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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抱住大腿

本來還有些緊張的陸方,聽了此言,頓時有些目瞪口呆,“你剛說你叫什么?張君寶?!”

見這么大的反應,反倒讓面前這人措手不及了。

“不錯。”那張君寶愣了一下,隨即眉頭微挑,問道,“怎么,你聽說過我的名字?”

原來救了陸方的人,確實就是那覺遠大師的弟子,四年前從少林寺逃了出來的張君寶,日后橫壓江湖一甲子的武學大宗師張三豐。

只不過這幾年他都在襄陽西邊的武當山潛修武學,按理說在江湖上名聲不顯才對。張君寶有些摸不著頭腦,看陸方的表情又驚又喜,不像是有什么惡意。

陸方緩了一會兒才平復好心情,后世的張三豐好大的名頭,自己居然有幸見其一面,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他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也未曾聽過,小弟遭逢大變,有些恍惚了,張大哥見諒。”

陸方一邊說著,一邊試了試肩膀似乎沒有受傷,便撐著朽木勉強站了起來。

“多謝張大哥救我。”陸方知道言多必失,也是屬實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不過張三豐算得上是正義之士,想來年輕時也不是個壞人,安全上應該無憂。

“看你受了箭傷,是遭了兵禍?”張君寶沒有糾結過多,他在山里獨自修行好幾年,此刻面對一個同齡人,頓時引起了他的興趣。

“兵禍?在上游岸邊遇上了韃子,蠻橫得很,險些被殺。”一提起那群兇神惡煞的騎兵,陸方還是有些后怕。

要不是自己及時把握住了逃命的窗口期,恐怕這會兒都被拖在馬后跑了吧。

“難怪,韃子殘暴,你能逃脫生天,也是命大。”張君寶上前兩步扶住陸方,“都是漢人,守望相助,理所應當。”

如今世道紛亂,民不聊生,流民無數。

眼前這年輕人衣著古怪,他看不出是何地的風俗,可這一頭短發,頓時讓他感同身受起來。

當年他逃出少林,也頂了挺長時間的短發,直到后來頭發留長,才慢慢扎起。

方才他給陸方包扎傷口時,見此人細皮嫩肉,掌心半點老繭都沒有,不像是習武之人,更是一點都不像做過農活的。

指定是哪家寺院尚未受戒的小和尚,遭了什么劫難,流落此處。

此等經歷和他相似,也難怪他會有親近之意。

“我叫陸方,今年十八,家里行四,叫我陸四就行。”陸方主動說起了自己的名字,“世道艱辛,被亂兵一沖,和親友斷了聯系,敢問張大哥此處是什么地方啊。”

“莫要這么客氣,你不過小我一歲,大家相差無幾。”

“此處是漢江邊上的均州,往北不遠就是丹江口,順河而下一路往南,可至襄陽城,便是我大宋疆域了。”隨后那人一指西北邊,“你遇到的韃子,估計是從漢中來的蒙古先鋒了。”

兩人換了姓名,又聊了許久,陸方少說多聽,也總算是把此時局面了解了個大概。

本來張君寶在武當山苦修,是不打算按照郭襄所說,去投奔郭靖黃蓉的。

可近日下山采買補給之時,正巧遇到蒙古韃子犯邊,襲擾百姓,燒殺搶掠。他四下打探,原來是去年宋軍在四川大敗之后,蒙古軍開始經營成都,在降將劉整的建議下,趁機派了一路偏師襲擾荊襄,意在阻宋兵入川支援。

張君寶思前想后,自己自然是不愿去郭府寄人籬下,但蒙古侵宋乃是國家大事,自己也是漢人,男子漢大丈夫不可因私利而忘大義,能出一份力也好。

他雖自覺自家武功尚未大成,但殺些韃子,為民除害,也算是義不容辭,便一路向東,趕往襄陽。

正巧在這漢江邊上,救下了陸方。

此時的陸方既然知道自己身處“后神雕時代”,兵荒馬亂的年月,望著眼前年輕的的張君寶,暗自下定了決心。要想在兇殘的蒙古騎兵刀鋒下保住性命,此刻定要抱緊大腿。

哪怕此時的張君寶還不是幾十年后力壓群雄,武功天下第一的張三豐。

“張大哥,你救我一命,如此大恩,請受我一拜!”

張君寶雖然比陸方大了些,但自幼在少林寺長大,下山后又一直在武當山隱居修煉,也并沒有什么心機城府,只覺眼前這陸兄弟頗為憨厚,嗯,是個實在人。

本來年紀就相仿,兩人越聊越投機,感情迅速升溫。

陸方不過是醉宿一場,便穿越了。此刻心里還是有些恍惚,畢竟之前還在學校門口哈啤酒吃燒烤,轉眼間就到了這人命不如草芥的亂世。

也就是遇到了張君寶才勉強有些安全感。

他還來不及盤算下一步的打算,先保住性命要緊,當即打算隨張君寶一起去襄陽。

路上若是能學些武功用來自保,那是最好的。至于到了襄陽,是不是也一起上陣殺敵,那還是再說吧。

張君寶也是個灑脫之人,有人同行,自無不可。

兩人沿著漢江南岸一路向著襄陽而去,路上張君寶見陸方衣衫濕透,便從行囊中掏了件自己的多余衣服給他穿上。

陸方想著自己服飾異于常人,便也不推辭,只是接過一看,卻是件舊棉僧袍。

張君寶久居深山,身無長物,平日里也是采集草藥下山與鄉民換些米面,自然過的艱苦,少林寺的舊僧袍也一直留著沒扔,只不過已經被穿的發黑了。

他一人在那武當山上悟道練武,一門心思撲在武功上,并不在意外在形象,也難怪后面會有人喚他邋遢道人。

陸方穿上那件舊僧袍,配上一頭短發,還真像是個剛下山不久的小和尚。

趁著兩人休息的時候,陸方趁機問張君寶,

“張大哥,你從少林寺出來,應該也學了一身好武藝吧,能不能教我一些,防身用也好。”

“我聽路上說書人聊過,內功是萬法之本,你可會什么內功之法么?”

張君寶為人大度,本無門戶之見,以他的性子,還真是想教陸方,可還是有些顧慮。

之前因為自己私學少林羅漢拳和九陽神功而被責難,首業恩師覺遠大師為了保下他甚至因此圓寂,這始終是張君寶心中的一道坎。

“那九陽神功是少林絕學,自己是受了先師恩惠,學了也就學了。貿然教給別人,怕是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張君寶心里默想,“陸四兄弟若是之后遇到少林的人,少不了又是一番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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