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狼肉切成片夾到小麥餅之間，蘇荷蘸了些醬，一口咬下去，蘇荷看著蘭德老爹說道：“老爹。這一季的種子什么時候買？”

“呃……”蘭德老一邊咀嚼著一塊肉，發(fā)出嘖嘖的聲音道：“過兩天吧，我已經(jīng)說好了，是基蘭鎮(zhèn)的巴斯種子店，你去取，到時候給你錢和地址！”

“嗯，好。”蘇荷答應(yīng)道。

“我把什么事都交給你，一方面是鍛煉你，一方面是看好你，是時候放手了，你可別把事情辦砸了。還有該狠心的時候要狠心，不要仁慈！知道么？”蘭德老爹定定的看著蘇荷，沉聲道。

“嗯，知道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蘇荷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隨口問道：“阿隆索是住在什么地方？”

“他有不少的房產(chǎn)，基蘭和斯霍文都有，但是一般都住在他的大種植園里，那里有重重護(hù)衛(wèi)，所以暫時別想了，你沒機(jī)會的。”蘭德老爹喝了一口熱湯，緩緩的道：“還有，殺他前先把刀磨的鋒利些，他的劍很快的。”

“這個老狗看來還是怕死的！”蘇荷罵道。

“他不是怕死，他是無所顧忌，在基蘭鎮(zhèn)基本上沒有能殺的了他的人。之所以有護(hù)衛(wèi)，是要保持他騎士貴族的規(guī)格，一般他出去不帶護(hù)衛(wèi)，死在他劍下的暗殺者不計其數(shù)，就連幕后主使都被揪出，滅門的大有人在。我之所以讓他忌憚，因?yàn)槲艺J(rèn)識幾個比他更厲害的火槍手，所以他只能羞辱我，卻沒膽子來殺我。你就不一樣，一旦你有殺他的念頭，最好一次成功，否則，你就完蛋了！”蘭德老爹看到蘇荷眼睛的深處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為了這個家，但是也為了這個家，請務(wù)必忍，沒有必勝的把握，不要輕易嘗試。”

“知道了，就讓他再活一段時間！”蘇荷沉聲道，本來想練成劍，直接上門把阿隆索給殺了，但是沒想到這個阿隆索這么厲害，看來是一個名符其實(shí)的騎士，這么硬的茬子只能慢慢玩死他了。

“……那個蘇荷我欠你的幾十個銅幣，會還你的！”蘭德老爹在蘇荷面前突然欲言又止道。

“什么叫欠我錢，我早忘了，錢沒了再賺，無所謂了！”蘇荷撇了撇嘴，無所謂道。

“那怎么行，欠你就是欠你會還的！”蘭德老重重的哼道，在荷蘭人的眼中對錢很看重，不是錢的本身，而是對錢的擁有的財產(chǎn)權(quán)很看重，所以不管如何，欠債還錢都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有些人賣了全部家產(chǎn)就是為了還債，為了兌現(xiàn)承諾。

“蘭德，你這個家伙，蘇荷的錢你都借，我說你買了馬哪來的錢買的面包，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珍妮姑姑瞪了蘭德老爹一眼道。

“以為如何？”蘇荷插嘴問道。

“還以為他賭博贏的，雖然我不相信他會贏錢！”珍妮姑姑笑著開了一個玩笑道。

“這樣啊，看來蘭德老爹你賭品還真是臭名昭著啊！”蘇荷看著蘭德老爹笑道。

“唉，別提了，在贏了倫朗之前，我已經(jīng)連續(xù)輸了一百場了，運(yùn)氣真是糟糕透頂！”蘭德老爹拍了拍額頭無奈道。

“原來有這么一段過去，還真是難以置信！”蘇荷驚訝道。

“快點(diǎn)吃，閉上你的嘴！”蘭德老爹塞了一塊骨頭堵在蘇荷的嘴里道。

“嗚嗚……”蘇荷嘴里塞著骨頭，只能發(fā)出可憐的叫聲。

圍爐夜話，夜?jié)u漸深了，秋露正重。蘇荷吃完以后，在門外隱約間聽到海邊傳來潮起潮息的聲音。

“那是大海么？”蘇荷極目眺去，對著在身邊的蘭德老爹問道。

“是，大海是一個我們一個既愛又恨的東西！”蘭德老爹眼神一陣飄忽，悵然嘆道。

“怎么說，大海不是很好么？”蘇荷奇道。

“風(fēng)平浪靜的時候當(dāng)然是好的，可是它一旦發(fā)起怒來，這里就是一片汪洋！知道為什么河邊會有那么多的風(fēng)車么？”蘭德老爹語氣一轉(zhuǎn)問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它能夠當(dāng)磨坊用！”蘇荷歪著腦袋想道。

“那只是次要的，因?yàn)檫€沒有派上用場。風(fēng)車的作用是把低地的水，利用風(fēng)車的動力抽到高處，大潮來的時候，沖毀堤壩，低地就是一片汪洋，風(fēng)車可以把低地的水排干，可以迅速的種上新作物，這是幾百年前尼德蘭的先輩發(fā)明的方法，所以我們才在這里生活的這么好。懂么？”蘭德老爹緩緩道來，卻是很久遠(yuǎn)的往事了。

“我知道，那老爹你說你為什么會愛大海呢？”蘇荷想起了什么，就問道。

“上帝通過大海賜福于我們澤蘭人，依靠他的賜福，我們一步步發(fā)展成現(xiàn)在的樣子。”蘭德老爹雙手和十，看了看天，接著道：“每一年的五月份會有鯡魚回游，還有大馬哈魚大批的到來，那個時候是我們的節(jié)日，黃金的時間。靠著這些魚我們沒有餓死，一步步建立起這里的城鎮(zhèn)。一百年前一個漁民先輩發(fā)明了一刀處理鯡魚的方法讓我們的漁民競爭力大增，所以大海才讓我們這么愛。”

“原來是這樣，大海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蘇荷看了看遠(yuǎn)處的潮氣，生出了一股神往之意。

“你會有機(jī)會的，明年就帶你出海，不過你得適應(yīng)各種惡劣的條件和暈船，更有海盜，最多的就是準(zhǔn)備好和蘇格蘭的凱爾特人干上一架，如果你怕了就不用去了。不過海盜一般不會搶劫漁民的，他們有自己的原則。”蘭德老爹給了蘇荷一個大大的愿景道。

“那我真得好好見識了！”蘇荷興奮的說道。

“話別說的那么早，到時候你就會后悔的，呵呵！”蘭德老爹的冷笑澆滅蘇荷的熱情。

“但愿吧，不過既然去了，就不會后悔，能見到大海也是一種莫大的榮幸了，我會好好珍惜這次機(jī)會的！”蘇荷握著拳，看著前方，重重的道。

“那就拭目以待了，祝我們好運(yùn)，哈哈！”蘭德老爹與一擊掌道。

“嗯，老爹你也要振作起來，一起！”蘇荷雙手握成拳狀，滿臉豪氣道。

“行了，別逞能了！”蘭德老爹溺愛的摸了蘇荷頭一下，滿臉堆笑道。

“哈哈，逞能可是我的強(qiáng)項(xiàng)！”蘇荷笑著，擺了擺手道：“行了，那我先走了！”

“滾吧，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想踹你！”蘭德老爹笑罵道，可是真讓他踹，他舍得么。

一老一小哄笑，在月光下顯得那么的爽朗。

……

夜色下，蘇荷并沒有早早休息，現(xiàn)在對他來說任何提升實(shí)力的機(jī)會都不能放過。

先練拳腳，動如風(fēng)，氣息綿長，在耐久力已經(jīng)大大增強(qiáng)。

“呼呼！”月色下的影子在做著簡單有力的動作，一板一眼，有章有法。

“嗯，不錯！”蘇荷舒展拳腳過后，素身而立，感覺神清氣爽，沒有絲毫的累的感覺。

“劍，我喜歡這把叫冷光的劍！”蘇荷抽出他的那把西班牙長劍，在冷冷的月下，小心的擦拭著。

一出劍，迅猛的一刺，徒有力道，卻沒有變化，還是不滿意。

蘇荷腦海里不斷回放著蘭德老爹交給自己的劍招，起手，動作，上提，一步步推演。

把動作拆解為幾十步，蘇荷一步步演化，先從前十步開始，重復(fù)一個動作，直到熟練的掌握。

……

夜已經(jīng)漸漸深了，微涼，蘇荷顯得很興奮，他靠著自己的悟性終于把前面的一個部分掌握，這是要領(lǐng)，入門的功夫。

“蘭德老爹果然待我不薄，給我演練的部分全是精華，讓我少走不少彎路！”蘇荷撫劍而立，感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