你能做出預測,那當然很好。但是科學的本質在于解釋,在于揭示自然界的基本機制。這就是生物學家、地質學家和天文學家在各自領域所做的工作。這也是阿瑟為了報酬遞增理論所做的努力。

毫不奇怪,這樣的論點并不能說服那些主觀上排斥這一理論的人。在1982年2月的一次IIASA講座中,阿瑟在回答關于報酬遞增的問題時,一位來訪的美國經濟學家站起來,有些憤怒地要求:“給我舉一個現在廣泛使用但并不具備優越性的技術鎖定的例子!”

阿瑟瞥了一眼大廳的時鐘,因為演講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幾乎下意識地說:“哦!時鐘就是個例子。”

時鐘?阿瑟解釋說,我們今天所有時鐘的指針都是“順時針”運轉的。但是根據報酬遞增理論,你會想到可能有古老的指針技術被埋藏在歷史深處,它們可能和如今盛行的技術一樣好,只是碰巧沒有發展起來。“據我所知,在歷史的某個階段,可能存在指針沿逆時針方向運轉的時鐘。它們可能和我們現在的時鐘一樣普遍。”

他的提問者不為所動。另一位杰出的美國經濟學家站起來咄咄逼人地說:“我不認為這是技術鎖定。我戴的是一塊電子手表。”

對阿瑟來說,這個人根本沒有抓住重點。但那天的時間已經用完了。而且,“逆時針”運轉的時鐘只是個猜測。然而,大約3周后,阿瑟收到了一張明信片,來自他在佛羅倫薩度假的同事詹姆斯·沃佩爾。這張明信片上是佛羅倫薩圣母百花大教堂的時鐘,它由保羅·烏切洛在1443年設計,而且指針是逆時針運轉的。(它的鐘面是24小時制。)明信片另一面,沃佩爾只寫了一句:“恭喜!”

阿瑟非常喜歡烏切洛設計的這個時鐘,所以把它的圖片做成了幻燈片,這樣他就可以在以后所有關于技術鎖定的講座中用投影儀顯示它。這個時鐘總能引起反響。事實上,有一次,他在斯坦福大學的一場演講中展示了時鐘的幻燈片,一個經濟學研究生跳了起來,把幻燈片翻過來。一切都顛倒了過來,只見他得意揚揚地說:“你看!這是個騙局!時鐘實際上是順時針走的!”然而,幸運的是,阿瑟在此期間對時鐘做了一些研究,他還有另一個帶有拉丁銘文的逆時針時鐘的幻燈片。他把這張幻燈片放出來,然后說:“除非你認為這是列奧納多·達·芬奇的鏡像書寫法,否則你不得不接受這個時鐘是逆時針運轉的。”

事實上,到那時,阿瑟已經能夠給他的觀眾提供足夠多的技術鎖定例子,包括Beta制式錄像機與VHS制式錄像機之爭和QWERTY鍵盤。但還有一個獨特的例子是汽車動力。阿瑟發現,在19世紀90年代,當汽車工業還處于起步階段時,汽油被認為是最不具有前途的動力來源。它的主要競爭對手蒸汽動力已經發展完善,廣為人知且安全;汽油昂貴,噪聲大,有爆炸危險,很難提煉出適當的等級,并且需要一種包含復雜新部件的新型發動機。汽油發動機的燃油效率也較低。如果當年的情況有所不同,如果在之后的90年里得到大力發展的是蒸汽動力而不是汽油動力,我們現在面臨的空氣污染問題可能會大大減少,對石油進口的依賴程度可能會大大降低。

但汽油動力最終勝出——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一系列的歷史偶然性。例如,1895年,芝加哥《時代先驅報》贊助的一次老式汽車競賽中,獲勝的是一輛由汽油驅動的杜里埃汽車,它也是6輛參賽車中僅有的2輛完賽車之一。這可能是蘭塞姆·奧爾茲在1896年申請汽油發動機專利并隨后批量生產“彎擋板”(Curved-Dash)車型的靈感來源。這使得汽油動力克服了起步緩慢的問題。然后在1914年,北美暴發了口蹄疫,導致馬槽被撤走,而蒸汽車只能在馬槽中加水。到斯坦利蒸汽車的制造商斯坦利兄弟開發出一種不需要每三四十英里就加水的冷凝器和鍋爐系統時,已經太晚了。蒸汽車再不復昔日輝煌。汽油動力迅速鎖定了市場。

還有核能的例子。當美國在1956年啟動民用核能項目時,提出了許多設計方案:由氣體冷卻的反應堆、由普通的“輕”水冷卻的反應堆、由一種更奇特的被稱為“重”水的液體冷卻的反應堆,甚至由液態鈉冷卻的反應堆。每種設計都有其技術優勢和劣勢;實際上,30年后再回過頭來看,許多工程師認為高溫氣冷設計比其他設計更安全、更高效,可能會避免公眾對核能的擔憂和反對。但事實上,技術爭論對于最終選擇幾乎無關緊要。在蘇聯于1957年10月發射了首顆人造衛星“斯普特尼克號”后,艾森豪威爾政府迫切希望立刻啟動一些反應堆——任何一種反應堆都行。而當時,唯一接近完工的反應堆,是一種高度緊湊、高功率的輕水反應堆。這種反應堆由海軍開發,用于核潛艇的動力裝置。因此,海軍的這一設計被匆忙地擴大到商業規模并投入運營。這導致了輕水反應堆設計的技術進一步發展,到了20世紀60年代中期,輕水反應堆基本上取代了美國所有其他類型的反應堆。

阿瑟回憶起1984年在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的演講中使用輕水反應堆的例子。“我說,有一個簡單的例子,顯示經濟可能會鎖定一種劣勢結果,就像輕水反應堆一樣。然后,一位非常杰出的經濟學家站起來大聲喊道:‘在完美的資本市場條件下,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他補充了很多技術細節,但從根本上是說,如果增加很多額外的假設,那么完美的資本主義經濟將重現亞當·斯密的世界。”

也許他是對的。但6個月后,阿瑟在莫斯科發表了同樣的演講。一位恰好來聽演講的最高蘇維埃成員站起來說:“你所描述的情況可能發生在西方經濟中。但是在完美的社會主義計劃經濟下,這是不可能發生的。我們會得到正確的結果。”

當然,只要QWERTY鍵盤、汽車動力和輕水反應堆只是孤立的例子,批評者總是可以將鎖定效應和報酬遞增視為罕見和異常的現象。他們說,正常的經濟不會如此混亂和不可預測。一開始,阿瑟也懷疑他們可能是對的,大部分時間市場是相當穩定的。直到后來,當他為一群研究生準備一場關于報酬遞增的講座時,他突然意識到批評者也是錯的。報酬遞增根本不是一個孤立的現象:這個原理適用于高科技領域發生的一切。

以微軟的Windows系統為例,阿瑟說,該公司在研發上花費了5 000萬美元,才推出第一份產品。而第二份產品只需幾美元的材料成本。在電子、計算機、制藥甚至航空航天領域也是同樣的情況(首架B2轟炸機的成本為210億美元,此后每架成本為5億美元)。阿瑟說,高科技幾乎可以被定義為“凝結的知識”,“其邊際成本幾乎為零,這意味著每多生產一個復制品,都會使產品變得越來越便宜”。更重要的是,每個復制品都提供了學習的機會,提高微處理器芯片的產量就是一個例子。因此,增加產量會帶來巨大的回報,簡言之,該系統受報酬遞增所驅動。

與此同時,在高科技產品的客戶中,追求同一個標準上也會帶來同樣巨大的回報。“如果我是一家購買波音噴氣式飛機的航空公司,”阿瑟說,“我希望確保購買大量相同型號的飛機,這樣我的飛行員就不必在不同型號的飛機之間切換。”同樣,如果你是一名辦公室經理,你會盡量購買同一類型的個人電腦,這樣辦公室里的每個人都可以運行相同的軟件。結果是,高科技產品很快就會趨向于鎖定在相對較少的標準上:在個人電腦領域是IBM和蘋果麥金塔,而在商用客機領域則是波音、麥克唐納·道格拉斯和洛克希德。

作為對比,現在來看谷物、化肥或水泥等標準大宗商品,這些商品中“凝結的知識”大多是在幾代人之前獲得的。如今的真正成本是勞動力、土地和原材料等,在這些領域中,報酬遞減很容易出現。(例如,要生產更多的谷物可能需要農民開墾不那么肥沃的土地。)因此,這些往往是穩定、成熟的行業,可以用標準的新古典經濟學相對合理地描述。“從這個意義上說,報酬遞增并沒有完全取代標準經濟學理論,”阿瑟說,“它在幫助完善標準經濟學理論。它所適用的是不同的領域。”

阿瑟補充說,在實際應用中,這意味著美國的決策者在做出相關決策,例如對日本的貿易政策時,應該慎重考慮他們的經濟假設。“如果你使用標準經濟學理論,可能會犯很大的錯誤。”他說。例如,幾年前,他參加了一場會議。英國經濟學家克里斯托弗·弗里曼站起來宣稱,日本在消費類電子產品和其他高科技產品市場上的成功是不可避免的。只需要看看該國的低資本成本,以及其精明的投資銀行、強大的財團,還有在缺乏石油和礦產資源的情況下其對技術開發的強烈需求,就能明白這一點。

“好吧,下個發言的就是我,”阿瑟說,“于是我說:‘讓我們假設泰國或印度尼西亞的經濟起飛了,而日本仍然停滯不前。傳統的經濟學家會用相同的理由來解釋日本的落后。低資本成本意味著資本回報率低,所以沒有投資的理由;財團被認為效率低下,因為集體決策意味著決策緩慢;銀行不愿承擔風險;石油和礦產資源的缺乏使經濟發展受到阻礙。因此,日本經濟如何可能得以發展?’”

阿瑟說,由于日本經濟的確取得較大發展,他提出了不同的解釋:“我說道,日本公司之所以成功,并不是因為它們擁有一些美國和歐洲公司所沒有的神奇特質,而是因為報酬遞增使高科技市場變得不穩定、利潤豐厚,并且有可能被壟斷。而且日本比其他國家更早、更好地理解了這一點。日本人非常善于向其他國家學習。他們非常善于瞄準市場,以巨大的規模進入市場,并利用報酬遞增的動態機制,鎖定自己的優勢。”

阿瑟表示,他現在依然相信這一點。同樣,他懷疑美國在“競爭力”方面面臨如此大的問題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政府決策者和企業高管都非常遲鈍,沒能及時意識到高科技市場贏者通吃的特性。阿瑟指出,在整個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初期,聯邦政府采取了一種基于傳統經濟學智慧的“不干預”政策,沒有意識到在對手鎖定市場之前培養早期優勢的重要性。因此,高科技行業沒有受到任何優待,與低科技、大宗商品行業的待遇完全相同。任何可能推動新興產業崛起的“產業政策”都被嘲笑為對自由市場的攻擊。保持自由、開放的貿易仍然是這個國家的目標,并且在之前由大宗商品主導的時代制定的反托拉斯法規阻礙著企業之間的合作。阿瑟表示,這一情況在20世紀90年代開始有所改變,但程度有限。因此,他主張在報酬遞增的背景下重新思考傳統經濟學理論。他說:“如果我們想繼續通過知識創造財富,就需要適應新的規則。”

與此同時,阿瑟一邊搜集大量真實世界中報酬遞增的例子,一邊還在尋找一種以嚴密的數學術語來分析這一現象的方法。“我并不是反對數學本身,”他說,“我是一個數學重度使用者。我只是反對數學被誤用,變成為了存在而存在的形式主義。”他表示,正確使用數學可以使你的想法變得清晰明了,就像一個工程師先構想一個設備,然后建造一個可用模型一樣。方程可以告訴你理論的哪些部分有效,哪些部分無效。它們可以告訴你哪些概念是必要的,哪些是不必要的。“當你將某件事數學化時,你就提煉出了它的本質。”他說。

此外,阿瑟還表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提出關于報酬遞增的嚴格數學分析,經濟學界將永遠只會把他的理論視為一堆趣聞。看看前人每一次試圖引入這個概念的時候都發生了什么。早在1891年,偉大的英國經濟學家阿爾弗雷德·馬歇爾在他的《經濟學原理》中實際上花了相當多篇幅介紹報酬遞增,他也在這本書中介紹了報酬遞減的概念。“馬歇爾對報酬遞增進行了深入的思考,”阿瑟說,“但他沒有數學工具可以用來進行深入分析。”特別是,馬歇爾當時就意識到報酬遞增可能導致經濟中出現多種可能的結果,這意味著經濟學家的根本問題是要準確理解為什么人們會選擇一種解決方案而不是另一種。自那以后,經濟學家們一直在同一個問題上糾結。“只要可能存在不止一個平衡點,結果就被視為不確定,”他說,“情況就是這樣。沒有關于如何選擇平衡點的理論,而沒有這個理論,經濟學家就無法接納報酬遞增。”

類似的事情還發生在20世紀20年代,一些歐洲經濟學家試圖利用報酬遞增的概念解釋城市為何以特定方式增長和聚集,以及為何不同的城市(和不同的國家)會專門制造特定商品,比如鞋子、巧克力或優質小提琴等。阿瑟表示,基本概念是正確的,但是仍然缺少數學工具。他說:“面對不確定性,經濟學陷入了停滯。”

于是,阿瑟摩拳擦掌,開始工作。他想要的是一個囊括動力學的數學框架——它能一步一步清晰地展示市場如何在多種可能的結果中進行選擇。“在現實世界中,結果不是突然發生的,”他說,“它們是逐步積累的,由小概率事件通過正反饋機制被放大。”在與朋友和同事進行多次討論后,阿瑟在1981年終于建立了一組基于非線性隨機過程復雜理論的抽象方程。他說,這些方程實際上非常通用,適用于幾乎任何一種報酬遞增的情況。從概念上講,它們的工作原理是這樣的:假設你要買一輛汽車。(當時,IIASA的許多人都在購買大眾和菲亞特汽車。)為了簡單起見,假設只有兩款車可選,稱之為A和B。現在,你已經閱讀了兩款車的宣傳冊,阿瑟說,它們非常相似,你仍然不確定該買哪一款。那么你會怎么做呢?像任何一個明智的人一樣,你會開始咨詢你的朋友。然后,純屬偶然,最開始跟你交談的兩三個人,說他們開的是A款車。他們告訴你這車很不錯,所以你也決定買一輛。

但是請注意,阿瑟說,現在世界上又多了一個A款車司機:你。這意味著下一個來咨詢汽車的人遇到A款車司機的可能性又大了一些,所以這個人會比你有更大的概率選擇A款車。如果有足夠多這樣的情況發生,A款車將會主導市場。

反之,阿瑟說,假設你咨詢的朋友的情況完全相反,那么你可能會選擇B款車,然后B款車會占據優勢并成為主導。

事實上,阿瑟說,在某些條件下,你甚至可以用數學方法證明,只要一開始運氣好壞稍有不同,這種過程就可能產生任何結果。汽車銷售情況最終可能鎖定在A車占40%,B車占60%;或者A車占89%,B車占11%;或者其他任何比例。這完全是偶然的。“展示偶然事件如何運作,以從隨機過程的眾多可能性中選擇一個平衡點,這是我所做過的最具挑戰性的事情。”阿瑟說。不過,到1981年,他與IIASA的同事尤里·埃爾莫利耶夫和尤里·卡尼奧夫斯基(他們是基輔斯科霍羅德學派的代表人物,被稱為“世界上最優秀的概率理論家中的兩位”)合作完成了這項工作。他們于1983年在蘇聯雜志《控制論》(Kibemetika)上發表了關于這個主題的第一篇論文,隨后又發表了數篇相關論文。“現在,”阿瑟說,“經濟學家不僅可以追蹤整個過程,看到一個結果是如何產生的,他們還可以基于數學方法看到不同的意外事件集合會導致完全不同的結果。”

他說,最重要的是,報酬遞增不再是偉大的奧地利經濟學家約瑟夫·熊彼特所說的“無法被分析控制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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