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眾人聊天吃完飯后。
李青山不愿在眾人面前,暴露出他有儲物袋。
便讓馬六幫他找來,一輛板車。
將八袋沉甸甸的靈米,搬上板車。
轉身,對著眾人道謝后。
李青山又開口,讓馬六晚點來找他,便推著板車走在田埂上。
向著靈田中央區域,收租的落腳點走去。
走了小半個時辰,李青山漸漸靠近了收租點。
周圍的田埂上,也陸陸續續出現,前來交租的靈農。
微風吹拂,剛出殼的靈米晶瑩剔透,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氣。
可靈農臉上,都寫滿了憂愁和無奈。
今年鼠災泛濫,靈田欠收,都不好過啊!
李青山看著遠處的收租點,排起的長龍隊列,心中一嘆。
而后推著板車,邁過田埂,隨著一眾靈農排起隊來。
隊伍緩緩向前蠕動,臨時搭建的收租點漸漸映入眼簾。
李青山推著板車站在隊伍中,目光穿過人群,他頓時一愣。
遠遠看去,收租之人正是跟李青山,有過交集的云管事
此時,云管事半躺在搖椅上。
身后站著四名,身穿盔甲的精英巡查隊員,和一名拿著筆墨的賬房先生。
他身側,則是放著一個巨大的漏斗秤。
眼神銳利而又嚴肅,時不時閃過道道精光,讓人人莫名的緊張。
他仔細看了眼秤桿,見其高高揚起,足秤。
云管事抬頭看著身前交租,有些唯唯諾諾的少年靈農。
他眉頭微皺,開口道:“看你有些陌生,莫不是第一次交租?
你是誰家小子?”
“云管事明鑒,家父林二,半月前喪命邪祟之手。
我才來代父交租。”少年靈農撇了眼云管事,又立馬低下頭,開口的道。
“你還算老實,靈米倒是足秤,我看看靈米品質如何。”
說完,他見少年靈農沒什么反應,云管事皺了皺眉,打開漏斗。
抓起一把靈米,裝模作樣看了看,又捻起一粒靈米,放進嘴里嘗嘗。
一把吐掉,淡淡的開口道:“林二,十畝靈田,租子四千。
可靈米干癟,靈氣不足。需補靈米…。”
說著,云管事一頓,見少年靈農依舊沒有任何表示。
反而,滿臉通紅的抬起頭,出言辯解道:
“云管事,天地良心!
我家種植的是上等靈田,靈氣濃郁。
而且,這些靈米都是精挑細選的。
怎么可能靈氣不足,還望云管事明鑒。”
“哼。”
云管事輕哼一聲,看著一臉不服的少年靈農,冷冷的道:
“我當靈植師多年,你在質疑我?”
說完,云管事身后的四名精英巡查隊,也側目看向少年靈農。
“沒,沒。”
感受到壓迫感,少年靈農回過神來,擦了擦額頭虛汗,有些惶恐的道。
見狀,云管事點了點頭,平靜的道:“林二,靈米干癟,靈氣不足,需補靈米,四…。”
正要說下去,云管事見少年靈農低著頭,汗水混雜著屈辱的淚水,滴落在田埂上。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需要補靈米兩厘,八十斤。”
見云管事少見的改變口吻,將四厘的補足份額,減少到二厘,需要繳納的靈米,足足少了八十斤。
后排隊的老靈農,一陣納悶。
“這還是云管事么!
他一向不都是鐵石心腸么!
會這么好心?”
聞言,少年靈農也是一愣。
搬起靈米袋,又倒了八十斤靈米,在漏斗秤中。
而后在賬房先生的賬本上,按下手印后,離開了收租點。
看著少年靈農離開的背影,云管事云管事自己的肚腩,有些晃神。
仿佛看到了年少的自己。
旋即,云管事又恢復如常。
心念一動,打開靈植堂分發的儲物袋,將漏斗秤里的靈米裝了進去。
回身坐在搖椅,淡淡的開口道:“下一位。”
說完,一名老靈農魚貫而入,將一袋袋靈米,倒在漏斗秤中。
一臉諂媚的看著云管事,苦笑著道:“云管事,我家靈田被鼠患禍害,損失超過四成,還望云管事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
“你是要我,損害坊市利益?”
云管事冷哼一聲,眼神微瞇笑著道。
說完,云管事看了眼老靈農,見靈米足秤,又打開漏斗秤。
抓起了一把靈米,打量起來。
見勢,老靈農臉色一呆,他知道要在云管事開口前,堵住他的嘴。
畢竟,靈米蘊含的靈氣大差不差。
成色問題,云管事主觀臆斷,想怎么評判都行。
隨意開口就是數十斤,甚至上百斤的差距。
他得罪不起。
哪怕心中罵娘。
老靈農也只得遵照潛規則。
一臉肉疼的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布袋,走到云管事身邊。
悄悄遞給云管事,訕笑的道:“云管事,我這可都是上等靈米,你仔細瞧瞧。”
云管事接過布袋掂了掂重量,發現有五顆靈石,他默默的點了點頭。
將手中靈米丟進漏斗秤,淡淡的道:“十五畝靈田,六千斤靈米,足秤。”
說完,收好靈米后,云管事看著年邁的老靈農,他搖了搖頭。
繼續開口道:“下一位。”
“麻蛋,還以為他轉性了。
沒想到還是貪得無厭!”
這時,李青山身后一名,稚嫩的少年靈農,忿忿不平的咒罵道。
聞言,李青山一愣,看著不遠處胖墩墩的身影,他暗暗想道。
“能在靈植堂當這么多年的管事。
還能包攬下收租子的油水活,看來云管事也不簡單啊!”
而有了老靈農的前車之鑒,一眾靈農發現云管事。
并沒有什么改變,還是之前的云管事。
也都斷了其他心思,老老實實遵守起潛規則來。
見眾人頗為識趣,云管事樂見其成,只要足秤就行,也沒有隨意為難靈農。
不過,有幾名除鼠跑單,將靈植堂任務撤掉,轉手將給獵妖隊的靈農。
哪怕賄賂靈石,還是被云管事,借著靈米成分的由頭。
罰沒了上百斤靈米,讓著幾名靈農叫苦連連。
同時,還有幾名靈農,靈田被鼠患禍害嚴重。
繳納的靈米不足,又沒有靈石積蓄,補交租子。
只得臉色蒼白,苦苦哀求,嚴明來年補交。
見狀,云管事面色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