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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戰成名

“來得好。”

林平之低喝了一聲,運足內力,也一掌推了過去。

兩掌相接。

似有爆鳴之聲當空炸響。

【叮,打卡郭嵩陽成功,獲得圓滿級“嵩陽鐵劍”。】

【圓滿級嵩陽鐵劍:郭嵩陽自創的上乘劍法,大開大合,勢不可當,再進一步,便可臻至化境,成就外家宗師。】

系統提示傳來,但林平之已經無心關注。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此刻的內功博弈之中,他能感受出對面的內力之龐大,如同山呼海嘯,格外驚人。

但強歸強,卻還不足以將他壓倒。

他體內明玉功瘋狂運轉,層層內力傾瀉而出,逆勢而上。

這算得上是他自獲得六層明玉功內力以來,運轉內功最激烈的一次。

內力碰撞間,氣息余波不可抑制地流露了出去,霎時間,衣袍鼓動,平地起風。

這風初時很小。

但卻在逐漸擴大,以二人為中心風眼,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很快就傳遍全廳。

就像是十臺排成一圈集體朝外吹風的強力風扇,在不斷刮著地皮,風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動蕩全廳。

連退到數丈外,到了廳外的看客們,也感受到了在大廳之中不斷鼓蕩的風。

“好驚人的內力。”

定逸師太寬大的僧袍被吹得獵獵作響,忍不住說道。

天門道人臉色微變,說道:“如此大的動靜,他們就算未曾周天內功圓滿,必也相去不遠了。”

自來武學之道,粗分內外兩家,而內功自打通任督二脈以后,內力便能在一定程度上外放了,不說能直接傷人,但于感觸上,必然是十分明顯的。

而若得周天圓滿,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共計二十脈俱通,更是能說“氣焰滔滔”,若能再進一步做到聚散成合、化零為整,將這功力凝結為一道,隔空都能傷人、乃至殺人,威力無窮。

現在那場中對掌拼力的二人,單是余波便已如大風刮地,擴及數丈,那中心的內力碰撞,自然更是非同小可。

這兩人就算還不到圓滿之境,必也接近了,距離成為內家宗師已不遠矣。

岳不群感嘆道:“內功一道,最是吃年紀,我本以為,平之再是如何少年不凡,在這個年紀,能打通任督二脈,臻入內家大成之境,便是極限了,萬沒想到,他在內功上居然已有如此深厚的造詣,自今日開始,他要真正名滿江湖了。”

不再是過去那樣,名氣只在南方武林流傳,只是被人以少年英雄、武林新秀來看待,而是會真正的名動四方武林,不會再被當成后輩子弟,而是與任何一流高手同等的地位相待。

“岳兄,你是內功大家,覺得他二人,誰更勝一籌?”

天門道人望向岳不群問道。

岳不群神色肅然,捋著胡須搖頭說道:“不好說,不好說。”

也不知是真的看不出,還是怕得罪人,不愿說。

相較他們還能置身事外,侃侃而談的高昂興致,嵩山派的幾位太保,此刻就都有些臉色難看了。

他們如何也想不到,林平之的內力,竟能高深到如此地步,連郭嵩陽都拿不下他。

若是最后郭嵩陽真的吃不下這小子……

雖說眼下不是比劍,而是比拼內力,但他心高氣傲,不管比什么,輸了便輸了,到時候必然會礙于方才說過的話,不再出手,今日他們便勢必要無功而返,那到時候嵩山派此行可就丟大臉了。

雖然還是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但萬一呢?

一時間,他們目光閃爍,念頭叢生。

水笙已將父親扶起,攙到了方才過來時的過道,落花流水另外三人,傷也都不重,一同退到了旁邊。

“爹,林少鏢頭畢竟年輕,他能擋住嵩陽鐵劍嗎?這可是兵器譜第四啊。”

水笙一邊扶著水岱,一邊看著廳中對掌的兩人,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不知道。”

水岱捂著胸口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但我們已經落敗,現在只能希望他能贏了,否則,劉家的下場,恐怕不會好。”

……

林平之與郭嵩陽的內力你來我往,不斷拉鋸,斗至白熱化,更是頭頂冒出絲絲白氣,連腳下石質地板也開始出現皸裂。

林平之也逐漸試探出了對方內力的上限。

比之他初得明玉功六層之力時,要有所不如,但不會差的太大,就算不是周天大圓滿,也至少有將周天正奇二十條經脈打通了十七八條的程度。

換作數字化的“氣”,就是大約有兩百五六。

但如今周天完全吸收了田伯光的內力,還有方才大廳里新得的部分內力,早已經遠遠勝過了當日,就算還有一部分要用作壓制體內異種內力,此刻也足以壓住對方。

差距已算巨大,本該勢如破竹、一舉取勝才對,然而,他能感覺出,每當郭嵩陽的內力有所不濟時,總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噴薄涌現出來接替,硬是將林平之的內力擋住。

林平之皺起眉頭,有些不明就里。

隨后,當他對上郭嵩陽堅毅不屈,充滿神采的目光,他忽然福至心靈,在恍然間明白了一個道理——

信念。

或許,這是信念的力量!

源于郭嵩陽不肯服輸的強大信念。

正是在這股信念的支撐下,潛能被不斷壓榨出來,哪怕明明是東風壓倒西風的局面,這西風,卻始終不肯低頭,就這么堅持了下來。

俗稱“爆種”。

一念想通,林平之竭盡所能,運轉明玉功心法。

爆種能補一時之缺,總不能補一世之不足,自己既然占據了絕對的力量優勢,那就繼續輸出,大力出奇跡,總有他撐不住的時候。

郭嵩陽面色發白。

對掌互耗不久,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劣勢。

內力比不上對方!

但他是絕不肯輕易服輸的性子,哪怕明知有所不如,依舊咬緊牙關堅持,不撞南墻不回頭。

逐漸的,他的額頭冒出了汗水,身體也出現了微微顫抖。

廳外,站在頭前位置觀戰的,都是高手,自有眼力,紛紛看出了郭嵩陽逐漸不濟。

天門道人喃喃著道:“竟是嵩陽鐵劍落了下風!”

這看法不止他一人有,也不止他一人說,往后不斷擴散,哪怕是后方見不到此狀的人,逐漸也都知曉了,千百武林人士竊竊私語,雖都不敢大聲評論,但千百道聲音交織匯集在一起,亦顯喧囂。

嵩山派眾人聽著只覺得煩躁。

嵩山三太保之中,丁勉此前挨了林平之一掌,此刻已無余力,尚有一戰之力的陸柏與費彬,陸柏朝著費彬打了個眼色,那正是正在密切關注二人對拼的劉正風方向。

林平之與郭嵩陽的內功對拼,他們不能插手,絕非是不愿意,而是不能。

若有可能,他們并不介意暗中給林平之來上一點盤外招,以助郭嵩陽一臂之力。

但他們更深知,郭嵩陽為人心高氣傲,他們若真這么做了,不僅不會得到感謝,反而會惱了這位與大伙感情不深、還脾氣并不太好的郭師弟,指不定會直接給自己一劍,這絕非明智之舉。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決定將目標放在劉正風身上。

反正這本來就是他們的目標。

“劉正風,納命來。”

他們忽然一同上前,各自一掌排出,打中了劉正風。

劉正風猝不及防,慘呼了一聲,直接被打飛出去,吐血落地,順帶還連累了身邊數人,一起摔了個人仰馬翻,更邊上未受到波及的人則都是一哄而散,在周圍退開了一片空間。

變故突起,定逸師太等人錯愕之后,便是氣急。

定逸師太怒喝:“費彬陸柏,你們做什么?”

陸柏冷冷說道:“做什么?自然是清理門戶。”

費彬則是找補了由頭:“郭副掌門本是與他們定約,以劍下生死來決定劉正風與其家小的生死,既然他們改變了方式,以內外修為、車輪戰我郭師弟,那分定勝負后,如何劉正風與其家小誰生誰死,自該有我們決定。”

“方才南四奇已經落敗,那劉正風這叛徒的性命自然該了結了。”

他眼一轉,反問道:“怎么?莫非定逸師太不僅要保護這個叛逆,連事先的約定,也不愿遵守了?”

“你……哼!背后偷襲,無恥。”

定逸師太知道他們是擔心郭嵩陽落敗,才提前下了手,但一時詞窮,加上對劉正風始終不肯回歸正道的失望,便只能一甩袖子,冷哼一句。

“對付邪魔外道,何須講什么道德?”

費彬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的底線很靈活。

劉正風大口咳血,想要起身來,卻一陣無力,他毫無準備,硬受了兩掌,心脈已斷,回天無力。

那邊劉門子弟見狀,也紛紛驚呼著跑過來攙扶。

卻有人比他們更快一步。

人群中,忽竄出一道黑影,拽起地上的劉正風就跑。

陸柏怒道:“是誰?”

說話間,抬掌就擊了出去。

那人回頭與他對拼了一掌,陸柏腳步為之一頓,身形止步,而對方卻借勢飛了出去,帶著劉正風踩在沿途幾人肩頭,便躍上屋頂,翻過了墻頭逃離。

費彬驚怒道:“那是誰?”

陸柏回頭,從一眾劉門子弟中隨手拉出一個少年,喝問道:“那是誰?為何會帶走劉正風?是了,他就是曲洋是也不是?”

那少年雙腿打顫,帶著哭腔道:“我,我不知道。”

“還敢隱瞞?”

陸柏憤怒之下,抬起手,就要一掌將人打死。

好在費彬急忙拉住了他:“陸師兄住手,殺他沒有意義,殺魔頭要緊。”

陸柏想到了今日一切變故源頭,便是這些劉家子弟的性命,未免節外生枝,便只好先作罷。

他松開了人,吆喝道:“此人必然就是曲洋,眾弟子,分出十人,隨我去追擊。”

隨即,就當先追了出去,其后是一群嵩山弟子跟隨。

費彬稍落后了一步,看向聚在一起的華山、泰山以及恒山三派,幽幽道:“天門道長,岳先生,定逸師太,方才你們覺得與劉正風有舊情,不愿親自動手便罷了,現在,曲洋這大魔頭已經親自現身,你們還要置身事外,不肯出手嗎?”

天門道人冷哼了一聲:“我有說不出手嗎?”

他扭頭吩咐道:“天松師弟,你留下,天柏師弟,百城,你們與我一起去追擊魔頭。”

“恒山派弟子跟我走。”

定逸師太理也不理他,吩咐了一句,徑直出去。

岳不群微笑道:“除魔衛道,義不容辭,沖兒,你隨為師去,其他人留下。”

費彬高聲道:“好,幾位深明大義,今日,我五岳劍派便聯手,去除掉這個大魔頭。”

幾派之人相繼離開,也有一些好事者,許是覺得那邊熱鬧會比這邊乏味的內力比拼更有趣,也跟著離去。

很快,在場千百來客,少說去了兩三成,直接空蕩了不少。

……

另一邊的動靜,無法影響到激烈碰撞的林平之與郭嵩陽。

他們都以十分的精神,全神貫注、竭力應對對手,絲毫不為外物所擾。

但最終,郭嵩陽還是力有不逮。

再堅強的信念,也抵擋不住絕對的力量。

雙掌間怦然炸響。

郭嵩陽身體微微一顫,蹬蹬蹬連退七步才停住,每一步都是在導氣入地,踩碎了鋪就地面的青石板,在上面踩出一排醒目的坑陷。

待止住了后退之勢后,再也壓制不住亂竄的內息,喉頭一甜,嘴角溢出了血絲。

“郭師叔!”

有兩個嵩山派弟子一左一右攙扶住了他。

而林平之借勢往后滑出十步遠,卻穩穩停住。

郭嵩陽喘著粗氣,閉目運轉起心法,壓制傷勢,片刻后,捋順了內息,才重新睜開眼睛。

“小子,你是怎么練出這一身功力的?”

郭嵩陽喘著粗氣問。

林平之微微一笑,道:“稀里糊涂就練成了,或許是我前世做了太多善事,因此今生福運綿長,得天授之。”

“好,很好!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下次見面,我希望你能真正與我打上一場。”

“嵩山派弟子,離開。”

郭嵩陽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廳外人群,再次讓開一條道,目送他離去,嵩山派弟子,也急忙跟上——除了一部分早先被點住了穴道,不能動彈的。

水笙憂慮盡去,拉著父親的手臂,開心地說道:“太好了,爹,林少鏢頭贏了。”

“嗯。”

水岱輕輕點頭。

旁邊的花鐵干長嘆道:“今日,我們落花流水成了嵩陽鐵劍的墊腳石,而郭嵩陽,又成了他的墊腳石,自今日以后,福威鏢局就要重拾昔日林遠圖前輩在世時的威勢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其他幾人也是點頭認可。

而嵩山派弟子一離開,在場武林人士沒了顧忌,頓時涌了上來恭喜。

“此戰林少鏢頭力壓嵩陽鐵劍,今日之后,少鏢頭威名必將傳遍四方武林,可喜可賀啊。”

……

林平之抬起手壓了壓,朗聲道:“多謝各位美意,不過,眼下我內力損耗嚴重,急需恢復,請恕我暫時不能奉陪了。”

在場眾人紛紛表示理解:“身體要緊,林少鏢頭快去休息。”

又有劉門子弟過來,表示還有安靜廂房可供休息,隨后就帶林平之過去了。

而今日劉家宅邸之中的發生的一切,也很快開始以衡山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傳播。

若說此前,林平之殺余滄海與田伯光,能算是名動一方。

那么今日力壓嵩陽鐵劍,他就能說是徹底名震江湖了。

真正的一戰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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