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現場這種事自然是不需要倫納德他們動手的。

勞爾送海瑟薇回去了，并拒絕了倫納德的護送。

當地上的女人徹底變成植物碎屑時，倫納德腦子里發出了滿足的聲音。

熟悉的聲音。

古老而又高亢的長笛聲！

宏大而又沉悶的擊鼓聲！

帕爾克斯很愉悅。

這次能吞噬掉一個恩者，讓倫納德感覺到自己的能力再次獲得了提升。

他有一種感覺，這個新技能很強悍。

他想試試，但眼下顯然不是個好時候。

“狂徒~你好厲害！你知道的，大戰之后，最需要的就是酒精和放松~”

蘇珊已經恢復了魅惑的模樣，索菲婭也變回了人形，兩人不知道從哪里已經找來了新的衣服換上。

倫納德僵在原地。

噢！

誰特！

他可不愿意被一個巨漢和蟾蜍壓在身上，那簡直是比這次戰斗還要恐怖的噩夢！

“咳咳......我感覺很虛弱，不如稍后.......有機會......再會！”

倫納德直接轉身。

“我們等你噢~~”

倫納德的脖子一冷，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后面的幾個晚上，倫納德又跑到了諾丁谷，從獵犬那里問到了一些情報，關于幾個臭名昭著的幫派勢力。

只需要打一個響指，那些兇神惡煞的幫派分子就會徹底變成傻子，倫納德還切開了幾個人的腦袋，發現他們的腦子已經變成了燕麥粥。

估計是無法承受帕爾克斯的愉悅吧。

演奏！

倫納德很喜歡這個新能力。

起碼不用自己親自接觸敵人，進行獵靈了。

一周后，倫納德接到了勞倫斯的通知，在雨燕海味館見面。

倫納德顯然到的有些早。

那個瘦削的老板仍然在殺魚，見到倫納德到來，示意他先到里面找地方待著。

“來這么早??！”

勞倫斯坐到了倫納德對面，摘下帽子，放到桌子上。

“長官，有什么不能在處里說？”

“沒什么，只是我覺得我們除了工作關系，應該還可以是朋友，對嗎？”

勞倫斯的話讓倫納德一怔。

朋友？

倫納德沒有說話，他不知道勞倫斯想搞什么鬼。

不過朋友還是算了吧。

“這次開膛案，辦的不錯，沒有引起群體性事件，貝迪夫家族的所有人都已經被關押起來，我們也對那個女人進行了解剖，你這次很幸運?！?

“什么意思？”倫納德眉頭一皺。

“開膛手利用綠色女神制造的恩者，是殘缺的，不然你絕對無法傷害到她。”

“殘缺的？”

勞倫斯點點頭：“恩者，和眷者不一樣，如果說眷者是神的信徒，那么恩者就可以看做神的仆人，他們更靠靠近神，能力也會得到質的提升?！?

倫納德露出渴求的眼神，他可太需要人指導了，先不管勞倫斯要干什么，學習這些秘密絕對大有益處。

“杰洛斯！鮭魚，朗姆酒！”

勞倫斯看出了倫納德眼中的熱切，對著外面喊道。

幾分鐘后，一盤被片好的鮭魚和一瓶酒被殺魚的老板端了上來。

鮮嫩的魚肉還在不斷地跳動，活力十足。

“原來真有金尾鮭魚?。俊?

倫納德看著那條鮭魚的尾巴，呈現出金黃的色澤，嘖嘖感嘆。

鮭魚一般只有紅色，灰色，綠色。

金色的，倫納德還沒見過。

“在靈敦，只有我認為值得成為朋友的人，才能見到我的專屬，金尾鮭魚?！?

勞倫斯給倫納德倒了一杯酒，笑道。

“那么，感謝您的賞識。”倫納德舉起杯子。

叮！

“很好，你的能力其實已經接近高階眷者了，既然我們是朋友，我想很多事情我還是要告訴你的。”

“您請說。”

“你之前應該和多倫教授聊過了，知道了一些基本的東西?！?

倫納德苦笑：“知道，等價交換么?！?

“哈哈哈！”勞倫斯顯然也知道多倫教授的風格。

“如果說普通人，正常死亡的話，終其一生，他的神智不超過100?！?

“這個100是什么意思？”

“這個說來就很長了，從眾神紀元到現在，我們發現和神溝通，需要付出代價，代價就是神智，起初我們無法掌握其中的規律，算是處于懵懂狀態。”

“眾神隱匿，進入光榮紀元后，真理密契社和心理研究學會整理了大量歷史資料，結合實驗，提出了神智理論。”

“普通人的神智，不超過100，低階眷者不超過200，高階眷者不超過500，低階恩者不超過800，高階恩者不超過1000?！?

倫納德好奇道：“代行者呢？”

勞倫斯夾起一片鮮嫩魚片，細細地咀嚼著：“那是另一個層次了，我們還無法理解，你有什么想問的嗎？”

“神智有什么用處？”

“普通人就如同地上的蟲子，無法理解神存在的意義，他們只會盲目地崇拜，用自己的方式?！?

“嗯，多倫教授說過這個理論?！?

“但是一旦他們有機會接觸到神，例如眾蛇之父的毒牙，那么他們就要利用神智來嘗試理解神?！?

勞倫斯將一片魚肉丟到桌子上，拿起了杯子，懸在上方。

“當他們無法理解或是堅持不住與神的溝通時，就會......”

砰！

魚肉被杯子砸成了肉泥。

“溝通失敗，神智下降到無法自控時，就會異變，肉泥或者怪物，都有可能?！?

聽著勞倫斯的話，倫納德又想起了老杰夫那次的異變。

“成為眷者，神智大增，但是只能說抗住了這種溝通，被神關注到后，就會獲得一些能力，如果不能發現更加有效的溝通方式，也會慢慢崩潰，就像是一只蚊子一樣，總是繞著你嗡嗡叫，你會開心嗎？”

“取悅？”

“對，到了這個層次，就是高階眷者，神智再次得到增加，理解了如何取悅神，就像是這條魚，盡管它已經死了，但是我們吃的很開心，對嗎？”

“很好的比喻，恩者呢？”

“恩者是神的仆人，會知道神的基本喜好，就像是我的諾瑪，會做一些讓我開心的舉動，我也會給它美味的罐頭，這個層次，只要不違背神的意愿，崩潰的概率不大，只是.......”

“什么？”

“注定要舍棄一些東西?！?

“什么？”

勞倫斯不說話了。

倫納德也沒有繼續問，他覺得應該是問到關鍵處了。

“眷者其實剝離能力之外，和普通人差不多，你也感受到了。”勞倫斯轉移了話題。

倫納德點點頭。

“恩者則不同，尤其是被神關注的恩者，很難殺死，這次開膛案實在是個例外，這個女人空有恩者的軀體，沒有恩者的神智，簡單來說，就是個弱智?！?

弱智？

勞倫斯的話讓倫納德一呆。

看著倫納德發呆的樣子，勞倫斯笑了：“不然你覺得你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