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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什么?蒙恬走了

秦墨假裝矜持地說道:“王將軍,帶我去見一下蒙將軍。”

秦墨已經(jīng)決定,蒙恬這尊大神,他無論如何也要爭取過來。以他自己的能力,恐怕很難輕松駕馭三十萬虎狼之師。而蒙恬,就是這支強(qiáng)悍秦軍的精神偶像,也是秦墨的殺手锏。

王離明顯愣了一下,一時無言以對。

“王將軍,怎么了?”看到王離的表情,秦墨心里咯噔一下,“難道說,我判斷錯了,不對呀,歷史上還有哪個名人叫扶蘇的,不至于判斷失誤呀?”

“公子大病初愈,大概是忘了吧?”王離小心的解釋道。

“什么?”秦墨腦中飛快旋轉(zhuǎn),表情變得有些疲憊,“可能是身體還有些虛弱,我忘了什么?還請王將軍明示。”

王離神情微微有些落寞,“公子,蒙將軍接到陛下的圣旨,幾天前已經(jīng)離開九原郡了,還是公子親自給蒙將軍送行的,只是公子您回來后,染了風(fēng)寒,一病不起,大概是忘了吧。”

秦墨聞聽此言,心頓時掉進(jìn)了冰窟窿一般,脊背發(fā)寒,身體又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公子,這里夜里寒涼,您大病初愈,還是回房間休息為好。”王離看到秦墨臉色不對,心想多半是病尚未痊愈,焦急地說道。

秦墨擺了擺手,“無妨,我的病已經(jīng)痊愈,不必掛念,想不到,我竟然病了這么久,蒙將軍離開九原這件事,都給忘了。現(xiàn)在,九原的秦軍,是你在指揮嗎?”

王離拱手道:“是,公子,末將奉蒙將軍之令,統(tǒng)領(lǐng)邊軍。”

秦墨一邊思索對策,一邊隨口問著:“這幾天,邊關(guān)有什么異常嗎?”

王離沉思片刻,說道:“大秦邊軍,主要為了防備北方匈奴軍隊,如今已入深秋,依照往常,匈奴人可能會侵?jǐn)_邊境。末將已經(jīng)安排哨騎北去百里,偵察匈奴人的動向,尚未發(fā)現(xiàn)異常。”

“蒙將軍北筑長城而守藩籬,正是為此,如今,蒙將軍雖然回到都城,但三十萬邊軍還在,必須加緊防范,絕不能讓匈奴人有一點可乘之機(jī)。”

王離神情嚴(yán)肅,“末將遵令,定不負(fù)公子以及蒙將軍的囑托。”

秦墨微感秋風(fēng)寒涼,緊了緊身上的狐裘長袍,抵御著惱人的涼意,思維漸漸清晰起來。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秦墨轉(zhuǎn)身,正要回房間,王離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公子,我想起來了,蒙將軍臨行時,寫了一封書信,讓我在他走后三日,親手交給公子。但公子生病,末將便沒有說出這件事。”

秦墨眼前一亮,心中竊喜,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錦囊妙計。他看過三國演義,諸葛亮就喜歡玩這種把戲,每次總叫趙云帶上三個錦囊,危機(jī)時候拆開,必然能找到轉(zhuǎn)危為安的方法。想不到,蒙恬居然也喜歡這種小把戲,看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呀。

“蒙將軍給我的信,拿來給我。”秦墨嚴(yán)肅地說道。

屋里安靜,幾盆火燒的正旺,但木制的房子四處漏風(fēng),以至于屋里不覺得很暖和。“邊關(guān)果然很艱苦。”秦墨把有些凍僵的手在火邊烤了一會,手指有了知覺,身上也漸漸有了暖意。他小心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竹筒,烤化上面封住的蠟,打開竹筒,里面藏著一條潔白輕柔的絹。

了解歷史的秦墨知道,秦朝還是使用竹簡做書,但權(quán)貴以及傳播一些機(jī)密信息,會用到名貴的絹。

秦墨展開白絹,看到了絹上的墨跡:

“臣下,蒙恬頓首”

“臣與公子,雖不同庚,實為忘年。往日數(shù)載,風(fēng)餐渴飲,駐軍荒原,深知公子為人。故欲以心交之。”

秦墨眉頭漸漸皺起,似乎感覺到蒙恬書信中,有交代后事的情緒,他難道早就知道些什么?

“臣自祖父驁,父武,乃至不才,三代為秦臣,披堅執(zhí)銳,征戰(zhàn)天下。往代諸君,亦知蒙氏忠直,故委以重任。及至始皇帝,蕩平六合,席卷八荒,而令恬守邊陲,何也?乃始皇帝口令曰:華夏不寧,數(shù)百年矣,今天下方定,諸郡疲敝,朕所慮,唯有北方諸胡人。諸胡非我華夏之族,其心必異,若乘華夏之衰,引兵南下,復(fù)有犬戎之禍。如此,華夏危矣。蒙氏三代為秦臣,故委以重任,望將軍以華夏為本。”

秦墨呼吸漸漸急促,“原來,蒙恬還有這件秘事,以華夏為本,始皇帝的格局果然非同小可,不過,蒙恬為何要將這件密事講給我?”

秦墨深吸一口氣,繼續(xù)看了下去。頓時冷汗流了下來,感覺到背后陣陣發(fā)寒。

“臣以三十萬虎狼之軍,駐守北境十余年,皆因始皇帝之名。且吾雖在外,亦多與始皇帝聯(lián)絡(luò)。然,吾知皇帝巡幸于沙丘平臺,數(shù)月無消息,吾弟蒙毅,為郎中令,亦兩月無消息。蒙恬雖不才,恐其有變,日夜憂懼。”

“前日,咸陽有令,始皇帝令吾南歸,將兵交于王離,吾不知其端倪,然當(dāng)身入咸陽,方知其原因。”

秦墨心里咯噔一聲,“這下完了,蒙恬知道可能有變,卻還要只身前往,這不是愚忠嗎?你手中有三十萬大軍,誰能動你,誰敢動你?可是,你只身前往咸陽,那就是一個匹夫,隨便一個人,都能殺了你,你糊涂呀,糊涂呀。你這么一整,我該如何?”

秦墨氣的手有些發(fā)抖,但還是繼續(xù)讀了下去。

“臣此去,恐無回還之日,王離諸將,皆忠直之士,吾不忍其有所閃失,如其有異心,請公子以三不可說服之。”

秦墨臉色驟變,“這個蒙恬,說的云里霧里,什么叫有異心?難道他知道,自己離開九原,邊軍可能會造反?還讓我勸說,開什么國際玩笑,我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了,要是趙高胡亥他們真要對我下手,老子立馬扯旗造反,出兵靖難。”

秦墨在心里不停的吐槽,眼睛繼續(xù)看了下去。

“中原雖亂,終為華夏子孫,同宗同族。若以精兵南下,邊關(guān)空虛,北方蠻夷必然南下,以一己私欲,毀華夏根基,此不可一也。邊軍皆老秦人,忠直樸實,豈能背叛變之名?若將領(lǐng)有異心,必不得人心,軍未發(fā),而將領(lǐng)危矣,豈能自保?此不可二也。臣知孤身入咸陽,只一匹夫爾,一人可制之,然吾入咸陽,示邊軍不反,公子筑九原,以三十萬秦軍為依托,亦可自保。若將領(lǐng)反,公子名損,小人得志,邊軍亦不可依仗,此自取滅亡耳。此不可三也。”

秦墨愣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蒙恬,原來已經(jīng)把事情看的很透徹,想的也很明白,不是蒙恬扶蘇愚忠,而是三十萬秦軍不想造反,蒙恬這是拿自己來獲得皇帝信任。他想的沒錯,做的也沒錯,交出兵權(quán),他來到咸陽,就是證明秦人不會造反。而三十萬秦軍又是巨大的本錢。一個聰明人,會掂量一下利弊。難道誰會故意逼反三十萬虎狼之師呢?這樣一來,蒙恬不會死,扶蘇也不會死,邊軍依然是邊軍。”

秦墨想到這里,嘆了一口氣,“蒙恬呀蒙恬,你是個君子,你算到了所有的事情,卻沒有算到人性的險惡,沒有算到李斯,趙高,胡亥的卑鄙,他們都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小人,心里只有自己,卻沒有整個華夏。蒙恬呀蒙恬,你死的太冤枉了。”

秦墨心中悲涼,目光注視到最后一句話,心中一酸,長嘆一口氣。

最后一句話寫道:“公子可安居九原,臣必以身家性命,保公子無恙。臣蒙恬,再拜,頓首。”

秦墨心中思緒萬千,“蒙將軍,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呀,你不知道,你最后一句話,不但害了你,也害了扶蘇。誰會愿意看到,一個失寵的公子,和一個權(quán)傾朝野的大將軍關(guān)系密切呢?”

火光漸漸弱了,屋中的的寒氣越來越重,秦墨覺得渾身發(fā)冷,一點睡意也沒有了。他取來木柴,加到火盆上。火焰熊熊的跳躍起來,秦墨的臉微紅,心跳加速。

蒙恬的書信后勁實在太大了,另外,秦墨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的命運走向。

也許,前世那個自己實在太過天真。天真到真的以為蒙恬手中有三十萬大軍,就能造反。天真到認(rèn)為三十萬人,沒有任何自己的想法,只要將軍說什么,他們就聽什么。

沒有用了,秦墨最為倚重的兩樣法寶,三十萬大軍和名將蒙恬,如今看來,一點用不上。

按照歷史的發(fā)展,扶蘇會被賜死,因為他很孝順。

可是,我是秦墨,不是扶蘇,想殺我秦墨,開玩笑。

秦墨頭腦迅速旋轉(zhuǎn),不知不覺,天已經(jīng)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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