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清規還想再說些什么，但看到陳素容冷著個臉，話到嘴邊又沒了蹤影。

“沒有什么可是的。”陳素容對蘇清規給予厚望，不然也不會把她收為關門弟子，語重心長道，“大道之行如履薄冰，要想一睹仙道的巔峰，過程中就必須舍棄些什么！”

“心無雜念才能更好地修行，兒女情長只會成為你的絆腳石。清規，你是門中的圣女，肩負著圣宮的未來，也要多為宗門想想。”

蘇清規一向不敢違背自己師尊的意愿，但她此時心里不免生出了一絲疑惑，要求得大道就必須舍棄自己珍視的東西，既然不能順心如意，那這大道求來了又有什么意義？

八歲進圣宮踏入修行，至今已經過去十載春秋，蘇清規第一次對自己追求的大道產生了懷疑，一顆道心隱隱出現了裂痕。

蘇清規俏臉蒼白，還是想再掙扎一下，祈求道：“師尊，林齋已經成為了徒兒的一塊心病，您就允許我去找他吧。”

“他只是一個凡人，百年之后就會死去，到時候徒兒也能安心修行了，我就當是養了一只貓一條狗。”

“徒兒不會對他產生什么感情的，我要的只是他這一輩子都為我一個人而活！”

這才是蘇清規內心里的真實想法。

陳素容聽完這一番話后久久看著蘇清規，波瀾不驚的雙眼里仿佛看穿了一切，開口道：“小姑娘的占有欲？喜歡的玩具即使丟棄了也不愿意給別人碰？”

“蘇清規！你是我羽道圣宮的宗門圣女！不是世俗的嬌蠻任性大小姐！”

“滾回去調息，一個月內必須破境！”

“師尊我只是……”蘇清規心思被點破，臉色的慘白又加重了幾分，還想開口狡辯。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本座今天對你已經很有耐心了，不要再讓我繼續失望了！”

陳素容的眼神瞬間變得格外陰冷，周身靈力外泄涌動，院子里瞬間就布滿了恐怖的壓力，空氣都仿佛凝固了起來。

蘇清規呼吸困難，低著頭，不敢再跟陳素容爭論了。

等到蘇清規回了房間，一旁還在跪著的小桃面露擔憂，著急得問向陳素容：“宮主大人，小姐她會不會有事啊？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得了心魔影響到修行？”

“能有個屁的心魔。”陳素容面上不屑，沒好氣道，“不過是小女孩的不甘心罷了。”

“我看她就是這幾年修行太順利了，沒遇到什么挫折，過段時間等破境后讓她滾去歷練一番。”

“正好劍皇朝五年一次的天兵大會就要開始了，到時候她見識過了各種天驕人物，就會明白今天的想法有多可笑，自然就會忘記那只阿貓阿狗了。”

……

尚且不知道有人正在為自己勞神傷心，此時的林齋還在金陵城里。

當然就算是知道了林齋也不會多理會些什么，頂多感慨一句：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現在又要用真愛，把我哄回來。

金陵城的一處茶樓里，林齋正在伺候著自己的金主。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偶然的一次出行，就做到了其他人十幾年甚至一輩子都達不了的成就——前往京城任職。

當然他一開始也保持著懷疑，甚至還把幾人當做是騙子，畢竟自己也不可能憑對方的三言兩語就毫無保留的相信別人。

這些懷疑直到姬云前往巡劍司與寧青山交談一番后，寧青山臉色怪異地將調任信交到他手里的時候就立馬煙消云散了。

雖然不知道姬云幾人抱有怎么樣的目的，但這時候前往長歌城確實大大縮短了他的計劃時間，林齋也只能先答應下來，走一步看一步。

而這首先的第一步就是伺候好自己的金主，林齋看著眼前畏畏縮縮的姬青玉如此想到。

他拿出在清風居買的一只精致華麗的發簪遞到姬青玉面前，這可花了他六塊下品靈石，好一陣心疼。

不過沒辦法，舍不著孩子套不住狼，還好花的是蘇清規給自己的分手費。

林齋臉上露出大灰狼看小白兔般慈善的表情，對著姬青玉說道：“這只簪子好看吧，送給你。”

姬青玉愣愣得接了過來，反應過來后連忙向后邊挪了挪小屁股，警惕的看著林齋：“你那什么眼神，好惡心。”

“……”

硬了硬了。

林齋衣袖里的手握緊成了拳頭。

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畢竟是自己的金主貴人。

“不喜歡就算了。”他作勢要收回簪子，想著待會能不能去退掉。

“哼。”姬青玉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拿著簪子的手往旁邊一躲，支支吾吾地臉紅道，“誰說我不喜歡的。”

“到了我手里的東西就是我的。”

說完后她又向后退到了椅子尾端，兩只好看的眼睛警惕地看著林齋，仿佛生怕他后悔要回去一樣。

對方警惕得像一只小奶貓，這一番小操作下來硬是把林齋看笑了。

你喜歡你早說啊，我還以為能省下一筆錢呢，白高興一場了。

不知道傲嬌已經退環境了嗎？

不過該怎么說呢，看著軟軟乎乎的姬青玉一副外厲內荏的模樣，簡直完美戳中林齋的萌點，面露微笑地看著她。

“眼神更惡心了。”注意到林齋的表情變化，姬青玉臉上驚慌失措，仿佛下一秒拔腿就要跑的樣子。

“……”

好好好，可愛是可愛，但同樣還是氣人。

自己也沒對她做什么啊，至于這么警惕自己嗎？

林齋都不由得懷疑起自己的相貌難道看起來真的很猥瑣？

也不對啊，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自己的長相都可以說是清新俊逸，城北徐公不如吾也，這一點連蘇清規和趙卿衣都肯定過。

唯獨眼前的姬青玉是個例外，難道她是戀丑癖？

林齋不知道的是，姬青玉只是怕他會突然把自己按在桌子上扒光衣服，然后讓自己擺出屈辱的姿勢來取悅他，就像在未來里看見的那樣。

一想到這個畫面，姬青玉的臉上頓時就是一陣紅一陣白，看向林齋的眼神里又警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