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一身衣服,再不如初!
- 武道:從鏢局雜役開始
- 沉渡的塵
- 2013字
- 2024-03-12 23:57:05
程水意揭開冒著血的碎布,便是看到一道長長的傷口。
透過傷口,已然是能夠看到些許白色。
她皺了皺眉頭,口中倒是說道:“雖說傷口不淺,但是所幸沒有傷到骨頭。”
說話間,便是小心的在傷口上涂抹著綠色藥膏。
“嘶……”
這藥膏剛沾上肉,洛灼便是感到傷口處一陣刺骨的疼痛,他緊咬著牙,僅僅是深吸一口氣,沒說一個疼字。
程水意抬頭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臉上的五官都是有著些許扭曲。
這藥對于傷口確實極為管用,但是不足的就是會讓人格外疼痛。
“忍一下,馬上就好。”
她極為細心的把藥膏均勻的涂抹在傷口上,先是涂完腿,再是涂完手臂。
驟然間,洛灼便是感到一股清涼入骨,傷口的疼痛之感瞬間消失。
他試著動了動手臂,倒是感受不到多少妨礙。
畢竟手臂上的傷口倒是不算很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涂上藥膏便是已經結了痂。
見狀,洛灼便是想要站直身子,剛一發力,想要強行站起身子,便是感到腿部一陣劇痛。
他的五官驟然扭曲,恨不得大叫一聲,不過,終究是忍住了。
程水意看他這神情,只得是一邊嘆息著一邊搖了搖頭。
這腿上的傷口,如果不是剛好碰上了自己,估計是要臥病在床了。
現在居然是想蹦跶,疼也是活該。
不過,洛灼竟是強行站起了身子,靠著另外一條腿,站在那兒,手上拿著剛割他這人的長刀,面目猙獰。
接著便是半彎著身子,竟是在那兒扒著這人的衣服。
程水意倒是知道他的打算,畢竟現在身上這身衣服,到處都是血印,而且,能用手摸到的地方,都已經是千瘡百孔,定然是穿不得了。
所以,現在這幾人身上的衣服,倒是成了送上門來的好東西。
她到是也不多說啥,只是把頭偏到一旁,任憑洛灼扒著這人的衣服。
過了片刻,才是問道:“好了嗎?”
等到洛灼輕嗯一聲,才是回過頭來。
剛一回頭,便是看到他已然是換上了那身衣服,雙手提著長刀,眼神中竟是能夠看到些許火焰。
程水意頓感周遭的環境都是變得寒冷了幾分,此時洛灼的身影竟是顯得那般孤獨。
她長嘆一口氣,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洛灼的一舉一動,輕聲說道:“這藥只能暫時起作用,一會兒就過了,”
聽完這話,洛灼只是點了點頭。
他僅靠一條腿撐著身體,隔遠了望去,整個身子都是斜著,僅僅是比這長刀高出了半個頭來。
下一秒,便是高舉長刀,然后急速放下。
僅是一瞬,那刀便是由上而下,在蒙面人身上劃了一道長印。
鮮血四溢,瞬間便是染紅了他的里衣。
許是劇烈的疼痛,這人竟是蘇醒過來,剛準備發聲,洛灼倒是眼疾手快,立馬便是彎腰把自己的舊衣服塞進了他口中。
“嗚嗚嗚嗚!”
只聽見支支吾吾的聲音,卻是半個字都聽不清楚。
洛灼眉頭一皺,這個動作想是過大,拉扯到了大腿上的傷口,自己也是感到一陣疼痛。
不過,也僅僅是一瞬,接著便是看了這人一眼。
又是一抬刀,只聽一聲清脆聲響,下一秒便是看到這人的手臂上白骨盡顯。
洛灼這兩刀就是在以牙還牙!
“殺了吧,我們該走了。”
程水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也知道,這人不能留,不然就會暴露洛灼受傷的事實,到時候循著這點,他們就更容易被抓到了。
洛灼聽到這話,不置可否。
他看了看天上的那輪弦月,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衣服,臉上竟是露出了幾絲笑意。
這兩年來自己望著這身衣服的憧憬,竟是在這一刻徹底化為泡影。
什么鏢師!
心里沒了是非曲直,做了鏢師那又如何!
做人,不能因為那五兩白銀,丟了自己!
洛灼一把解下綁在腰間的腥紅腰帶,然后繞成幾圈纏在他的手腕上。
接著便是輕抬手腕,這長刀在他手中只是抖了抖,順勢便是朝著這人的脖頸間劃去。
剛剛還是劇烈掙扎的男子,一雙瞳仁急速放大,身子輕輕抖動了幾下,接著頭朝著洛灼一偏,一雙眼睛瞪得賊大,便是沒了動靜。
呼!
洛灼一抬手,一摸自己額間,豆大一顆的汗珠一個勁的往下竄。
他也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殺人,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程水意面色平靜的看著洛灼,接著便是走到洛灼面前。
她半蹲著身子,看了一眼洛灼的傷口,果然,已經是有著些許鮮血滲了出來。
不過,倒是不算嚴重。
她只是皺了皺眉,一抬頭,正準備說些什么,卻是看到洛灼的右手在那里抖個不停。
她站直身子,慢慢的從洛灼手中奪走了這柄長刀,輕輕放到地上。
然后便是面對面站著,只看到洛灼瞳孔分散,沒了焦點。
她這才是知道,這是洛灼第一次近距離親手結束一個人的生命,可能對于他這個小小的鏢隊雜役來說,沖擊著實是有些大。
“你做的沒有半點錯,這世道,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如果你不心狠一點,那么他們就會要你的性命。”
程水意這話落在他的耳中,如同石沉大海,竟是沒有半點反應。
她搖了搖頭,想來這下沖擊是有些大了,只得是掏出一瓶藥粉,放在洛灼鼻尖聞了聞。
“啊!!!”
下一秒,洛灼便是如夢初醒般,一聲驚呼,這才是回過神來。
“走吧。”
程水意這話一出,倒是讓洛灼又清醒了幾分。
他們現在一點都不安全,說不定這幾個人身后不遠處,就有追兵。
此時此刻,只有盡快走出這野人谷,才能有一線生機。
他再一次回頭,看了倒在前方不遠處的眾人,只感覺自己身上好像是徹底蛻了一層皮一般。
似乎在這鏢隊之中當雜役的日子,已經是許久許久以前的事了。
他抬起頭,月光如初,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這一抹猩紅,格外刺眼。