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卿奶聲奶氣的聲音在屋子里傳出來了。

顧長生和秦輕舞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對方。

同時停下了各自的動作。

雖然顧長卿年紀還小，但是當著她的面前開小號，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比較難受的還是秦輕舞了。

此時的她，已經能在月光映照下看到一點點晶瑩了。

垂涎欲滴。

“都說了，讓你小點聲，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你吵醒她？”

“你要是不反抗，我能逼著你？”秦輕舞不甘示弱。

顧長生滿臉黑線。

“不是你逼過來，我才會反抗？”

“快把衣服穿上，要是讓女兒看到，這成何體統！”顧長生的聲音不容置喙！

別的事可以含糊，但女兒的事絕不能馬虎！

秦輕舞看著散落滿地的月光，藤蔓，樹葉……

遲疑之際，便又聽到了女兒的聲音傳來。

“娘，爹爹真的是個大壞蛋嗎？”

這時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原來這丫頭是在說夢話！

但是顧長生的臉色就沒有那么好看了，他嘴角抽搐了幾下。

“你是這樣跟女兒說我的？”

“實話實說而已，你不是混蛋？你把我肚子弄大了，自己甩了甩就撒手不管了？”

“這不是混蛋？”

秦輕舞像是來氣了，邊說邊出手擒住了顧長生的祖母。

顧長生也不甘示弱，他也出手擒住了秦輕舞的胖祖母！

“你這妖女，顛覆是非真是有一手！”

“當年不是你自己把我硬要了？我沒反抗？”

“說起來老子還算是救了你一命，算了算了，你忘恩負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秦輕舞把臉湊了過去。

“我怎么記得你當時還挺享受的？”

“我享受？誰的聲音震耳欲聾？誰的嘴巴堵都堵不住？”

“蠻不講理！”

“我就是蠻不講理怎么了？誰讓我是個妖女呢！你要是個正人君子，你要是講道理，你待會有種就別叫出聲來！”

“你這妖女，別想我滿足你！”

“這事好像由不得你？”

“你想硬來？沒門！”

秦輕舞此時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萬一女兒真醒過來了，那就不好辦了。

兩年半了。

足足等了兩年半。

那一天晚上小樹林里跟顧長生的那一場腥風血雨的戰斗，機會在每一個晚上都會浮現在腦海中。

現在終于有機會來找到他了。

豈能放過？

可是當她真正容納了顧長生之后，就看到了這家伙臉色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她不解。

但很快就感覺到了。

秦輕舞頓時氣得咬牙切齒！

“啊！顧長生！你這個混蛋！！！”

原來是顧長生這家伙，反抗了自己兩年半之久。

竟然在剛才自己接納了他之后，服軟了！

這種難受，就像是熊熊烈火剛剛燃起就被一盆冷水破滅了一樣。

顧長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妖女，如果當日不是為了幫你解毒，你覺得你能得逞？”

“早知道你恩將仇報，當日真不應該救你！”

“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現在是不是一腳踢到了棉花糖上？”

要不是擔心吵醒女兒，顧長生甚至想仰天長笑。

但是當他看到秦輕舞在短暫的生氣之后，又恢復了那種賤賤的神情，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嗯？難道她知道了我的厲害，妥協了？

硬的不行來軟的？

“顧長生，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嗎？”

顧長生看著她那如同狐貍一般的眼睛，心里暗道糟糕。

“你……”

“臥槽！這是魅術……”

“嘿嘿，現在知道有點晚了哦！”

秦輕舞眼眸深處，紅光一閃，顧長生便開始雙眼迷糊。

任由秦輕舞擺布了。

他迷迷糊糊中還是擠出來了一句：

“小點聲，別吵醒了女兒……”

秦輕舞看到他由始至終都在關心著女兒，嘴角上不禁彎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隨后便慢慢俯下身去。

兩年前小樹林里的畫面再次重現，秦輕舞也難得聽了一次話，沒有大喊大叫，她也怕吵醒女兒。

直到破曉，露珠掛上樹梢，垂垂欲滴。

東方魚肚白泛起，兩人才緩緩分開。

那一張竹椅子早已被壓壞了。

顧長生逐漸回過神來，他皺了皺眉。

淡淡地問道：“你受傷了？”

秦輕舞證了一下，沒有回答，而是俯身撿起那些藤蔓和樹葉，重新編制好，戴回了身上。

不偏不倚，剛好能遮住。

“你身上的傷是蜀山的功法造成的，你去找蜀山麻煩了？”

“跟你沒關系！”

“這是我…我…”顧長生原本想說這是他蜀山的事，怎么會跟我沒關系？

但是話到了嘴邊，胸口就疼痛不已。

這還是我的蜀山嗎？不是了吧！

他轉過頭看向蜀山的方向，平日里一眼就能看到的蜀山景象，此時此刻卻是被那云霧完全遮擋住了。

他沉默了一下。

“你還在找所謂的真相？”

“說了跟你沒關系！”

“秦輕舞，你我都斗了這么多年了，我們始終正邪不兩立，女兒我會照顧好，但是，我們是不可能的！”

秦輕舞此刻背著顧長生，她眼眶濕潤了一下，咬了咬芳唇，深吸一口氣，才緩緩地道：

“有些事情，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行！”

她心里隨后補充道：“尤其是我的男人！”

“我雖然算不上還是蜀山的人，但是師父自幼對我有養育之恩，當年他被你們偷襲才受的傷，至今還在閉關療傷！”

“我跟你生下長卿，本已是罪過，要是再跟你有任何瓜葛，我日后，有何面目面見師父？”

“顧長生，你真是個二愣子，蠢驢！”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的！”

“照顧好長卿，要是瘦了半點，我唯你是問！”

她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著癱軟在地上的顧長生。

“顧長生，記住，我早晚會讓你愛上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她給自己拋了個媚眼，顧長生雙手捂臉，從上抹下，讓自己清醒了半分。

“真是個瘋批妖女啊！”

秦輕舞深深地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方向，隨后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顧長生嘆了一口氣，隨后喊住了她。

“妖女，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