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隨著雞鳴聲的響起,山前里快速從沉寂變得喧鬧起來,猶如水墨畫上的靜景突然變成了動畫。
“砰砰砰。”屋子被敲的嗡嗡震響。
“大牛的力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正在按照書上比劃招式的任飛無奈的搖搖頭,擦了擦額頭的汗。
“來了,大牛哥。”
敲門聲迅速停了下來。
拿上昨晚磨好的鐮刀,帶上草帽,任飛又想了想,拿了個布包,將碎石掌秘籍裝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還以為你昨天看書太晚,早上還沒起來。”大牛還是一如既往的憨厚,“你有啥不懂的,可以問俺,雖然俺沒練出來,但畢竟也是練了十幾年的人了,稍稍還是有點心得的。”
“還沒開始練呢,大牛哥,也就草草看了幾遍,到時候一定向你請教。”
“那就好,走,吃大餅去!”
當任飛和大牛來到任府門口的時候,門口已經聚集了烏泱泱一群人。
“這都快有上百人了吧!”任飛不由地咂咂嘴。“應該是昨天干活的人回去,咔咔一頓宣傳待遇有多好,在家里閑著的人都出來掙外快了。”
任飛甚至還看到幾個婦女,夾雜在一群男人中間,煞是顯眼。
等了沒一會,側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
任府大管家沒有出來,為首的是昨天的武力擔當,跟在他身后的則是昨天的兩個賬房和五個小廝。
“肅靜!”依然是那標志性鎮壓全場的嗓門。
“老張,”維持完秩序的他轉頭看了一眼年老的賬房,“下面由你來安排。”
“是,俞院頭!”老張點了點頭。
下面的程序和昨天的大差不差,登記,發餅,吃餅,最后是干活。
任飛和大牛早上都沒吃早飯,等到大餅發下來,兩人狼吞虎咽,就著水,吭哧吭哧就是一個大餅下肚。
“還有一個留著中午吃!”任飛滿足的拍拍肚子。
早上的太陽還沒那么毒辣,任飛想著趕緊干完活,多留點時間研習下碎石掌。
“只要能將碎石掌收入熟練度面板,我就能起飛了。穩住,別浪!”
思索之間,手上動作也沒有停下。
鐮刀上下翻飛,一片片麥子瞬間被剃了光頭。
鐮刀術+11!
看著熟練度面板提升緩慢的鐮刀術,任飛心中明了。
“速度和熟練度兩者不可兼得,想割麥速度快,熟練度提升就不穩定,想熟練度穩定提升,就要犧牲割麥速度。”
時間已來到正午,太陽火辣辣的讓人睜不開眼,任飛也沒再繼續干活。
今天的身體沒昨天那么虛了,在體力的加持下,一早上已經割完了三分地。
“割完五分地,有明天吃餅的資格,我就撤。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練習碎石掌,只要我能成為武者,現在這些都是小錢!”
他的目標一直很明確。
他沒有去昨天那幫人聚的樹底下休息,而是另找了個隱秘處,打開碎石掌秘籍,一邊吃著大餅,一邊記憶招式。
碎石掌雖然總共就二十七式,但要短時間內從頭到尾一絲不茍地全部記憶并打出來還是有些難度。
任飛只能采用以前上學時的土辦法,先一招一招記下來,然后慢慢組合起來,碰到忘記的招式再從頭重新來過。
在他身無旁物專心習練碎石掌的時候。
麥地旁的山坡上,閃過三道人影,皆麻布粗衣,胡子拉碴,從高處打量著麥地上的一舉一動。
“老大,人有點多啊,想不鬧點動靜的話有點難。”
為首的男子摸了摸嘴角下的胡茬,細細思索著。
“沒辦法,我們是生面孔,要是進了山前里,任家肯定會起疑心,只能在這邊先抓幾個舌頭看看情況。”
“我們分頭行動,我剛才看了,這片地,有兩個落單的,雖然離得遠看不清長啥樣,但那個四處亂逛的看衣服應該是任家的下人,那個在樹下亂比劃的也應該是山前里人,離得都還算遠,小心點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接著他又吩咐道:“老二拿上你的老家伙事去吸引樹底下那群人的注意力,我解決那個四處亂逛的,老三你負責那個樹底下瞎比劃的小子。記住,盡量抓活口!”
“到時候還在這里集合!”
“是,老大!”
“老大您瞧好吧,對付那小子我還不是手到擒來!”
老二先下去了。
看到他拿著卦旗走到人群中間,吸引了眾人注意力之后,老大和老三也如下山猛虎般各自快速沖向了自己的目標。
對此事毫不知情的任飛練習碎石掌練得有點枯燥,畢竟還沒有收錄上熟練度面板,看不到進度,他準備換鐮刀術肝肝熟練度。
剛拿起昨天被自己磨得锃光瓦亮的鐮刀,卻見刀面上反射出一道模糊人影。
來人身形并不魁梧,甚至有些瘦小。
動作畏畏縮縮,在一棵棵樹后面騰挪閃躲,悄咪咪地向他靠近。
“有人偷襲!”
雖然心里萬千疑問,但是任飛做出了此時最正確的選擇。
他裝作沒有發現還在檢查鐮刀的樣子,雙手緊握住鐮刀把,計算著身影靠近自己的時間,心中則不停閃過鐮刀術的各項使用要訣,計劃著突然一擊。
“近了!近了!”偷襲和等待著被偷襲的兩人心中默念著同一個詞。
當老三終于來到任飛身后,正要竊喜之時,任飛大喝一聲突然轉身!
老三有點懵逼,怎么就被發現了!他長得瘦小,走起路來無聲無息,干偷襲這行當好幾年了,還沒遇過這種狀況。
“就在此時!”看著他的反應,任飛心下一定,將身前之人當做麥稈,鐮刀隨身而動,如同羚羊掛角,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
“嗬、嗬!”老三猛的被鐮刀劃過咽喉,頓時出現一道血線,鮮血剎那間噴涌而出,嘴里想發出聲音卻怎么也發不出來,只能睜大雙眼死死盯著任飛,不甘地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媽的你不講武德,搞偷襲!”這是他腦海中閃過的最后一個想法。
“砰”,任飛見他重重倒在地上,掀起一陣灰塵,連忙閃躲到一旁,目光警惕地盯著還在不停抽搐的軀體。
等了好一會,見對方不再抽搐,咽喉間流出的深紅色的鮮血浸透了其身下的土地,才呼的喘了一口粗氣,放松下來。
“應該不會詐尸了。”任飛走到尸體旁邊,仔細檢查了起來。
他并不害怕尸體,前世的時候在暗網上看過很多,有些甚至比這個還凄慘,只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還是有點心驚肉跳。
“這人是誰?為什么要偷襲我?早知道就留個活口了!”又轉念一想,“要是當時留手,估計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