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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稻草

你好哇,馨卓。我這拙劣的模仿雖不太到位,但感情應該還算充沛。你不在的時候,我的心總是缺了一角,這一角并不要命,但就像是懸在頭上的劍似的,總不免想起,想到你,我的心就軟綿綿的,你說人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呢?它可以堅如金鐵,又可以軟得像云朵,全聽憑你使喚,你一出現在心里,我的心就是光明的、躍動的、像在云端一直跳舞。雖然我并不會跳舞。

我有時候就想,我真像是一根稻草,既沒有一片青綠結穗時那樣風光,也不至于像草木灰那樣狼狽。將來我一定要帶你去田間轉悠,到田埂上,我要牽著你的手,指著好大一片趴滿稻草的田,對你說“瞧,我就像稻草愛著田地一樣愛你?!蹦銌栁覟槭裁催@么說,我就說“因為稻草的心是從田地里長出來的,它在自己最金黃的時候倒下,把一顆心還給田地,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田地。”

這樣的比喻其實很傻,但我就像長在你心里的稻草。我永遠不會離你而去,我的心得扎根在你身上,我的一整個生命都得為你提供養(yǎng)分,在你的田地里,我才找到生命的意義。

你以為這就足夠了嗎?不,遠遠不夠。我是一根稻草,堅韌的、扯不斷的稻草,我對你的愛也是,我甘愿為你卑微。刮風的時候,我會呵護著你的田地,不讓你寒冷。下雨的時候,我會匍匐在你身上,為你擋雨。等到力氣耗盡,陽光會讓我融化在你的田地,我就又回到了你心里。你看,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我真是個怪人,好像還從沒人用稻草來比喻愛情呢。它既不美好,也不高貴,它粗糙、丑陋、連農民們都只當它是燃燒的肥料,可它的名字很好聽,不是嗎?稻草,多可愛的名字,一根一根,睡在田野間,風吹日曬,把自己分解,消融在田野間。除了田地,沒誰會記得它們的存在。但愛情不也一樣嗎?我愛你,不需要別人記得,也不需要別人相信,我來了,你記得,就夠了。我的愛,也只祈求你一人記得。

我以前看《從你的全世界路過》時,很喜歡里面的一座城市——稻城。這是一座真實存在的城市,就在川西,滿眼皚皚的雪山,飄揚的哈達,旅人們懷著虔誠的心朝圣。傻瓜如我,從前還以為這座城市一定有很多的稻草吧,不然為什么叫稻城呢?

你說,我們將來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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