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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搶了我的身體,還如此自甘下賤!

只剛剛瞥去的這一眼,池景袖便明白鐘宥應該是知道了什么,之前與遲瑋霍一戰,他“死而復生”的事估計是瞞不住了。

她忍不住輕嘖一聲,真是的,既然會失憶能不能貫徹到底,搞些什么記憶復蘇的事啊,一點也不嚴謹,給她整些麻煩出來。

池景袖覺得有幾分棘手,特別是在低頭看著小腹處涌出的鮮血時,她的神情晦暗不明,各種思緒涌上心頭后,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鐘宥已經到了龍輦邊上。

池景袖伸出手,看了一眼自己滿手的血跡,聽見外面傳來婢女小心的詢問聲,想著待會和鐘宥的談話內容也算得上一次交底,便省去了掩藏的步驟,道:“讓他進來。”

她決定試探一下對方。

鐘宥是因為自己剛剛的表現發現了自己是天生魔體的這件事嗎?不,池景袖這個想法剛起,就被她推翻了,如果他能意識到自己是魔,那應該能直接覺醒,融合體內的力量,掀翻了這里吧?

可他沒有這么做。

……難道是因為他的身上有什么其他保命的東西,讓他對自己死而復生這種事產生了錯覺,有了自己新的解讀?

但無論如何,池景袖知道自己已經不能用之前的態度對待他了,內心不免閃過一絲遺憾,畢竟人肉護盾真的挺好用,但旋即又想:也好,那便從暗自的利用擺到明面上來吧。

*

車簾被人掀開,鐘宥走進來后,第一眼就看見了她滿手的鮮血,他按捺住自己浮動的心思,目不斜視朝她行完禮,在龍輦被抬起的那一瞬,他看見池景袖沖自己盈盈笑著,然后朝他勾了勾手,說道:“鐘侍君,怎么離朕這么遠?”

鐘宥看著她的手,有些嫌棄,但又不得不應聲走了過去。還沒站穩,對方便勾著他的腰帶迫使他蹲下身,問:“剛剛那一戰是否把你嚇壞了?你有什么想說的話嗎?”

呵,嚇壞了?

鐘宥哼笑一聲,甚至在他面前沒有再自稱為“奴”,似乎是知曉自己有了底牌,又或者是篤定池景袖拿他沒有辦法:“陛下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忘記了……是你將我叫上去的事嗎?”

他目光灼灼,伸手劃過了她脖頸處,湊到她的耳邊說:“應該是我問陛下才對,陛下有什么想對我說的話嗎?”

果然。

池景袖心中煩悶,手上的指尖卻一路向上勾住了他的脖子,將它藏在里衣、戴在脖子上的玉墜勾了出來:“你以為魏香雪能護住你一輩子嗎?”

還在宮中的時候,她就早看見他藏在這里面的東西了。那一根紅色繩索吊在外面,顯眼得很,她還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卻不想只是一枚吊墜。

池景袖本來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對上鐘宥的眼睛時也毫不退讓,她只是在賭,賭鐘宥將一切的功勞都歸功到魏香雪的身上,并不知道他不死之身是自己的原因,而非那個人的幫助。

卻沒想到鐘宥在她捏住玉墜時瞳孔一縮,指尖忍不住上揚,似是想要從她手里奪走這枚玉墜,卻又怕他的動作太大讓池景袖明白了這枚玉墜的重要性。

在這一刻,池景袖挑了挑眉,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會這枚玉墜是魏香雪送給他的吧?

她心中有了底氣,動作就更為大膽,直接將這枚吊墜往外扯,試圖將它扯掉——但很可惜,它的繩索就仿佛融入了鐘宥的血肉一般,除了鐘宥本人,沒人能將它從對方脖子上拿下來。

這玩意還認人,池景袖心中有些遺憾,她抬眸看向鐘宥,不知過了多久,鐘宥還是在這場對視中落于下風,他微微偏過視線,但仍說:“可是陛下殺不了我。”

池景袖笑意漸濃,她將玉墜重新放到了他里衣內,冰涼的觸感觸及肌膚時帶來的寒意令鐘宥微微發顫,他聽見池景袖問:“難道只要不死你就滿足了嗎?難道你奢望高高在上的修士會護你一生平安嗎?今天她來了興致送你吊墜,明日便覺得你礙眼決定送你去死……與其這樣,倒不如跟著朕。”

她誘哄道:“既然暫且沒人能殺死你,至少跟著朕,還能想想未來的事情,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滿足你。”

“比如自由,比如富貴,又或者……”說到這,她微微停頓了一下,伸手撫摸過鐘宥的臉頰,似乎是想到了誰,于是調笑道:“美眷。”

鐘宥感受到她手上的力道加重,有些不自然的別過了臉,聽見她的話后心中冷笑:自由?他要是想要這個,之前偷溜出宮時便悄悄離開了,還用等到現在?

只是有些事情出了宮才明白,凡人在這個世上就是最低賤的存在。

皇宮內他只是被欺辱打罵,至少還能活下去,宮外修士橫行,光是他親眼看見的便有不少人慘死街頭,這自由拿來有什么用?

于是他說:“我一個凡人,要什么自由與富貴?”

“陛下若是想拉攏我,就得拿出足夠的誠意,比如說——五年后秘境開啟時的名額。”

池景袖:……

不是,她畫的餅連鐘宥都知道了,那不是在楚國傳遍了嗎?

那其他國家不也知道了?

她本來還以為面對利益這群人會達成一致封鎖消息呢,還在朝堂說瞞著別人,哈哈,跟她這玩掩耳盜鈴呢。

也是,那群加起來都沒有一個腦子的東西,能瞞得住才有鬼了。

池景袖立馬道:“可以,給你一個。”

根本沒有的東西給起來確實毫不費勁,這種畫空頭支票的感覺也太爽了。

鐘宥見她幾乎是毫不猶豫便應了下來,眸光一閃,有些不敢相信,試探開口:“可我身份卑賤,能力不足,恐怕不能帶給陛下什么……陛下想要我做什么?”

換言之:什么都干不了,你竟然答應了?

“能力不足又有什么關系?朕只是要一個絕對不會背叛朕,又絕對不會死的人,方便朕今后做的事,你恰好合適。”

翻譯一下:你適合給她擋刀,皮糙肉厚就行。

兩人對峙片刻,過了好一會,似是鐘宥在內心掙扎良久,他才從身上掏出手帕,將池景袖手上的鮮血擦凈了。

他問:“陛下不怕被別人看見嗎?”

“怕什么,只要手中有權,只要他們足夠懼怕你。”池景袖說:“即使聞到了、看到了,他們也只會認為是其他人流的血。”

鐘宥沒有說話,他只是握住池景袖的手,微微蹲身下去,說:“我愿意做陛下最鋒利的那把劍,待事成之后,陛下可要滿足我的一切要求。”

譬如……你的死亡。

在他變強之后。

這其實是一個并不恭敬的姿勢,他甚至還握住她的手,但若有人掀開車簾,就能感受到里面流淌著的劍拔弩張的氛圍,而后看見他的掌心按住了池景袖跳動的脈搏。

但這氛圍很快便被人打破了。

池景袖受到鉗制,略微皺眉,他抽出自己的手,甩了鐘宥一巴掌。

啪。

清脆悅耳的巴掌聲頓時在車內響起,而后是池景袖沉聲道:“既然要做朕的劍,那么你該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挑釁朕!”

……

魏府內,嵌玉朱漆雕花拔步床上,一雙手猛地拉開了鮫綃帷帳,長相俏麗的少女從床上躍下,行動間晃動了掛在床邊的鈴鐺,叮鈴作響。

此人正是被設下了禁足咒的魏香雪。

這圓潤響亮的鈴聲擋不住她眼下焦急的語氣:“他受傷了,我能感受得到!”

她感受到自己留給鐘宥的鳳凰印記發燙后,便有些魂不守舍,不由皺緊眉頭,手中結印,就想要運起自身的靈力出現在鐘宥身邊!

但結好印,還沒開始下一步行動,便被一道震耳欲聾的吼聲打斷。

“你住手!”

這道聲音從她意海深處傳出,帶著極濃的憤怒和恨意,她咬牙切齒的開口:“你占了我的身體,還如此自甘下賤,去救一個誰都能肆意打罵的奴仆?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莫非進到我的身體里就是要毀壞我的名聲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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