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番外1:時隔大半年之后的恢復聯系
- 鄰家青梅萌又甜,偷偷戀我十多年
- 大西瓜仙人
- 4347字
- 2024-03-23 23:11:56
(哎,請假失敗了,聽說日更不滿4K要斷推,那我只能把之前寫的番外拿出來了,番外屬于寫陳舟重生前的事情,會采用第一人稱進行描述,以后會單獨成為一個系列。不喜歡的可以跳過,基本不怎么影響正文,感興趣的可以看幾眼。明天會繼續更新正文。)
我叫陳舟,今年18歲,剛上大學半年多。
這又是一個百無聊賴的夜,我躺在寢室的床上,空曠的六人寢,卻只有我一個人。
由于班級人數原因,雖然是六人寢的布置,可實際上只住著四個人。
室友A和室友B都是本地人,周末不會待在學校,室友C上學期進了這座校園之后,便被這座所謂的一本大學,那落魄的環境嚇回去復讀了。
其實說實話,我一點都不奇怪他會選擇離開,因為這所BYD的學校,如果不是我來了,我自己都不相信,它居然會是一座一本。
也就是我家窮得沒錢給我去復讀,不然我說什么也不會愿意在這個地方留下,而且還是在一個自己完全厭惡的專業。
至于為什么,我會選擇這么一個讓我自己完全厭惡的專業。
呵,我大概真的是個倒霉蛋。
Z省采取的是改革后的新高考制度,高考后的志愿可以填80個專業,由于我高考失利的關系,這次填的80個專業,都和預期的差得很大,原先準備好的志愿準備只能作廢。
而我和母親商討了一夜,終于是填上了80個專業,80個專業,有40個是母親覺得不錯的計算機、醫學、法學等,20個是我想去的心理學,這60個,以穿插的形式,霸占了我志愿表的前60個席位。
剩下的20個則是我和母親都不甚喜歡,但和我分數線很相近,或是差上不少的一些專業,基本就是放在志愿表的最后部分。
當然,這個學校,我本來就沒想過要選,畢竟它的名聲本就不是很出名,而且那個省份也從來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但奈何,母親記得外婆的妹妹的一個女兒,在A省份當了個小官,覺得能照料一二。
而正好A省份因為經濟相對不怎么發達,所以同為一本的學校,A省份的要比Z省,分數線低許多。
于是在本省只能碰到一本尾燈的我,在A省這里的學校,卻能在選擇之中顯得游刃有余,最后也是挑了好幾個A省一本學校的專業。
但是不太湊巧的是,我在填志愿的時候,不幸填錯了一個編號,接著便以一個高出本專業最低分20分的高分,進入了這個我完全厭惡的專業。
總之,我是在陰差陽錯之下,來到這個聲名不顯的學校里的,最爛的專業。
沒錯,最爛!沒有之一。
這是一個哪怕在冷門的化學類專業中,也顯得很冷門的專業,冷門到周圍的幾個省份加在一起,也不過只有該校和另一所同樣聲名不顯的學校,擁有這個專業。
而且這個專業似乎真的就像是認準了我!它在前一年和后一年,都是不在A省招生的,唯有今年,并恰好捕獲了我這個填錯了志愿的倒霉蛋。
可千萬不要覺得,它是為我量身制作的寶藏,相反它更像一個盯著我這可憐的獵物,蓄謀已久之后制做的陷阱。
接著,在剛來的半年里,我就在這個專業里吃夠了苦頭。
作為一個化學類的專業,實際上它要學的東西極雜,除了些常見的水課,別的便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課程,有大物、大物實驗、C語言、電工、工程制圖等等等,一系列和專業基本無關,卻又遠比專業課要難的課。
總之這混亂程度,讓本就抗拒著這專業的我,更是顯得像是一團被生活擊打成的爛泥。
所幸,在前半年的期末考之后,我成功地發現,這專業的考試,以及出卷和改卷老師同樣也是爛泥。
舉個例子,一學期下來,連專業課本都沒有翻開過,在考試前也沒有任何準備的我,居然在期末的考試之中,成功地以一個擦著合格線的分數經過了。
當然,這或許借用了一點高中的底子,但也足以說明這所學校的一切。
不掛科自然是一件好事,可也讓我更為郁悶。
這或許是因為人有一個特殊的性質。
那就是當你糊弄生活的時候,你會期盼著生活也糊弄你,讓你不至于在生活的風浪中被折磨,可當你真的被生活糊弄的時候,你又會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被生活定義成了,一塊毫無用處的爛泥。
你會郁悶,會痛苦,會想著脫離爛泥的身份,然后便會在短暫的掙扎之后,再次變成爛泥,接著郁悶,接著在郁悶中痛苦。
這大抵是因為,我們渴望著爛泥的安逸,卻又清高地鄙夷著爛泥的身份。
于是,就會越來越郁悶,越來越痛苦!
........
“咔!”
在郁悶中,我點上了一支煙,煙的名字是蘭州,我愛抽它,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只是因為它叫蘭州。
我喜歡聽《董小姐》,所以也就愛屋及烏地愛上了蘭州。
自然,煙于我而言,味道如何,并不重要,因為我不貪戀它的味道。
我只是喜歡在煙霧繚繞中放飛自己的意識,讓自己的意識隨著這煙霧,也飄散出去,而不必執著于這身軀,在現實的煩惱中痛苦。
而忘卻了痛苦和煩惱的我,便也可以冷笑著面對著這個世界,躲在這仿佛能掩住自己靈魂的煙霧彈之后,暗諷它的喜怒無常和命運弄人。
而不必如清醒時那般,把一切的錯誤歸咎于己,把一切的痛苦加之于己。
然后變得面目全非!
“呼!”
我吐出了最后一口煙氣,象征著這支蘭州完成了它的使命——讓一個痛苦的人,短暫地忘卻煩惱。
我隨意地扔掉了這支蘭州,像我隨意地拋擲著自己的命運。
借著它留下的最后的氣息,我沒有立刻陷入到郁悶和痛苦中去,卻也逐漸感知到了自己的意識的回歸。
我沒有選擇再點上一支蘭州,因為在短暫的借用了蘭州的魔力之后,我便已經厭惡起了它,這種厭惡將持續到,下一次的郁悶再次如潮水般地來臨。
呵,這么聽起來,我倒是像極了個渣男,在需要它的時候,把它當做我的救命良藥,又在不需要它的時候,把它當做垃圾似的拋棄。
但我卻并不覺得愧疚,而是自顧自地對著煙盒里剩下的幾支蘭州冷笑著,狀若瘋魔,我罵道:“我就算是個渣男,可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就是個讓人墮落,讓人成癮,讓人迷失在糟糕的生活中的罪犯,所以我對你渣,也沒什么大不了!因為你本來就壞!”
就在這種瘋子般的自言自語之中,我成功地在自欺欺人中,褪去了我對煙的愧疚,卻又讓我的孤獨,成功勝過方才退去的郁悶和痛苦,脫穎而出。
像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在這個夜晚,又陷入了孤獨的籠子里。
不,不能說是陷入,我本來就在這孤獨的籠子里,只是在這孤獨的大籠子里,又放置了個郁悶和痛苦構成的小籠子,而我被關在里面,一開始僅僅能看見小籠子的存在,卻又在脫離了小籠子的枷鎖之后,在這孤獨的大籠子里,感受到一種不可戰勝的絕望。
是的,不可戰勝。
我知道這孤獨的籠子,是我現在絕對無法戰勝的,是再多的蘭州煙也無法送我離開的。
我們的力量太懸殊!
“哎!”
我嘆了一口氣,然后從另一只口袋中拿出了手機,解鎖之后,我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的兩個聊天軟件上不斷摩挲著,卻又遲遲不知該點開其中的一個。
每當感到這般寂寞的時候,我都會涌現出一股想和人聊天的沖動,因為只有那才是最能讓我緩解孤獨的方法。
我猶豫了好半響,才是去點開了綠泡泡,我的手指停留在了,一朵開放的荷花頭像上。
那是母親的頭像,我點開了聊天框,正準備發個一兩段匯報生活的常規話術,卻又在電子鍵盤剛出現在手機屏幕上的時候,又關掉了聊天框。
不只是因為此時的時間已經是深夜的11點多了,母親大概率已經睡了。
也因為,我想到了,只要我再往這個聊天框上撥上個幾條,就能看見上個學期期末的時候,我和母親的聊天記錄。
那時,我僅僅是在大雪天,向她分享了一場雪景,她便要說上個幾條下雪和考研考博的聯系,若是在深夜11點多的時刻,發過去幾條尋常的話術,那更是要再次翻出一遍,勤奮早睡和考研考博的關系。
這...太壓抑了。
我懼怕了,我把手指從她的聊天框上離開,又離開了綠泡泡的通訊界面。
我像個落荒而逃的逃犯!
......
最后,我還是點開了那個企鵝頭像的通訊軟件。
我的目光鎖在了一個置頂的小黃鴨頭像上,而在一片白色的消息條條里,也唯有它泛著別樣的藍色,高高在上地位于所有頭像的頭頂,代表著她最受軟件主人關注的別樣身份。
只是這個最受關注的頭像里的消息,卻已經許久沒有更新過了,最后的聊天消息,甚至還停留在去年夏天的七月份。
是啊,不知不覺,居然都已經大半年沒有聯系了。
我忽然有些躊躇了起來,我不知道在經歷了不歡而散,以及大半年的未曾聯系,我們是否還能如曾經那般,和彼此訴說著最親密無間的小秘密。
甚至,一個有點讓我有些恐慌的念頭,也在此刻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她,還記得我嗎?】
這種恐慌并非是沒來由的。
大半年的時間,或許無法讓人徹底忘卻一個和自己朝夕相伴了十多年的人,卻足以讓人將另一個人對她的無數個日夜的好給忘卻,只記得那最后一次不歡而散時留下的傷痕。
這大抵是因為在我們漫長的一生中,歡笑不過是短時間內的停留,只有當你刻意想起時,才會讓你隨心一笑,可傷痕卻時不時地就會讓你痛一下,讓你無法忘卻。
而到了那一步,記得,倒不如徹底忘卻!
一時之間,我如在過去的大半年里掙扎過的數不清的日夜里那般,想要關掉這個聊天軟件的界面,因為我真的怕聽到對方忽然發來一句“你是誰?”,或者說干脆是變成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這便是我恐慌的來源。
也是我在過去的那些個日夜里,最后選擇退卻的原因。
只是,今日不同。
或許是因為今日里,那個孤獨的籠子格外得壓抑,格外得讓人恐懼,我終于是勝過了心中的退卻,點開了那個聊天框。
我想給她發消息。
我想在深夜尋找一個擺脫孤獨的寄托。
我更想獲得一次冰釋前嫌,或是一個代表著分道揚鑣的最終答案!
在這個夜里,我鼓起了最大的勇氣,卻沒有發去一個“在嗎”,或者是“睡了嗎”,而是用了一個仿佛是無意間觸碰到的抖動彈窗。
是的,我雖然已經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氣,但這卻不代表著,我愿意徹底低下我高傲的頭顱,我仍想盡最大限度地保留我最后的尊嚴。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
我的抖動彈窗在剛發出去幾秒鐘,對方那邊便不甘示弱似地也發了個抖動彈窗過來。
像是報復。
我松了一口氣,隨即又感到欣喜若狂。
我為我沒有失去最好的朋友而慶幸,也為我即將擺脫深夜的孤獨而欣喜。
但我很快又冷靜下來,想了想,我編輯了一條消息,便發了過去。
【木已成舟】:你怎么還沒睡?
對方的消息回得很快。
【駱水鴨落水了】:你不也是?
【駱水鴨落水了】:你怎么突然又想到和我聊天了?
看著對方回來的消息,我笑了笑,她的話語依然是這么的犀利,不過我卻沒感受到半分不爽,反而是有一種久別重逢后的愉悅。
我選擇用以前的方式同樣回對她。
【木已成舟】:你猜?
在消息發出去的時候,我居然有點好奇,她會發什么消息來回答這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的問題。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她的消息,居然是來得這么快,像是幾乎沒有猶豫和思考。
【駱水鴨落水了】:我猜你肯定是寂寞到找不到人說話了。
嘶!我忽然有種被戳中脊梁骨的毛骨悚然感!
因為她不止回答出了這個我自己都回不出的問題,更是一針見血地給這個未設置正確答案的問題,填上了一個絕對正確的答案。
可就當我汗涔涔地不知該怎么回答時,她接踵而來的消息,又讓我覺得我只是虛驚一場。
【駱水鴨落水了】:咦!你不會是提前來找我要生日禮物的吧?
我舒服地吐出了一口氣,心中已經默認她的上一句只是歪打正著,而這一句才是真的答案。
但旋即我又是一愣,因為我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月不到,就是我的生日了。
而我似乎已經許久沒有收到過生日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