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小野星菜主動收拾起了碗筷,做起清潔來。
看著少女忙碌的身影,渡來天澤若有所思。
隨后他回到房間,看了會輕小說后便出門去夜跑。
等到他回床睡覺時,地上的地鋪也早已消失不見,看來是被小野星菜拿到自己寢室去了。
不過他記得女生那邊是有自己的床上用品來著……
時間來到5月6日,開學第一天。
已經覺得自己是很早起床的渡來天澤,在準備出門晨跑時卻是在廚房看到了小野星菜的身影。
明明昨天還起得很晚,今天就像是直接換了個生物鐘一樣。
“早上好渡來桑……”
看著少女隱約的黑眼圈,渡來天澤點點頭,“早上好。”
說完他便出門了,也沒說類似于“要好好休息”這樣的話。
小林莊又不是垃圾場,每天哪有那么多的清潔要做,白天有的是時間去休息。
就這樣什么也不說對方心里可能反而更安心一點,覺得自己確實有在回報。
繼續給予善意,反倒可能讓少女逼自己逼得更緊。
等渡來天澤跑完回去,餐桌上果然已經擺好了食物。
除此之外,在大家吃完后他和小鳥游一人收到了一份便當。
“謝謝……”小鳥游愛隅面無表情地道了個謝。
渡來天澤則笑著表示下次準備分量大點的。
……
一進班級,還是如往常一樣被無視。
但這絲毫不影響渡來天澤坐到自己座位上悠閑地看著輕小說。
只不過班級里因為都在討論黃金周的各種見聞和趣事而比較吵鬧,好在上課后就安靜了,只有老師在臺上講課的聲音。
這下自己就能安靜地看書了。
就這樣,一上午很快過去,至少對渡來天澤而言是如此。
離開教室后他拿著便當朝著約定地點走去。
早在昨晚,清瀨灰就約自己今天中午一起吃飯。
這讓渡來天澤有些懷疑自己校園生活的打開方式,特別是這幾天看了許多輕小說之后。
別人都是天臺、便當、美少女、膝枕……要說有什么共通之處,那就是自己的便當也是美少女做的。
“這里!”
某顆櫻花樹下的木凳上,清瀨灰露出笑容招手示意。
看到只剩下一個屁股的位置,一時間渡來天澤竟有些心理落差。
“喂,你這是什么表情?”
“驚喜的表情,你看,我們不是幾天沒見了嘛。”
“真的嗎?”清瀨灰一臉的不信。
很快兩人坐在一起一邊吃便當,一邊聊聊各自最近幾天的事跡。
當然,都是選擇性的聊,渡來天澤沒提在新宿遇到的事。
“對了,社團活動期間你最好別去操場訓練,河西浩太他一般都在。”清瀨灰說起了自己今天的主要目的。
那天因為幫自己出氣,渡來君偽造了東大學生的身份。
如果被河西浩太知道,那大概率是要被報復的。
而河西是足球社的王牌,可以說想要霸凌一個低年級的人是非常輕松的。
“在又怎么樣,他踢他的,我跑我的。”渡來天澤沒有在意清瀨灰的建議,“真要照你說的,我難道要每天小心翼翼地去躲著他?累不累啊。”
“這不是累不累的問題,是……唉,算了,有我在應該沒什么太大問題,好歹我也是田徑社社長,他應該不會太過分。”
似乎有些不太放心,清瀨灰又說道:“如果有什么事,及時跟我發消息。”
“好的知道了,清瀨歐嘎桑(注)。”
“喂!”
“我不叫喂,我叫……”
很快下午的兩節課過去,社團活動的時間隨之到來。
各個年級的學生開始涌入自己所在社團的活動地點。
等渡來天澤慢悠悠地來到操場,田徑社和足球社的人已經開始了訓練。
而清瀨灰在見到來人后就安排上了今天下午的訓練計劃。
這一幕很快被田徑社的成員看到。
“健太你快看,這不是那天的那個小子嗎!”
“真的誒,還是清瀨前輩親自幫忙訓練,難不成天賦真的很高?”
“有點羨慕呀……”
“行了!”
染著棕色短發的男生不耐煩地打斷了談話,場面一時間安靜了幾秒。
不過很快就有人站出來活躍氣氛。
“天賦再高哪能比得上我們健太哥,你們說是吧?”
“就是說啊,我看是清瀨自己閑的沒事干。”
“看他那跑姿就知道,小菜雞一個你們說是吧?”
“是啊哈哈哈!”
“……”
一時間小隊里的氛圍變得歡快起來,只不過名為健太的男生笑得似乎不是那么歡快。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球場上。
在中場休息時,河西浩太接過后輩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后,便聽到后輩驚訝道:
“前輩,那個人是不是之前那個東大醫學部的……我沒看錯吧?”
“嗯?”
河西浩太順著后輩的目光皺著眉尋找,然后死死盯住一個人的臉,森冷道:
“你沒看錯。”
“啊?可是他不是說自己是東大——”
后輩很快反應過來。
顯然之前這個人是在騙他們……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前輩,要不要我去教訓一下他,真是太囂張了!”
“不用。”
此時河西浩太的臉上已經恢復平靜,甚至還露出一絲興奮。
“你先去打聽一下他的基礎信息,如果沒什么背景……”
“就直接教訓一頓?”
“不,是找人幫忙教育一下,直到教育成功為止。但這件事跟我們足球社沒有任何關系,明白么?”
“嗨!”
“這件事辦好了,我會跟田崎教練說說你首發的事情……”
交代好事情后,河西浩太便轉身訓練去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大部分權力來自哪里,并不是三年級的身份,而是足球社王牌這個身份。
……
“今天就練到這吧,我等會還有點事要辦。”
5點鐘左右,渡來天澤告別清瀨灰離開了學校。
雖然距離社團活動時間結束還有一會,但他還有事沒有處理完,得提前離開。
因為馬上就要到上班族下班的時間了……
“本次列車將到達新宿站,請提前準備下車……”
再次來到新宿,渡來天澤先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吃飯,然后再到一個地方默默等待起來。
隨著華燈初上,手機突然傳來消息提示。
“我到了,東西怎么交給你?”
“超市對面的那一排臺階上放著一個包,你直接放包里就行。”
看著這條消息,中年女人面露不耐和慌張。
原本她是想至少能見個面,看能不能花錢解決這件事,或是直接把對方的手機搶過來,為此她還專門請了個人躲在自己附近。
而且她都想好了,哪怕沒搶到也可以把人控制住,然后再把警察叫過來。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么做到的,但肯定是違法了。
而自己只是不道德,頂多犯了一點人人都會犯的小錯誤而已,警察絕對會幫助自己把他這個罪犯伏法。
當然最重要的是那些東西也會被銷毀或者歸還自己。
然而沒想到的是,這個人連面都不準備見。
想到這里,中年女人假裝環顧四周,一副什么都沒發現的樣子。
“哪個包?我找不到啊,要不我直接給你吧,而且放包里萬一給別人偷走就不好了。”
渡來天澤看著這條消息嗤笑一聲。
這個蠢女人難道就想不到自己既然能從她手機里搞到那些照片和視頻,就不能監視她在手機上的聊天嗎?
“不想交易就算了,再見。”
中年女人見狀頓時急了。
“別,我現在就過去放,但我放了你必須得把那些東西刪了!”
“當然。”
在動身前,中年女人并沒有坐以待斃,她很清楚不能相信這種要看對方人品的交易。
畢竟誰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備份?
隨后她在路過某個人時,小聲交代自己的計劃。
“等會看見有人拿那個包,就直接把他控制住。”
交代完后,中年女人一邊注意四周的“可疑人士”,一邊走向那個黑色包包所在臺階。
等來到包包面前,她又環顧四周一會后才把一個小袋子放了進去,似乎很是不舍。
“我已經放進去了。”
“好,轉身走30秒,別回頭。”
中年女人看到信息后還真的回頭走了起來,跟剛才的表現截然不同。
事關自己未來的美好養老生活,其實她還留了一手。
雖然不知道對方要那個拖油瓶的身份證明干什么,但既然這是對方想要的東西,那就不能隨便交出去。
這樣才有談判的余地,而不是一味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然而走了30秒后,她既沒有聽到身后的動靜,也沒有見對方發來消息。
隨后她轉身一看,包還在那里,自己的人也還在那周圍待著。
就在這時,她手機響了一聲。
“建議你去儲物柜看看,看東西還在不在。”
中年女人神情一愣,面色有些慘白。
他怎么知道自己把真東西放在商場的儲物柜?自己的所有計劃他都知道?
還是說在詐自己?不然根本沒必要再弄這么一出啊!
想到這里,中年女人神情一定。
是了,肯定是詐自己。
畢竟這事她跟誰都沒說過。
盡管是這樣想著,她還是跑去自己存東西的地方去了。
只要那個身份證明還在自己手上,那就還有余地。
但落到對方手上,自己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想到那些東西如果被曝光出去,她都不敢去想自己未來會過上什么樣的生活……
滴,滴,滴,滴。
輸入完密碼后,她忐忑地打開柜門……
不是空的!
但沒等喜悅1秒,她就發現里面并不是之前自己放進去的東西,而是一張紙條。
她有些顫巍巍地拿出紙條。
【游戲愉快】
看著這幾個字,中年女人面色有些扭曲,但還是拿出手機開始求饒起來。
“是我不對,我不該對我女兒不好,放過我吧,我已經知道錯了!”
“你是她朋友對吧?我保證以后一定好好對她!”
“不信的話你現在就讓她回去,要是我對她不好她立馬就可以告訴你!”
“……”
連著發出好幾條消息,可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在她有些絕望的時候,對方發話了。
“如果你能回到過去好好對待你女兒,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但你能嗎?不能,沒這個能力知道吧。你這秘密啊,我吃一輩子。”
“不過我也不是什么魔鬼,要是你真的知道錯了,我也不介意這秘密在我這藏一輩子。”
這句話發出來良久后,沒有任何回復。
渡來天澤對此也不意外,能“立地成佛”的終歸只是少數。
不過今晚的“游戲”還沒結束,很快他朝著東橫廣場走去。
……
通過一些不怎么正當的手段,以及付出些許的代價后,渡來天澤弄到了有關某個人的不良信息。
除了能讓她身敗名裂,還能讓她被她所在的企業開除,同時這也代表著她以后很難成為正式員工。
對于她這個年紀的女性而言,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隨著一番尋找過后,渡來天澤看到了剛從愛情酒店出來的少女。
這位少女正是他的目標。
不過他決定稍微等一會……
一個小時過后,東橫廣場的某個角落。
正思索著自己今天是在外面繼續忍一晚,還是去酒店溫暖一晚的少女,突然被搭話了。
“這是你的身份證明,不用謝。”
少女下意識接過面前男人遞過來的小袋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沒錯,就是想的那個身份證明。對了,里面還有個U盤,有時間你可以去看看,你自己決定用不用它。”
少女嘴巴歙動,最終只吐出一個字。
“你……”
“別問我叫什么,問就是奧特曼。好了,你好好活著,有緣再見。”
就這樣,少女愣神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逐漸消失不見。
隨后她沉默著打開袋子,拿出里面的一個證件。
其中一行寫著“萩原蓮華”……
正是自己的名字。
少女緊緊繃著臉頰,肩頭輕微地抖動。
淚水在她皮膚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線。
縱使不想哭,當情緒堆積成丘壑時,也會莫名的滴下淚來。
她不相信有人能無緣無故地幫助自己。
但她記起來剛才的男人是誰了,就是前天自己被采訪時站在旁邊的人。
所以才知道自己沒有身份證明……
少女相信了對方別無所圖,因為自己唯一還算有價值的就是身體——
但他那樣的人,是看不上的。
想到這里,少女朝著燈光最亮地方微微鞠了一躬。
那正是男人消失不見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