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下手？對嗎？”
“是，當時一個年輕人看到了我的舉動，朝我搖了搖頭，我記得，他的眼神很銳利，是陪弗雷德里克親王來店里定制冬裝的。”
畫面再次變換，渾身殺意的威爾遜，彎著腰，而他對面，年輕的庫倫正在和他對視。
“后來，他告訴我，他叫做庫倫，如果我愿意的話，以后可以為弗雷德里克親王服務，同時他還建議我信奉無形之子，因為這有助于提升我的藝術感。”
畫板和鉛筆落下，回到了威爾遜手中。
“成為眷者后，親王告訴我，費迪南德公爵對王室存有不忠，希望我繼續為費迪南德服務，如果能再進一步，搭上索倫親王的線，那么會更好。”
“后來我為弗雷德里克親王提供了很多情報，與庫倫之間的關系也越來越好，直到，弗雷德里克親王遇襲。”
倫納德一愣：“親王不是因為喪妻，才導致郁郁寡歡嗎？”
“喪妻？”
威爾遜笑了笑。
“當時我們已經基本掌握了費迪南德公爵的一些叛逆之舉，例如和次大陸某些國家之間的暗中交易，例如他和索倫親王如何蠶食議會，事實上我們馬上就要稟告女王陛下，鏟除他們了。”
“但是女王陛下讓我們暫時不要行動，因為她馬上就要晉升代行者，在此期間，英格倫德的秩序不應混亂，這將大大影響眾蛇之父的威信。”
“事情一旦耽擱下來，就會發生變故，女王晉升代行者不久，弗雷德里克親王就遇刺了，這導致親王一直閉門養傷，鏟除索倫親王和費迪南德公爵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倫納德發現一個問題：“女王陛下呢？她為什么不出手阻止？我記得她和弗雷德里克親王的關系很好啊？”
“不得不說，索倫他們挑選的時機很不錯，女王晉升代行者后，表面看起來很順利，但是基本上就沒有再展現權威。”威爾遜嘆了一口氣。
“您的意思是，女王陛下有可能出了問題？”
“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如果沒有把握的話，還是不要動手了。”
“那您和庫倫先生.......”
“弗雷德里克親王當時已經是高階恩者了，即使動用了血域，依舊被刺殺的人重創，而為了保護親王，庫倫選擇強行晉升恩者，你應該知道，恩者會拋棄一些東西，他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我無話可說。”
“明白了，您的故事還真是讓人感慨啊。”
倫納德笑道，但是他心里在思考著，威爾遜現在到底準備干什么？
為什么要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庫倫能讓你找我，而你和海瑟薇殿下關系又不錯，所以我知道庫倫大概是什么意思了，盡管我們很久不見。”
“什么意思？”
“海瑟薇殿下已經晉升為恩者，即使弗雷德里克親王還未徹底恢復，相信他們也快要對費迪南德公爵他們動手了，而你應該也接到過費迪南德公爵的橄欖枝了吧？”
“這倒是，他讓我去殺一個人，一個工人領袖。”倫納德點頭承認。
“很好，既然這場戰爭已然開打，那么誰都無法置身事外，我已然失去了愛情，就只剩下仇恨了，現在我問你，你站哪邊？”
威爾遜雖然還不是恩者，但是絕對是恩者以下頂尖的眷者。
倫納德可不想被畫到畫里。
而且他一直在懷疑威爾遜的話，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威爾遜的動機。
他說是為了報仇，但為什么又要預知自己！
或者背后其實一直是弗雷德里克親王在操縱？
“怎么，很難選？”威爾遜輕笑。
“不，我自然是選擇殿下這邊，只是在想是否繼續演戲給費迪南德公爵看。”
“戲自然是要演的，不過該怎么做，你最好還是問問庫倫，他有什么安排，你也可以幫我傳達，我不想見他。”
威爾遜站起身，重新背起畫板，悠閑地走開了。
天色將近傍晚時，倫納德回到了馬爾斯斗獸場。
海瑟薇已經在等他了。
“今天還沒來？”倫納德有些詫異。
海瑟薇搖了搖頭。
因為最近來比賽的古革巨人眷者，都被對方殺死了。
這里肯定不會有黑狼的。
“難道真是我判斷失誤？黑狼這家伙決定潛伏一段時間？”倫納德覺得好像有些失手了。
假如黑狼真的決定隱藏，甚至是離開靈敦，他們只能干瞪眼。
“反正最近關于古革巨人的比賽都進行完了，這件事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倫納德聳了聳肩。
只要不讓勞倫斯和費迪南德公爵拿到面具，他就無所謂。
“只能這樣了。”海瑟薇也知道，黑狼既然能隨意變化外貌，逮捕他的難度太大了。
“有時間嗎？我們去喝杯咖啡？”倫納德伸了個懶腰。
“有什么事？”
海瑟薇的語調永遠都是一個樣子。
平靜，優雅，冷淡。
“嗯，我想問問關于神的事情，你知道，多倫教授收費可一點都不低......”
“我知道的不多，你指的是哪方面？”
“你上次不是說綠色女神，古革巨人是古老者嗎？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凡是能提供神之饋贈的，都屬于神，只是有的神位階有差別，從混亂紀元到現在，凡是能讓人信奉的神，都屬于古老者，再高一層的話，被稱作真神。”
“那到底誰是真神？誰是古老者？”倫納德實在是很喜歡這種白嫖咨詢。
“古老者包括蠕行者，古革巨人，神諭者，澄明賢者，無形之子，還有從真神跌落的綠色女神。”
“始祖和眾蛇之父于黃昏紀元成就真神。”
真神還能掉落？
倫納德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當一個人知道的越多，他就知道自己不知道的越多！
現在倫納德就是這個狀態，他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例如怎樣成為古老者？
古老者怎樣成為真神？
綠色女神為什么會掉落？
不過海瑟薇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最后一個問題，始祖和眾蛇之父，是不是關系不錯，可以同抽一支雪茄那種？”
倫納德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但是他很快就跑到了馬車上，催促特魯跑路。
因為海瑟薇的額頭爆出了兩根青色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