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州東站。
經過了一整天的長途跋涉,終于在夜晚大概10點鐘的時候,簡明三人來到了離州。
一下車,空氣之中的灼熱感就已經襲來,直接包裹住了簡明。
那種熱空氣帶著些許的水汽纏繞住身軀的感覺,令簡明好似穿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衣,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汗水便已經開始流淌出來。
簡明微微猶豫了一下,沒有用內丹術鎖住體內的水分,任由汗水流下,表現得像是個普通人一樣。
他尚且如此,江煙和孟月就更加不堪,兩個人才走出來幾步,便已經開始哀嚎著太熱。手里面的行李全部丟給了簡明,一人手里面搖著一把小電扇,不斷地扇風。
然而離州的火熱程度還是有些出乎想象,小電扇吹出來的風竟然夾雜著些許灼熱的氣流,并不能帶來多少的涼意。
幾個人就在這燥熱的情況下,站在出口位置等待了約莫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便迎來了一輛銀白色的高級轎車。
車窗搖下,一個有著酒紅色波浪長發的大美人露出了頭,“上車?!?
她清脆地喊道,聲音好似百靈鳥一般動聽。
孟月沒和她客氣,直接走到另一旁,拉開了副駕的車門,坐了進去。
江煙看到了孟月進去過后,這才拉開后面的車門進去。而簡明則是打開了車后的尾箱,將行李都丟進去了過后,這才坐到后面去。
一上車,開到最大的冷氣頓時給了簡明一個激靈,周身燥熱的感覺快速消散下去,升騰的體溫開始下降,人不由得舒服地發出了一聲嘆息。
“好久不見了啊,小明?!本萍t色頭發的美人回頭過來和簡明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欣姐?!焙喢骰貞?。
“你和他廢話什么,趕緊開車,我等了你幾分鐘,身上都是汗,要快點回去洗一洗?!?
“好好好。”方欣聳了聳肩,一腳油門踩下,快速地駛離了離州東站,向著她家的位置駛去。
后座上,簡明掏出手機翻看,一旁的江煙小心翼翼地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怎么感覺,兩個姐姐像是有點不對付啊?”
前排的位置,方欣和孟月兩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而聊天的語氣比較古怪,充滿了尖銳和碰撞。
簡明有些無奈地說道:“別在意,他們兩人就是這樣,習慣了就好。”
說起來,兩個人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還和簡明有一些關系。
在孟月最早出來工作的時候,其實并不是一帆風順的。工作的時候,也很難照顧到簡明,那個時候,是家境殷實的方欣出手,幫助了姐弟兩人。
因此,在那段時間里面,簡明有很長的時間,其實是住在方欣家里的。
這也是為什么他和班上的同學來往比較少的原因,每個假期他都會去往方欣的家里面居住,基本不與同學們來往,甚至于有一個學期直接在離州上的學。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方欣提出了一個要求。
“干脆把簡明送給我吧?當弟弟?不,不是的,讓他入贅我家好了?!?
孟月連夜帶著簡明回到了姜州,再也沒有讓簡明去過離州一次。
雖然說這句話里面,多半是玩笑的成分比較多,但是以方欣的跳脫程度,也有可能是認真的。
她做事的事情,經常是想到一出是一出。當時的想法,有可能就是她的真實想法,是她真的想要去做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么孟月會這般焦急地帶著簡明回到姜州,她是真的害怕待久了之后,有一天她的這位好姐妹會在沖動之下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來。
當然,這些事情簡明是不太可能告訴江煙的,他只是含糊其辭地說道:“兩姐妹偶爾吵架也是很正常的嘛,之前她們有些小矛盾,現在我姐姐過來,應該是想要和好了?!?
實際上,在來之前簡明也是十分驚訝,自己姐姐居然會主動前來離州。在孟月告訴他要去離州的時候,簡明心里面就已經明白,姐姐應該是想要和方欣和好。
但是現在看起來的話,想要和好的人應該是方欣。也不知道她耗費了多少時間,才成功地說服了自己姐姐,讓她前來到離州。而且還是帶著自己過來……
不過話說回來,離州可算是方欣的地盤了,倘若方欣一聲令下,找了一群馬仔把自己姐姐綁上,要對自己用強,那自己是從了還是從了呢?
倒也不是貪圖方欣的美色,只是方欣畢竟是個家產過億的富家千金,自己如果不答應她,會不會有失禮數?
“你好像在想什么特別失禮的事情。”
江煙的聲音小聲地從耳邊傳來,頓時打斷了簡明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猛然一怔,而后咳嗽了一聲,收束了自己的靈魂。
靈魂躁動已經被克服得差不多了,但遇到一些特殊的事情之時,仍然會時不時地躁動起來。
雖然簡明不太想要承認,但在他小的時候,確實是一直把這位美麗的方欣姐姐當成是自己的某種幻想對象的。
甚至于在方欣提出那個十分過分要求的時候,簡明其實就在方欣的身邊。
不得不說,那一瞬間,簡明確實是特別心動。
但過了這么多年的時間,簡明早就已經能夠控制住自己這些浮躁的心思,若不是剛好處于靈魂的第三階段,自身較為躁動的話,他根本就不該升起這些念頭來的。
銀色的轎車在道路上快速地行駛,很快已經開到了高速路上。
離州比起小小的姜州大太多了,要前往方欣的住處,起碼還要開半個小時的車。
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簡明雖然能夠一直保持著充沛的精神,但在這個時候,卻也不想硬撐,索性也放任自己,漸漸地沉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明好像聽到了一聲車門打開的聲音。
而后,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不等他睜開眼睛,便有一種柔嫩的感覺猛然沖擊了他的嘴唇。
等他驟然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只能看見匆匆逃離的酒紅色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